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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他觉得眼前的这个孟芳回与他之前见到的那个完全不同。这个孟芳回已经不具备丝毫和他交流的意愿,甚至可能不再把他当做一个活物。当孟芳回一言不发的走上前来时,他的惊讶已经超过了气愤。
孟芳回冷漠的看了他一眼。
“让开。”
樊成乐冷笑道:“你以为你在对谁说话——”
他小臂突然传来一阵剧痛,和泽剑随之跌落,在这窒闷午后,声响格外刺耳。他愕然的看着自己手腕上喷涌而出的鲜血,慌张的用另一只手去捂伤口。而孟芳回看起来就像没有动作过。他甚至没能看到芳华的真面目。
孟芳回并没有直接推开他,而是从呆若木鸡的樊成乐身侧走过,仿佛连一个指头都不愿意碰到他。
“我是不是江河日下,还轮不到你来品评。”
谢怀德背着手,看着墙上的字。
字古朴而遒劲,写的是“君子怀德”。孟芳回进来时,他没有马上回头。浸透了墨痕的陈旧的檀木桌椅,边角都柔顺光滑。他看着脚边被拖长的影子。
“成乐已经是这一辈资质最优的弟子。”他叹息道。“他哥哥如果还在,也许不至如此……?伯乐易得,千里马不易得,赵兄实在运气很好。”
“家师未必这么觉得。”孟芳回说。“我是个叫他老人家操碎了心的孽徒。况且前辈家自有芝兰玉树,何必羡慕旁人呢?”
谢怀德突然想起孟芳回第一次跟着赵翊平来到清济山庄时候。少年纵然身量高挑,总是竭尽全力的躲在赵翊平身后,从不敢抬头跟他对视,比武场上出一剑,就回头找找他师尊在哪。他赞美赵翊平教导有方,赵翊平反半真半假的抱怨说此子性情顽劣。现在他觉得可能还是做师父的比较了解徒弟一点。
“前辈。”孟芳回轻柔的说。“你真教我失望。”
小谢从来没在中午之前起过床。
即使起来了,他也不到外面去。他的房间没有窗户,通明的灯火就足以给他热度和光亮。白天和黑夜的概念,就由这灯火来决定。他总是活在地下。因为很少见阳光的缘故,他的皮肤透着一种不自然的惨白。
他在这里是皇帝,这个隐秘的所在就是他的皇宫,可以时时刻刻被美酒、珠翠、财富所环绕。这里从来不缺乏娱乐和刺激,而且他几乎不用见到他不想见到的人。
现在他面前就有这么一个他不想见到的人。
这人身材微胖,留着小胡子,看起来一团和气。他四处走着,摸摸柱子的材料,敲敲墙壁的厚度,观赏各处的陈设,把玩玲珑的摆件。那德行就好像准备把这地方买下来,因此预先做好讨价还价的准备一样。
小谢没有见过这个人,却知道这人本来应该是个死人。
一个死人在打他的宅邸的主意,这应该是件很好笑的事,他却连笑都笑不出来。
“我们应该算同行,这也是一种缘分。”不易堂的秦掌柜瞅着他,愉快的说。“有钱能使鬼推磨。我攒了一辈子钱,总算能派上用场,这买卖不算吃亏。”
“死在不易堂的人不是你?”小谢问。这当然是多余的一问。但他还是想摸清自己错算的程度。
“托我老婆的福,买了个死囚。”秦友谦自豪的说。“连跟我死在一起的那几位掌柜和账房先生,都是死囚。你恐怕不知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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