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9.第299章 为何哭,为何笑(2 / 2)

加入书签

大殿内,李泰左看右看没有发现皇兄的身影,多半离开了,有时候很羡慕皇兄的本领,总是可以悄无声息地离开这种宴会。

李泰并不喜欢眼前一群中年将领发着酒疯的样子,他们多半是要横着离开大殿的。

他向站在殿门内的一个太监投去眼神。

对方收到眼神便小步而来,低着头问道:“殿下有何吩咐?”

李泰看了看四下问道:“皇兄呢?”

“太子殿下半个时辰前就走了,还吩咐老奴明天早朝时,太极殿内不能有酒气。”

“酒气?”

“是的,要是明天一早太极殿内还能闻到酒气,老奴多半会被太子殿下丢进太液池喂鱼的。”

“呵呵……”李泰僵硬一笑。

随后趁着几个老将军扭打在一起,李泰也想离开大殿,但一站起身,就有目光看来。

冒然离开确实不好,到底怎么才能与皇兄那样走得自然,又不会引人注意。

翌日,雨水还未停歇,李承乾被孩子的哭声吵醒。

这些天以来,都没有睡踏实过,将孩子养大的过程并不算顺利,而且还很痛苦。

李承乾将女儿从摇篮中抱起。

打开窗户的一条缝,让外面的空气进入殿内。

女儿一哭,儿子也哭了,一手抱着一个,他们又都不哭了,有时真不知道孩子是为什么哭,为什么笑。

殿外还在下着雨水,这场华西秋雨也不知道断断续续要到什么时候才停。

将儿子放回小床,李承乾将女儿放在膝盖上,一手揽着她,一手撑着下巴,闭着眼打算再养神片刻。

苏婉从床榻上坐起来,见到太子就坐在摇篮边,一手扶着头就这么闭着眼,呼吸平稳像是睡着了。

宁儿端着热水推门进来,又转身将关上,看到太子的模样也是温柔一笑。

这两个孩子在夜里没少折磨人,其实这些事可以交给宫女做,但殿下只要在东宫就亲力亲为

“殿下,早朝的时辰该到了。”

听到宁儿的话语声,李承乾缓缓睁开眼,原本放在膝盖上的女儿已在苏婉的怀中。

儿子还在小床上睡着,李承乾深吸一口气,洗漱了一番。

离开宁静的东宫,小兕子正在外面练着拳脚。

细雨朦胧的天,倒也不能阻止她练身手,她的身手都是李淳风道长教的。

“皇兄!”小兕子收起动作,整了整道袍行礼。

李承乾站在细雨朦胧中,疲惫地点头。

小兕子道:“皇兄看起来气色不好。”

李承乾低声道:“夜里被孩子吵醒了三次,平均一个时辰一次。”

小兕子从袖子里拿出黄精道:“皇兄吃点这个,妹妹亲手晾嗮又蒸煮的。”

从妹妹手里拿过几块黄精放入口中嚼着,李承乾又道:“李道长还在闭关吗?”

小兕子也揣着手走在皇兄身侧道:“嗯,每天让人送去饭食倒是会吃,就是见不到道长,明达要每天打理钦天监,现在在学着用黄道浑天仪。”

李承乾踩着湿漉漉的地面,蹙眉停下脚步。

小兕子揣着手也停下脚步。

心说这个妹妹的学习进度还挺快的,两年前才教会她用手指丈量星星,现在竟然开始学黄道浑天仪的用法。

李道长说要教小兕子,真不是随便说说,是真的想要将一身绝学教给她。

一直走到承天门前,小兕子道:“明达先去钦天监了。”

李承乾稍稍点头。

看着妹妹走过承天门,一路上正要来上早朝的臣子,见到这位小公主也是纷纷微笑着行礼。

小兕子是个很懂事的妹妹,她但凡遇到穿着官服的人都会行礼。

这一点,比李治与李慎好太多了,这两个弟弟现在住在外面的王府,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自己洗衣服,有没有每天洗漱,或者说是不是还坚持晨练。

思量着,李承乾又放弃了,一直控制着他们的人生是不好的,他们有自己的人生,小时候可以加以看管,现在他们该独立安排生活起居,这是成长的必经过程。

从年龄来看,李治与李慎都是后世上初中的年纪。

李道宗脚步匆匆而来,他从朝服的袖子里拿出两块布,道:“太子殿下。”

李承乾道:“皇叔。”

“这两块布,还请太子殿下过目。”

距离早朝还有半刻时辰,李承乾打量着布,道:“拿在手里的质感不同。”

李道宗解释道:“颜色较浅的用有五成,较深的是用四成。”

李承乾颔首道:“不好定价格?”

“正是,用越多的布自然是越贵,可如此一来拿去贩卖便有了争论,更担心作坊会掺杂其它。”

产业发展上总会遇到很多问题,在这个过程中遇到了不少事,就像各个作坊出产的酱油,成色与口味都是不同的,定价也不同。

这倒是无妨,因酱油有的挑,这家不好,大不了换一家。

但布不同,面与麻的比例上可以做的文章太多了。

这涉及到生产与质量规范的问题。

李道宗又道:“如今中原各路商客都来长安采买货物,他们都在等着布,就有人提及这件事前来谈价,许敬宗没有当即答应,也没有给出任何承诺。”

李承乾道:“事关各县乡民的劳动所得,此事一定要严格,许敬宗不给商贾承诺是对的。”

跟着太子走着,李道宗也是神色凝重。

“布不能降价,而且要加价。”

眼看着走入太极殿,早朝就要开始了。

李道宗闻言也不好追问,只好等早朝结束再向殿下讨教。

李承乾一步步从文武朝臣的中间走过,呼吸着大殿内的空气,空气中还是有些酒气。

却也分不清这酒气是昨晚留在殿内的,还是此刻来上朝的众臣身上的。

尤其是武将一列,一个个站得并不直,低着头各自睡意浓重,没有像寻常时交头接耳,也没有如蚊虫低飞时的嗡嗡议论声。

这一刻显得很安静,安静得隐约听到了鼾声。

(本章完)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