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躲什么(1 / 2)
谢言对自己本身的反应无比困惑,跟严谦上床之前,她对他露骨的试探、偶尔亲昵的触碰,向来都是无感的,甚至是有些厌烦。
那感觉就像是面对无理取闹的长辈,既麻烦又不能对着他发脾气,只能顺着他的毛摸,捋准他的脾性,完全谈不上喜欢。
但那天晚上以后,她却不再那么笃定。
其实那天的记忆不像喝醉酒,她记得清晰,她记得严谦充满侵略性的吻,记得她狠狠咬了他的肩膀,也记得严谦将她的腿架在他肩膀上疯狂推进的样子。
但记得最清楚的是他当时的眼神。
这几周来,她总会想起他当时看着她的眼神,专注、执着、深沉又带着疯狂,每每想起,她就会腹部一紧。
在国外逃避的时间,谢言认为,她会老是想起他,总归原因是欲求不满。
以单纯的生理需求来看,她的身体可能是因为第一次尝到快乐的滋味,所以本能的会渴求第二次,也会渴求当初快乐的来源--严谦--并且擅自的对他有反应。就像巴夫洛夫的狗。
她理性的获得这个合理的答案,但没代表她一定要满足自己的生理需求啊。人又不是禽兽,能克制自己的欲望,不才是作为人的证明吗?不然这几年她怎么能克制自己不从严谦身边逃开?那可是她最想做的事。
更何况...欲求不满的对象还是严谦。
她到现在还没搞懂严谦对她的感觉是什么,说是男女之情吧,也没怎么明示过;说是亲情吧,又感觉特别暧昧。
就算严谦现在贪恋她的身体,那难道不是处女情节吗?网路小说里有钱人都爱的变态癖好?
她隐隐约约觉得自己像是他饲养的宠物,开心时摸两把,不开心时视若无睹。
那如果有天宠物肖想他的身体,他会怎么做?会陪她玩玩吗?腻了肯定会把她丢开吧?
她记得林青清家里的那只吉娃娃,平时姐姐很疼爱它,动不动就又抱又亲,它却老抱着姐姐的腿发情,每次这种时候它都被姐姐嫌恶的拨开。
嗯,处境肯定一模一样。她汗颜。但她可从没想过要这么廉价又作贱自己。
不管如何,依旧是那一招,以退为进,迂回再迂回。现在最关键的就是尽量减少跟严谦的接触。
但要怎么做呢?这一周严谦已经完美证明了自己的行踪权被他掌握在手里,走到哪都会对上他毫无波动的眼。
她又想起严谦炙热的眼神,比起那天其它更脸红心跳的片段,却是他的眼神,最难忘,也最触动着她。
那样的眼神,与平时淡漠的样子重迭,一起望向她,她感觉光是被他看着腿就软了一半,要是与他独处,肯定会被吃干抹净,这就是猎物的危机感吗?
她要怎么从他的手掌中存活下来呢。
好不容易在他身边从高中活到现在,怎么难度又增高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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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他对她异眼看待时,是高一升高二那年的暑假。
那天下着雨,她去书店买书,忘记带伞,一路小跑着回家。
她微喘着气,手中抱着刚买的评量本,衣服溽湿贴黏在身上,浏海还滴着水。雨下得不小,幸好书袋因为防水,里面的东西都没事。
平常日的家中,主人们都外出上班或读书,佣人也在其他地方忙里偷闲,空气显得比平时安静,却少了许多压迫感,她喊了一句我回来了,一楼大厅毫无声息。
换作平常,她会端庄的拿起玄关的干净手巾把自己稍微擦干,然后上楼更衣,要是她没有这样做,轻则会受到家中兄姊的训诫,重则会受到禁闭的处份。
今天,她不知怎么,大着胆子一路湿漉漉的走进餐厅装水喝,正侥幸没遇见任何人,打算溜回房间,转头却一头撞上了严谦的胸膛。
她跟严谦差了四岁,进了家门之后,最有印象的是周日的时候他们会一起玩桌游,或是一起在书房安静地写功课,算是例行性的家庭活动。平常几乎没有机会遇到他,更何况两年前他出国读书了,之后更只有过年才能见到他。
对他的印象自始至终都没有变过,他聪明、稳重、不苟言笑,只有在面对他们这群年纪相仿的兄弟姐妹们玩闹时,他才会偶尔露出调皮的笑容。他总是穿着白色校服或衬衫,干净、神圣,她对这位哥哥向来是景仰且疏离的。
但现在见到他,气息明显不同了。
第一印象是他似乎膨胀了一倍,或许从没如此近的看过他,但印象中的他身形修长,在洒满阳光的书房,他的身影甚至有种会消失的错觉。但他现在存在感十足,穿着深色的V字敞领衬衫及牛仔裤,看起来结实且壮硕。
接踵而来的印象是强烈的威压,他的下巴棱角变得明显,眉宇间阴郁的气息带着寒气,性感的薄唇抿成一线让人不敢靠近,甚至让人无来由地有种做错事的心虚感。
她被他陌生的气息吓得心跳加速,怯生生地喊了声谦哥。
他面无表情的看着她说道怎么淋湿了。伸手拨了拨她的刘海。
她正要开口,却听得客厅门口传来李老师的声音少爷。
李老师是严父聘请来教导子女们的家庭私教,从严谦还没出生就在这边工作了,专门教导生活礼仪,平常对他们无比苛刻,似乎只有黄盛和严谦入的了她的眼。
而李老师根本是谢言的天敌,她没有一天不被李老师批评,她听到声音慌张了起来,四处看了看,蹲着躲在吧台的后方。
严谦饶富兴味地看着她,旋即跟着她躲了下去。
谢言没料到他也躲了下来,急用气声对他说谦哥,你躲什么?李老师在找他呢,万一找着找着找来这了怎么办!一箭双雕啊?
严谦却坏笑着回她那你躲什么?
谢言还没开口,李老师的声音就来到了餐厅门口少爷?
谢言急用手指了指,意思要叫他赶紧回答,生动的表情让严谦差点笑出声。
少爷?声音来到了餐厅里面,接下来李老师只需绕过吧台,就能看到他们俩这副滑稽的模样。
谢言无力的垂下头,心想这下要被禁闭至少三天了。
禁闭是大家最讨厌的处罚,就是限制自由,每天学校、房间两点一线,手机和电脑也会被没收,期间兄弟姊妹也不能互相探望,简直是病态版的禁足。
严谦见谢言这副沮丧的模样,玩味的轻笑,而后压着她的头站起身来。李老师。
哎,吓我一跳,少爷你蹲在下面做什么?李老师隔着吧台用谢言没听过的温柔语气笑道。
没什么,刚刚以为看到一只蜘蛛。严谦随口说,挪动脚步更往谢言靠了一些,大腿碰到了她的肩膀。谢言连忙往里边再移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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