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节(1 / 2)
('\t\t\t\t痕一阵痛痒,“我今天对他说了好多难听的话,他一定恨死我了,师父,我再也没办法原谅我自己了.......”
“你现在在哪里?”曹建德察觉到对面有些不大对劲,“你先别动,我现在过去找你。”
“我再也没有他了.......”梁泽泪流不止,另一只手,反复抓挠着身上的伤疤,“再也.......再也没有东子了........”
十五分钟后,曹建德姗姗赶来。见到梁泽时,他正横卧在一张公园长椅上,警服外套里的衬衣半敞着,露出那片像是被硫酸腐蚀过的烂皮破肉。上面布满了不计其数的抓痕,有些甚至破了皮,还出了血,但梁泽仍固执地抓挠着,整个人魂不附体,犹如附魔。
“梁泽!”曹建德赶忙上前,一把将人托在怀中。只见怀中人面色如雪,眉尖浸满了汗。曹建德抬手替他擦了擦,见梁泽奄奄道:“师父.......我疼.......好痒.......”
“不疼.......好孩子,不疼........”老曹德将人搂在怀中,有意把住他的双手,不许他继续抓挠,“忍一忍就过去了,听话,再坚持一下........师父带你回家........师父现在就带你回家!”
“我已经没有家了........”李威龙俯在曹建德肩头,任凭他将自己背起,快步往车上走,像只被族群抛弃的幼兽,“东子已经不要我了........他已经.......已经不要我了........”
“不会的,他不会不要你的,你们都会好好的。”曹建德飞快将人塞进车里,将他紧紧抱住,同样湿了眼眶,“都怪我,都怪师父没用,四年前没能把你完好无损地带回来给他,是师父言而无信。如今大错已经酿成,你我再难抽身,威龙.......我情愿当初是我去替你受这些苦........”
李威龙瘫倒在座位上,低头看着身上重重叠叠的烧痕,眼泪顺着面庞,淅沥滚落。
他抬头看向独属于某人的那一扇窗,暗夜里倏忽一灭,彷如心海孤灯,浇云盖雨,顷刻没了光芒。
.......
往后一连十数日,陈东实茶饭不思。好在伤口恢复得还算不错,不到半月,便可出院回家。
依照医生嘱咐,陈东实还需静养两周,待伤口痊愈后,再返院拆线。期间不能洗澡,不能剧烈运动,不能喝酒吃辣,许多事情都要避讳。为图方便,他搬到了徐丽店里小住一段时间。
陈东实无亲无故,唯一能照顾他的,只有徐丽。只是这段日子苦了徐丽,一边要看店,一边还要照顾陈东实。陈东实也不闲着,偶尔帮忙扫扫地,叠叠毛巾,做些无关痛痒的粗活,日子就这么一天天不咸不淡地过着。
老钟被判故意伤人,因为伤势不重,最后还是由陈东实出面谅解,只羁押了一个半月,已然出拘留所。自他释放后,就再也没跟陈东实联系过。遥想到从前两人何其要好,他也算是自己为数不多的知心老友,陈东实不免心中凄凉。
而大钟则没有那么好运,被抓进去才知道,这并非是他第一次贩卖毒品。根据相关法律法规规定,他被判处一年以上、三年以下有期徒刑,这也注定成为陈东实和钟家人之间无法填补的鸿沟。
生活就是这样,再难捱的日子、再撕心的痛苦,都会融化在流水淙淙的朝夕时光里。短短数月,陈东实感觉自己仿佛经历了一场重大的割席。旧日的好友、前尘的往事一一埋葬于朔雪。远去的不止是回忆,还有那些熟悉的陌生人........
至于梁泽.......
陈东实偶尔还会想起,想起他在病房里说的那些话,心中依旧会有刀割一般的痛。
这一日,寒雨夜,风吹雨打,街上人烟寥寥。
陈东实掀开毛衣一角,看着下腹一道微红痊愈的刀疤,思绪万千。
“叔,吃饭
\t\t\t\t\t\t\t\t\t', '\t')('\t\t\t\t了。”香玉挑开帘子,递来一碗胖乎乎的饺子,“韭菜鸡蛋馅儿的,老样子,没放香菜。”
陈东实放下衣服,捧过那一大碗的热气腾腾。湿润的雾气烘得他眼底发酸,男人没吃两口便放下碗筷,拿来纸巾擦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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