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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子，”顾盼捂着眼睛，“沙子进眼睛里了。”

“我看看，”陆离捧着他的脸，拿开他的手，却只看见他狡黠的笑，他意识到不对，刚想退后，就感觉到嘴上一软。

顾盼看着他，不远处的篝火倒映在他的眼中，热烈燃烧，挣扎着不肯离去。

但其实那触感只有几秒，几秒后，顾盼就站了起来，陆离蹲着愣了一会儿，才缓缓起身。

“陆离，不要再说什么我年龄小的鬼话，你听我说，”顾盼凝视着陆离的眼睛，认真道:“我很喜欢你，你想不想和我在一起？”

想啊。

但是不可以。

陆离别过眼去，不敢看他。

“对不起。”

顾盼的脸顿时变得刷白，只是内心的不甘逼着他又问出一句：“你真的不喜欢我吗？”

回答他的是良久的沉默。

顾盼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去的，他只记得那可怕的静默一直伴随他们回来的路，直到到了酒店房间门口，才互相道了句晚安各自回房去了。

是他太过自信了，总以为陆离不会拒绝自己，其实，早在陆离回来的那一天他就应该预料到这结局的，或者更早，当陆离没有接他打过去的第一个电话的时候，他就应该察觉到陆离并不喜欢他的事实。

其实不是没有察觉到的吧，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

陆离躺在酒店的床上，静静的看了一会儿天花板，然后拿出手机，解开密码后，滑动界面找到相册。

点开。

照片不多，只有寥寥几张。

顾盼在不同的场景里，或对着镜头，或没有。

有一张是当初为了治疗顾盼，顾妈妈给他的证件照。

有一张是他带着兔子帽的。

有一张是他除夕夜发过来的自拍。

还有一张，是白天在车上顾盼在副驾驶座上睡着了的。

陆离慢慢的一张张看过去，看完后将手机放在了胸口上。

本应该删掉的，但他不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