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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请您把覃柒交出来,我们便不会为难您,否则...教主交代过,倘若您死了,就把尸体带回去,若是还活着,又不愿意配合,就把您杀了,再把尸体带回去。您一定比任何人都知道教主的脾气,他决定的事情,断然不会更改,若您真的想无牵无挂的离开斑翎教,就帮教主做完这最后一件事吧。”

覃柒听来人的话,才知他们是斑翎教的人。她想起葛寒秋那一剑差点要了自己的命,心里有些气愤。

覃柒脸上现在的表情,和云初的几乎一模一样,除了惊讶还是惊讶。她所疑惑的是,这些人怎么会悄无声息的来到这里不被察觉,而他则疑惑他们来的目的。

云初自然不知道,覃柒同他一样不知道有人在此埋伏,是一件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倘若她是普通人,没有发现这群人还可以说得过去,但以她的听觉,若这些人是误打误撞找到这里,期间发出的声音,她早该听到。而这些人已经躲到了她的眼皮底下,她都没有意识被监视。由此可见,这些人显然是有计划的接近,避免发出一丝声响。

她一瞬间觉得,这些人是顾颜夕召来的。那缕莫名其妙的烟,那块被擦得模糊的图案,让她不得不怀疑她。

云初的脸色冷到冰点,这是一个高手该有的姿态。他不知道为什么葛寒秋这么痛恨覃柒,即便她掉到悬崖下,很有可能粉身碎骨,仍旧派人来寻尸体。他更没有想到,一直口口声声说视自己如亲生骨肉的义父,会在决裂之后,三番五次对自己痛下杀手。

他觉得自己一直顾念养育之恩很是可笑,一个骗了自己十七年,将自己培养成杀人机器的人,一个对自己赶尽杀绝的人,他不该对他再有所顾虑。

他因为自己的妇人之仁,差点害死了覃柒,这种事情,绝不会再让它发生第二次。

云初悠悠然道,“所以,你是要抢人?”

帝甲脸上轻蔑,但语气故作谦卑道,“少公子哪里的话,属下已经用了请这个字,您配合的话,自然两相无害,若是您执意违背教主,我们只能得罪。”

虽然帝甲的态度不好,云初却感觉不到生气,他觉得他很可怜。

帝甲从小和父亲在集市上卖猪肉,过着平淡的生活。父亲每天都会逼着他学很奇怪的刀法,他就算没见过旁人的武功,也能感觉到父亲的武功很厉害。

父亲告诫过他,学武功只是为了防身,他却一直做着大侠梦。

帝甲十七岁那一年,父亲的仇家寻上门来,他才知道,父亲本就是大侠,只是这些年得罪了太多人,结下了太多怨,才不得不退隐江湖。

帝甲的父亲死在一个隆冬,他守着父亲的尸体坐了一宿,这才发现,连埋葬父亲的钱也没有。

他为了安葬父亲,决定找一个来钱最快的方法,便是□□。

当时他接的第一单生意,杀的便是葛寒秋。

葛寒秋和很多人一样,喜欢收藏,但他的收藏和旁人又有所不同,他喜欢收集高手。

葛寒秋见识过帝甲的武功,便决定,带他进斑翎教,并让他的父亲风光大葬。

云初知道帝甲和自己一样,都是葛寒秋手下的可怜人。他无奈轻笑道,“想要杀了我?这就要看,你杀人的技术,有没有杀猪的技艺精湛。”

帝甲听完这句话,脸色登时大变。

他在入斑翎教之前,确实曾经在集市中杀过猪。就算是杀猪,他无疑也是最优秀的那一个。手起刀落,猪甚至能在不知不觉中死去,感觉不到一丝痛苦。

集市上的人提起他杀猪,绝对是敬佩万分。而江湖之人提起此事,则确实是在嘲讽。

每个大侠都希望自己有一段光辉卓越的过去,这段过去,绝对不可以是杀猪,即便杀猪的技艺,是全天下最优秀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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