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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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盛放下茶杯,目光也像是陷入了回忆:“谢时舟……他几乎没什么朋友。”

原因之一是因为他自我比较封闭,他可以和任何人都处得来关系,但同样的也不会有任何人能和他有更深层次的交心。曾经徐盛以为自己和谢时舟是朋友,但也只是他以为的。

徐盛的学生时代算是个文艺青年,看的书籍电影也偏文艺,市面上大部分能叫得出名的诗词散文集他都看过,但身边的朋友同学不是在谈论潮牌衣服潮牌鞋,就是在聊金融,而且他虽然念的是京市上流圈才能就读的星川私立学校,但学校内部也分级别,像他这种外来的,也融不进他们那个圈层。

不过谢时舟和他们不太一样。

他涉猎很广,也会和他聊散文,但他看得不多,只是会喜欢某几个句子。

谢时舟很喜欢窝在学校的植物园,可以说植物园的大部分花草都是他在照料的,徐盛下午放学就会去找他,一开始似乎只有他一个人知道植物园这个秘密基地,渐渐地,愈来愈多的人会过来和谢时舟聊天。

聊的内容很散很乱,大都没什么营养。

不是这个电视剧电影不好看,白瞎了钱,就是父母给自己报了一堆课程,周末没时间出去玩,又或者父母闹离婚,财产分割很难办啊之类的。

谢时舟每次都是边给花草拨水边耐心听着,时不时给出几句安慰或者建议。

不得不说

\t\t\t\t\t\t\t\t\t', '\t')('\t\t\t\t,谢时舟其实是一个很会提供情绪价值的人,哪怕以“江其帧”为首的小团队想在学校孤立他,也架不住谢时舟实在比江其帧受欢迎,所以大家也仅仅只是表面与谢时舟没有往来,但平时烘焙课烤了饼干或者谁谁谁的生日都会叫上谢时舟。

不过徐盛一直都觉得谢时舟像个精致的假人,直到有一次他无意撞到江其帧来植物园找谢时舟麻烦。

江其帧是江震的儿子,也是明正医药未来的唯一继承人——这一点大家心知肚明。

而谢时舟这个“养子”也早早被剔除了继承人的行列,他只是江其帧的伴读,也只能做江其帧的左膀右臂,至于还能有一丝争抢余地的,江勉的儿子、江其帧的堂哥,也都早早被送去了国外,无法在明正栽培势力,更是不足为惧。

所以比起那些还在家族豪门内斗争抢继承人位子的其他学生来讲,江其帧的地位虽然说不上特别高,但也是值得打好关系的存在。

徐盛自然是不敢和江其帧对着干的。

他只能蹲在植物园外边眼睁睁地看着江其帧带头砸了谢时舟的花架,盆栽被摔成碎片,刚冒芽的植株连着土被江其帧踩在了脚底。

江其帧双手插在裤袋,脚尖碾了下泥土,目露嫌弃道:“平时见不着你人,原来是跑这种鬼地方来了?”他讥笑一声,随手拿起桌上的一朵小雏菊,在谢时舟脸上不轻不重地羞辱了两下,看了看花,又看了看谢时舟的脸,以一种嘲讽的语气耐人寻味道,“还挺衬你。”

谢时舟平静的目光瞥向江其帧。

也不说话。

江其帧似乎很喜欢看谢时舟这种敢怒不敢言的模样,他想起了什么,刻意压低声音在他耳旁说了句话。

徐盛离得远,听不太见,但只见下一瞬谢时舟眼眸一沉,抓着江其帧的手腕往后一拧!

伴随一声清脆的骨节错位,江其帧登时面如土色地惨叫一声。

“草!谢时舟!你他妈能耐了?!”

之后便是一场以一对多的校园斗殴,但谢时舟却没落下风。

徐盛连忙叫了老师,最后闹到校长那儿去,各方都请家长过来谈话。

徐盛不清楚他们是怎么谈的,总之这件事情也是不了了之。

不过徐盛猜,应该是谢时舟受了惩罚,毕竟江其帧是江震的儿子,谢时舟说到底也只是被江震收养的朋友之子。

“这么说,他和江家的关系不算特别好?”周延深问。

徐盛:“你这问题我也不好回答。”徐盛为人谨慎,只说,“我只知道谢时舟是被江震领养的,一直带在身边,经常随江震出入各种名利场。我觉得不管怎么样,江家对他有恩是毋庸置疑的,或许他也是这么想的。”

……

舷窗外的跑道依旧有些湿滑,不过雨也停了,久违地从云层倾泻一点日光。

周延深一坐上飞机就在思考徐盛的那句话——“江家对他有恩。”

雪之玫瑰是谢时舟母亲遗物,再联想到之前那位珠宝设计师Brian所言,可以得出谢时舟之前的家庭应当是比较富足的,双亲离世后他从衣食无忧的小少爷沦为江震布局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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