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9章 死罪!(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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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元帝失神的功夫,在殿外偷听的李玄却是摇头失笑。

举报张建欺君的事情,李玄可没有教过安康公主。

只是他也没有想到,张建竟然如此愚蠢,竟然为了夸大自己的惨状,整了这么一出。

要是在别人面前也就算了,在永元帝面前玩这一手,欺君的罪名是绝对逃不过的。

就连李玄都知道,欺君乃是死罪。

“好嘛,案子都不用查了,直接叫这长安县令把自己给作死了。”

李玄一阵无语,白瞎他和小翠昨日走访了一天。

早知道这长安县令如此愚蠢,他们哪还用费这个劲儿。

太极宫内,手执长鞭的老太监几步就走了下来,直奔长安县令张建而去。

这张建此时身上绑了不少绷带,把脑袋和手都绑的严严实实。

“且慢,且慢……”

张建慌张的往后退缩,但根本没有作用,直接被一把逮住。

老太监随手一撕,直接将张建身上的绷带除掉。

结果,这张建浑身上下,除了右手上的一根手指有些红肿以外,竟然没有任何其他的伤痕。

如此明目张胆的行为,再加上证据确凿的欺君之罪,朝堂上顿时一片哗然。

张之宪头痛的闭上眼睛,心中大骂道:

“蠢货,做戏也做得真一些!”

对于张建这样的猪队友,张之宪也是无可奈何。

干大事而惜身,废物一个!

若是换了张之宪,肯定把伤也给做真,岂能留下如此大的破绽。

张建这是把自己想得太聪明,把其他人都想得太蠢了。

如此拙劣的手段,能骗过在场的哪个?

而不久之后,徐浪也是得到了召见。

徐浪在永元帝面前,一五一十的将昨日的情况进行描述。

当然了,他是站在安康公主的角度进行的描述。

毕竟,同样的一件事情,通过不同的角度进行描述,会有很大的不同。

一旁的当事人张建此时已经被吓得脸色煞白,身体不由自主地打起了摆子,频频将求救的目光投向张之宪。

但张家主只当没有看到,阴沉着脸,没有任何的反应。

倒是勋贵这边看到事情的发展越来越有趣,也是渐渐开始插嘴进来。

“陛下,长安县令目无王法,欺君罔上,依律当斩。”胡国公秦纵勇笑眯眯的说道。

先前文官们聒噪的时候,勋贵这边都紧皱着眉头,如今自己也掺和了进来,倒是一个个都喜笑颜开的开始落井下石,给张建定起了罪名。

文官中,不少人都默默看向了张之宪。

最终,张之宪也是无奈使了个眼色。

张建是犯了蠢,但还不是丢掉这枚棋子的时候。

至少不是现在。

长安县令的位置很重要,怎么也得等到张之宪有了安排之后,再让张建滚蛋。

否则,若是现在这么被永元帝赶下去,长安县令这个位置,他还真不一定还能牢牢的握在张家的手里。

单是作为京城两县之一的油水,就对张家是一个不可忽视的进项,更不用提更加重要的政治意义了。

对于张之宪而言,即便是欺君之罪,也并不一定是要死的。

想要保住一个人,那方法实在是太多了。

就连之前永元帝对安康公主的话语也是如此。

难道今日安康公主在朝堂之上扯谎,永元帝就会真要了安康公主的性命吗?

可千万不要小看了政客的脸皮,那是厚到令人咋舌的地步。

在切实的利益面前,脸面又算得上什么。

一个合格的政客就是要将一切都化作自身的利益,然后牢牢绑在一起,让自己成为这个巨大利益体本身,最终成为无可替代的存在。

只要付出的代价合适,张之宪愿意保住张建。

但如果这个代价超出了他的预期,他也只能为了张家的利益,抛弃张建了。

毕竟,这个长安县令的位置,也并不一定只有张建做,才能掌控在张家手中。

“陛下,此事错综复杂,只怕难以判断对错,恐怕还仔细查证,才能有所定论。”

“不错,陛下。如今双方各执一词,实在难以辨明是非,不如交由御史台查明真相。”

“罪名甚大,不可不慎,不如让刑部和大理寺同案之。”

文官们三言两语间,已经将案子拔高到了需要三堂会审的地步。

三堂会审确实谨慎,但也程序繁杂,不知要耽误多少时日。

这时,胡国公秦纵勇丝毫没有掩饰的嘲讽道:

“几位大人先前可不是这么说的。”

“怎么安康殿下有罪时,判的那么干净利索,上来就要严惩不贷。”

“轮到这小小的长安知县,反倒是让诸位谨慎起来了呢?”

“古怪,古怪,当真是古怪至极,令人无法理解啊。”

秦纵勇阴阳怪气的说道。

朝堂诸公,哪个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

秦纵勇说这番话,不过是为了讽刺文官看人下菜碟的卑劣行为罢了。

永元帝也是阴仄仄的说道:“长安县令,欺君罔上,证据确凿,诸位爱卿是还想怎么查啊?”

此话一出,文官一方呐呐无言,再也不好多说什么。

“但既然你们这么想查,也不是不行。”

“朕也好奇,先前安康所说的那些恶行,是长安县令一人为之,还是还有同党?”

“到时候,一律问斩,还百姓们一个公道。”

“长安县令的欺君罔上的死罪就先记下,朕看看到时候,他这死罪能不能给免掉。”

听到这里,文官一方的脸色虽然都不太好看,但暗中却是齐齐松了口气。

至少现在争取到了一个机会,总比张建直接被推出午门问斩要来得好。

到时候三堂会审,他们能救下张建的机会还是很大的。

可就在此时,永元帝又接着说道:

“此案涉及安康公主,除刑部、御史台和大理寺以外,内务府也参与查证,由四方做出最后定论。”

原本还颇有自信的文官们,听到这话当即色变。

“陛下!”

可不等多说什么,永元帝就起身一挥手:

“此事便如此决定,三日内朕要见到结果。”

“来人,将长安县令张建收押候审。”

“退朝!”

永元帝说完,便离开了太极宫,只留下满朝文武面面相觑。

当下,便有几个花衣太监进来把张建架走,吓得他一阵腿软,直呼冤枉,直到再也听不见任何声响。

勋贵方面乐得看戏,倒是文官一方全都慌了,不少人哗啦啦的聚到了张之宪的身旁。

“张公,陛下要让宦官插手朝政,这可如何是好?”

也怪不得他们如此慌张,朝堂之上的权力总共就那么点,别人要是来分一杯羹,他们碗里的可不就少了吗?

勋贵根基在军队之中,对于宦官出宫插手朝政,并没有文官这么反应大。

张之宪冷冷一扫围过来的众人,一句话都没有多说,默默的走出了太极宫,引得许多人连忙跟了上去。

安康公主也是没有想到,这朝会竟然是说散就散的,先前还在争论不休,现在就都各回各家了。

这时,文官一列竟有几人走上前来,对着安康公主行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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