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贺新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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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话分两头,玉京养州各表一枝。

养州这头,才会相思便害相思的尔敏,先惹上了乐三的注意。

频频停留在姐姐住所楼下的那辆酒红色跑车,在乐三眼里自然显得可疑。白云峙听闻,便赶了过去。

尔敏令人信任,也是有原因的。待在净植身旁的那半个月,他也并不是毫无动作,他先是替净植递交了净植父亲卷宗的相关材料,立了案号。这回来养州则是补全材料,这才让案子顺利受理。

等待消息的时间里,他大多消磨在净植家中。也是净植心大,将钥匙配给了他,在走时也没要他还回来。尽管回忆阴魂不散,他还是在淡淡的兰花香气里睡得踏实。这一日,敲门声便是这样把他从午睡中吵醒。

猫眼里是个陌生男人,不像是眼线,因着长相太过出挑。雪色肌肤眉心红,让尔敏莫名地有些眼熟……

他还是开门了,那人微笑了一下,很有风度的样子:“我是净植的朋友,方便进来说吗?”

尔敏没动,说了一句,“报上名字是最简单的。”

男人也不被他的冷漠所激,仍然笑着伸出手来:“我是白云峙。尔检,幸会。”

这头两个男人终于见面,那头距离封妃册礼的日子已经屈指可数。净植什么也没想,只是每日在宫里消磨时光,翻看过去的照片。因着她尴尬的身份,她过去的照片没留下太多。这会儿她一时兴起翻找当年的毕业照,想看看尔敏小时候长什么模样时,玉无袖刚好来了。

暴怒过后,剩下的,便是追责。他特意交代过宋州,又偏偏净植在那儿出了这样的事。他当日心里其实有所怀疑,他也不知净植怀孕之事,净植若真有心,在养州同样能做得出来。更何况后续检查,还查出外伤……谁料他刚找上宝皇后,宝皇后毫不迟疑地在他面前跪下。

但答话仍然是千遍一律的:“宝家护佑不力,请陛下责罚……”他失了兴致,吩咐下去另行查明,便来看望净植。

望着手中玉京大学的毕业照,净植脸上竟洋溢着纯粹的喜悦。玉无袖在她身边坐下,那时他倒真的没怎么过问净植的大学生活,毕竟那时净植还对他一心爱恋……

“在想什么?”

他还是先开口了,这几日净植过分的安静倒也叫他不安。毕竟她也年纪轻轻,又失去孩子……

“祝贺你呀。”

净植眼也不眨地看着照片里的尔敏。

“你说云妃?”

“是呀。”她倒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他想着不让她触目伤情,便不许宫人们在她面前讨论云妃的孩子……没想到她反而自己提起了。

“植儿,”玉无袖斟酌着开口,“你别……难过,将来……”

他想说什么,她也太清楚了。净植终于分开心神看他一眼:“没什么将来。”

她又说,“我现在是真的什么也不怕,你也少用那些杀人呀折磨呀的手段威胁我。我那日不说,是因为你听不进去,现在告诉你,哪怕我死!也不会嫁进白玉宫,这儿是我的家,不是你作践我的地方!你若想娶一具尸体,请便。”

说完,净植便继续翻找高中毕业照去了。

新妃进宫的事,就这样悄悄搁置了。至于养州这头,尔敏则是将白云峙“客气”地“请”出了门外。

“你认识我?”那日,尔敏倒有些奇怪。他离京很早,几乎没在工作场上和人打过照面。哪想到白云峙作为首辅之子,记人认人,都是一等一的高手。

“久闻大名。”白云峙说,“坐下聊吧。”

而这一进来,尔敏就见了端倪。白云峙一边问他“喜欢喝什么”,一边在柜子里翻出茶叶,又给他倒茶的样子,一时间竟显得主客颠倒了一般!

“您能进净植的家,说明净植足够信任您。”白云峙说得保守,眼睛却悄悄看着杯中涟漪,净植还从没将这钥匙配给过他……

尔敏手指轻轻推开茶杯:“白先生所为何事,不妨直言。”

“不知尔检是否知道,净植和玉京的关系?”尔敏仍是那副油盐不进的表情,“不会比白先生少。”

这就是知道玉无袖的事了,看来净植待这个尔敏,真是不同一般……

“毫无意义的试探,只是浪费时间。”尔敏显然不愿再与他打太极,“我受她所托,过来办理一桩案件。白先生若无要事……”

倒也真不能怪净植没把这事告诉云峙,毕竟云峙是白家人,又是云苹的哥哥。她与云峙太过相熟,但又因为各种原因,始终未能如信任局外人的尔敏一般信任云峙。

这下暗号没对上,尔敏就要起身送客。

白云峙心下着急,刚想把那大不韪的事情说出来,几分是博取信任,几分是隐隐妒忌:“我和净植,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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