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第 169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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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郁宁联想到他为周家修缮祖坟的时间, 但是他好像没破什么风水局呀,那风水先生的死应该与他无关。

“他如何我也不怎么关心, 我们和周家又没有什么关系, 你们为什么要杀我么?”郁宁面上镇定如常,毫无异色,理直气壮的说:“我们是无辜的呀, 你们这样乱杀人,我们报复回去难道不应当吗?姑娘、壮士, 你们看这样可好?反正周小公子也叫你们杀了, 周侍郎你们也杀了, 不如就这样结束吧……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仇家来得好对不对?”

“回去之后我就叫我师傅不要再杀你们族人了,中原不是个好地方, 听说你们还和朝廷有协定的, 来中原也不能放蛊毒……是不是?你们这样破坏了协定,那就是不守信用, 这可不太好。”他慢慢地说:“我们是中原人,不是很懂你们大山的里的规矩,但是你们这样不守信用,到哪都不会被人喜欢的。”

女孩子听罢想了想,扯了扯她哥哥的袖子:“阿哥,我觉得他说有道理!不然我们就这样算了吧!”

他哥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你边去!中原人狡猾!你怎么能信他胡扯!族中十几条人命, 难道就这样说算了!”

“可是是我们先动的手啊!”

“中原人都不是好东西!”

女孩子撇了撇嘴,对郁宁说:“那边的小冤家,可不是我不愿意放了你, 我阿哥说要杀了你,我也没法子,那我们只好下辈子再当冤家了!”她话说的娇俏又天真,手上却是丝毫都不客气,她这头‘冤家冤家’叫得亲热,可是话音还未落下,郁宁的周围的气场便猛然暴涨,将几只几乎肉眼不可见的黑影挡在了郁宁三尺之外。

“哎呀!我的宝贝!”女孩子一跺脚:“你怎么杀我的宝贝!”

郁宁听得好笑,微微一笑道:“那总不能站着叫姑娘杀吧?”

顾国师负手于身后,神色冷凝的道:“你们是和谁合作的?说出来,本座饶你们一命……连同长安府中的蛊苗,本座一并放回,不再计较你们蛊杀阿郁之事。”

男子冷笑了一声:“虽不知你们用了什么方法不叫蛊虫近身,但是现在说这话未免太早了吧?我倒要看看是你们的厉害,还是我的蛊虫厉害!”

男子说罢,周围响起了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悉悉索索的声音,就像是无数的虫子在地上爬过一样。无数的毒虫自塔外爬了进来,有些从窗户中翻了进来,围绕在两人身边。郁宁看得恶心,只恨自己今天出门没有带上木化剑,否则他叫这些虫子有来无回。

虫群之中,有几只五彩斑斓的虫子特别显眼。就是郁宁也不会相信这里的毒虫都是蛊虫,应该只是这两个蛊苗用了什么办法召集了隆山上所有的毒虫,才能形成这等局势。

顾国师又道:“再给你们一次机会,说吧。”

“我们苗人不做出卖朋友的事情!”那男子低喝了一声,从怀中掏出了一只只有指长的短笛,呜呜咽咽的吹奏了起来。随着他的笛音响起,那些毒虫都躁动了起来,就像是收到了驱动一般向郁宁三人涌来。

顾国师一振长袖,隆山可谓是他的主场,无形的气场形成波浪以他为中心扩散开来,随之而来的就是强劲的风。虫群就像是海面上的小舟一样,被这一阵气波尽数卷起,于风浪之间被拍了个粉碎。

只是这么一下,普通的毒虫就尽数死绝了,那几只五彩斑斓的蛊虫犹在空气中挣扎着,顾国师眼神望去,气场就宛若一只巨手将蛊虫捏得碎裂开来,绿色的虫浆在空气中炸开,又被气场所阻,尽数落到了地面上。

那绿色的汁液一落地,青石砖的地面上就被腐蚀得滋滋作响,甚至还冒出了一阵青烟。郁宁看着这一幕,心想这蛊虫身体内部居然是强酸?果然科学是真的无法解释了。

顾国师却是司空见惯,随着这几只蛊虫的死亡,那男子胸口一闷,陡然吐出了几口鲜血,他咳嗽了两声:“你使了什么妖法!”

他旁边的女孩子满脸焦躁的扶着他,说:“阿哥!你别说话了!舟舟和叶叶它们都死了,你赶紧别说话了!快坐下!”

男子挥开了女孩子的手,伸手擦了擦自己唇角的血迹,“不愧是国师,还有那么点意思。”

“哦?”顾国师笑得十分柔和,郁宁看得头皮一麻,连忙后退了两步缩到了兰霄身后。顾国师微微一笑:“那本座给你看个更有意思的。”

顾国师抬起一手,平举于身前,五指微张,那男子的周围陡然就出现了一只由气场形成的巨手,一举将男子握于掌中,顾国师的手指缓缓收紧,那男子面色开始变得红涨起来,渐渐地又转为青紫,直到双眼开始往上翻的时候,顾国师才松开了手:“有意思吗?”

“咳咳咳……”空气疯狂的涌入男子的鼻腔,他剧烈的咳嗽了一阵,“有……意思……”

“你还有……什么别的什么东西?只是这样,你可杀不了我。”男子的语句逐渐恢复了流畅,他推开了身边的妹妹,他妹子担忧的看了他一眼,还是往后退了两步。男子问道:“你到底用了什么妖法?”

顾国师摇了摇头:“冥顽不灵。”

郁宁见顾国师动了杀心,劝道:“这位壮士,你还是说了吧……我师傅是国师,自然有通天彻地之能,隆山是我师傅的主场,在隆山想要杀他近乎是不可能的,骗你来的人,摆明了就是要你死在这里。”

“你就是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你妹妹考虑,她还这么年轻,花朵般的年纪,你就忍心她跟着你一道死在这里?”郁宁道:“我师傅向来言而有信,不搞你们蛊苗不守信义那一套,你们就老实交代了幕后指使,安安稳稳的回苗疆,不是很好吗?”

“你们一开始只是要报复周自明,现在他已经死了,你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这位壮士,我觉得你本也是个淳朴之人,算不上什么嗜杀凌虐之辈,你不妨想想,到底是谁一直在让你们杀周阁老全家,连上门拜访的亲朋好友乃至周围相邻都不放过的。”郁宁柔声道:“非要死磕在这里,除了让亲者痛仇者快,还有什么好处?”

“……哼!诡辩!怪不得他说你们的话一句都不能信!”男人冷哼了一声,还欲说些什么,顾国师却突然抬起了手,一股狂风自自郁宁的身侧刮了过去。

郁宁侧脸一看,一条毒蛇不知何时已经摸到了他的身边,正欲咬他。那毒蛇被气场拍飞出去,女孩子尖叫了一声:“贝贝!”

郁宁一怔,他身上有青玉玺护着,这蛇就算真的咬下来也咬不穿他一丝皮。他看向了女孩子,有些不敢置信的问:“我好言相劝,你却要杀我?”

“我不管,你们伤了我阿哥,你们该死。”女孩子叫道,她脸上那股子天真烂漫的神情并未褪去,反而理直气壮的仿佛她叫蛇来偷袭郁宁是再正确不过的事情一般,没有丝毫害怕亦或者心虚之色。

顾国师嗤笑了一声,他已经失去了耐心。一手微抬,那女孩子惊叫了一声,惊恐的看着自己被什么东西抓住了提到了半空之中,她双腿无助的蹬动着,尖叫道:“什么东西在抓着我!阿哥!救我!救我呀阿哥!”

“阿妹!”

“那就先从你妹妹开始。”顾国师眉目之间那抹温柔简直要滴出水来,他轻声道:“本座算不上什么好人,今日你们既然来了,怕是也没想着要活着回去……被人当枪也好,自己要来的也罢,你放心,本座一概送你们上路。”

顾国师的五指一合,那女孩子的头颅骤的就被拧了一下,下一刻,女孩子的头就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垂了下来,竟然是被拧断了颈骨,从天空中摔了下来。男子双目赤红飞扑上去接住了她的身体,他没有多看就知道自己妹妹生机已绝,她养在体内的蛊虫已然躁动了起来。

“轮到你了。”顾国师又抬一手,男子被气场压得死死不能动弹,他怒骂道:“你不得好……唔!”

顾国师伸出一指抵在唇前:“嘘……本座不想听你说话,老老实实的去吧,莫急着投胎,你的族人本座会一一送他们下去陪你的。”说罢,男子头颅也被狠狠地拧了一拧,一声毛骨悚然的断裂声后,男子就此断气。

郁宁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人死在眼前,有些不忍直视,兰霄却抓着他一手道:“看着,顾国师是为你在杀人。”

他看了一眼两具尸体,又忍不住看向顾国师,却见顾国师一脸温柔的看了过来,走过来抬起手来,看似想要碰了碰他的脸颊,却在离郁宁还有半分的地方停住了。郁宁甚至能够感受到顾国师手上的温度,就听他慢慢地说:“没吓着你吧,阿郁?”

郁宁伸手胡乱的把顾国师的手按到了自己脸颊上:“吓着了,师傅你得哄哄我。”

下一刻,郁宁的脸颊就被顾国师狠狠地钳了起来:“下次再敢对着敌人心慈手软试试?!嗯?!不分青红皂白就心软,废物玩意儿!”

“疼疼疼——!!!”郁宁龇牙咧嘴的叫道:“我这不是想要替师傅你诱供出幕后指使吗?!我没心软,师傅你别冤枉我!我没有!我不是!”

顾国师恢复了往常的神态,挑了挑眉道:“你敢说你一点都没有?”

郁宁畏畏缩缩的举起一只手,比了比小拇指:“大概……有那么一点点。”

“废物!”顾国师又骂了一句,与兰霄道:“让兰公子受惊了,伤势如何了?”

兰霄摸了摸自己的肩头,伤口处已经暂时止血了,他现在有些头晕,便道:“没什么大碍,一会儿再处理就好。”

“那就好。”顾国师扬声道:“来人!”

郁宁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去看兰霄:“什么伤?你受伤了?你怎么不早说?忍着作甚?”

兰霄一时不察,叫郁宁扯开了披风,郁宁看见兰霄肩膀上一大片血迹,又去顺着去摸,被顾国师扯了开来:“别去动他,伤口凝住了,你再动小心又要出血。”

“小伤,不碍事的,你别急。”兰霄道。

“哦。”郁宁这才讪讪的松了手。

“奴婢在。”芙蓉与墨兰走了进来,郁宁大喜过望:“我就猜你们没事!”

墨兰屈了屈膝道:“奴婢谢少爷记挂,府中侍卫们也皆无大碍。”

郁宁听了,反问顾国师:“等等……师傅,你早就知道有人来?”

“为何不知?”顾国师嗤笑了一声:“若是谁都像你这般没有心机,那就太好了……长安府中异动,我和周阁老都已知晓,我随你来隆山便是想趁机引出幕后之人,没想到那人倒是沉得住气……我就不该随你来,叫你吃个亏,改改你这个性子!”

“只不过折了周自章倒是意料之外的事情了。”顾国师吩咐道:“去看看兰公子,兰公子受了伤,马车备好了吗?下山吧。”

“是,大人。”墨兰应了一声,转身到外面去吩咐了,芙蓉上前走到兰霄身侧道:“兰公子,恕奴婢失礼。”

兰霄点了点头,芙蓉上前掀开了披风,撕开了兰霄肩头的衣物,看了看道:“入了半寸,没有伤着经脉,已经止血了,回去请王太医拔了碎片,养一养就好,不会影响行动。”

“那就好。”郁宁这才放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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