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8.第145章 在背德中堕落的人啊,在成功中奋进的人啊!(二合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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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在背德中堕落的人啊,在成功中奋进的人啊!(二合一)

村松友视快步走过熟悉无比的编辑部办公区,抱着一堆文件,表情怏怏不乐的柏村毅和他擦肩而过。

若是以往,两人至少会停下脚步,互相点头致意一番。

但现在,柏村毅只是阴沉着脸直接越过他回了自己的办公室,没有一丝想和他打招呼的意思。

村松友视越来越觉得公司里的氛围不太对劲,他加快脚步,拐过死角,径直走向电梯间。

电梯门开了后,走出来的是一脸轻松的野间河也主编。

这小子刚大学毕业不久,就从野间家族空降过来顶替了他原先的岗位,然后又用职场性别歧视架空并逼走了斋藤玲奈。

虽然是同僚,但村松友视很不待见他。

野间河也没想到会和他撞个正着,见到村松友视后,他脸上的笑容立即收敛,眼神飘忽,先一步鞠躬打起招呼“村松副总编中午好,您辛苦了!”

打完招呼,他神情躲闪,都没等村松友视回礼,便急匆匆小跑去了编辑部办公区。

村松友视才稍稍弯曲的身体重新回正,到了喉咙的招呼声又咽了回去,就这么闷闷进了电梯。

这小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礼貌了?

他对着电梯光滑的四壁整理起制服和领带,将精气神调整到最佳状态。

不管如何,这种时候,野间社长找自己,大概率是要一起商量怎么收尾联合征文,这是重新获得权柄的征兆,机会不能轻易放过。

讲谈社本部六楼。

社长办公室内。

野间佐和子早已等候多时。

“村松,你来了,随意坐吧。”她的桌上摆着一份黄色信封,旁边则是厚厚一沓人事调动表。

“是。”村松友视微微欠身,然后找了个合适的位置坐下,脊背挺拔,静候野间佐和子的下文。

“抱歉,突然紧急把你喊来,这份东西你先看一下吧。”野间佐和子略显苍老的脸颊上挤出一个浅浅的笑容,将那黄色信封推给了他,随后又故作不经意的问道,

“我记得伱好像有尿病对吧?”

“呃,是的。不过我控控的很不错,已经快五年没有什么变化了。”村松友视拆开信封,心里忽然升起一丝不好的念头。

信封内是一张野间佐和子亲笔签名的人事调令。

“还记得山梨那边现代书房的天野君么?你们是同期对吧。”野间佐和子一副为他着想的忧虑表情,“听说他也有挺严重的尿病,不过山梨那边有诊治尿病的专科医院,他好像恢复的很不错。”

野间佐和子顿了顿,继续笑道:“村松君你放心,医药费方面.”

“可我.我的病没那么严重,社长。”村松友视看着那张调令,慌忙间直接打断了野间佐和子的话,他原本想说“可我还年轻,我才五十二岁,还能继续为公司效力”,幸好这话总算是收住了。

“是么?但我听说你的‘病’很严重啊。”野间佐和子露出一个惊讶的表情,“好像已经到中晚期了吧?”

“社长,您记错了,我在早期时就靠体检发现了,五年来一直控制的很不错。”村松友视连忙摇头道。

“是么?那看来是我记错了。”野间佐和子收起讶色,又换了一副淡然的表情,“不过听说天野君的身体状况越来越差了,现代书房那边估计会很缺人手,你再考虑一下吧。”

“.我知道了。”村松友视捏着那张调令,从牙缝里挤出了这句话。

“对了,村松君,联合征文项目的总负责人柏村君已经同意去神田那边的分社当部长了,还有其他为项目出过力的员工,我也一一给了符合他们预期的岗位调动。”

野间佐和子抬眸深深瞥了他一眼,细长的手指轻轻叩动着红木桌面,不断发出“笃笃笃”的响声,

“身为项目二把手,去山梨现代书房当副社长是你应得的待遇,就不要考虑太久了,好吗?”

项目二把手?

应得的待遇?

村松友视的眼神从迷茫到恍然。

他忽然想起在电梯间时曾撞见野间河也,此刻终于懂了对方为什么眼神里会有躲闪之意。

原来公司为了保住他这个野间家的人,打算让自己去顶包受罚!

“我明白了。”村松友视起身九十度鞠躬,随后步履摇晃的走出了社长办公室。

他孤身一人来到卫生间门口,先用水洗了一把脸,然后随意走进一个隔间,锁门,掏出一支烟啪嗒啪嗒吸了起来。

山梨县那边的现代书房,主要工作是出版讲谈社总部不太看重的工具类书籍,听说经营状况很不理想。

且据他所知,这家公司一共只有五十来名员工,即便是天野君这样的社长,社会地位和工资收入都远不能和《群像》主编相比,更别提他被调过去是做副社长。

想从副职转正,那就得等天野君死掉,天野君可是比他还年轻三四岁呢!

那份调令说是给他的“奖励”,实际上是让他为烂掉的联合征文项目负责!

抽完一支又一支香烟,直到整个小隔间都被烟雾淹没,村松友视这才晃晃悠悠走了出来。

他干咳几声,突然很想找一个人倾诉,将心中的郁闷和不满全部宣泄出来。

看着卫生间门口镜子里那张苍老的脸颊,他脑海中第一个浮现出的身影竟是情人松原凛子。

但村松友视很快就摇了摇头。

都说了不再相见,不该再去打扰她。

随后他想到的是北川老师。

因为大半年前,北川老师最后一次来讲谈社商谈《青春三部曲》的改编权问题,两人就是在这儿简短聊了几句。

回忆往昔,他陡然发现北川老师所做的每一个决定都正确无比。

从投稿群像新人赏,到支持出《且听风吟》的精装文库本,到毅然离开讲谈社,再到《三部曲》的改编问题,到现在《国境》的发表

如果是他的话,应该能给自己最正确的建议吧。

但村松友视迟迟拿不出手机拨通那个号码。

此时的北川老师,大概率在和河出书房的人一起庆祝胜利吧。

自己是敌对公司的高管,这种时候去打扰别人,也太没礼貌和自知之明了。

他犹豫良久,决定拖着疲惫的身体直接回家。

开车回到家中。

村松友视的第一反应是陌生。

去年升任副总编后,他不断和公司高管们出入各种应酬场所,也是在那时,于书法培训中心认识的松原凛子。

那以后,他和毫无情趣和感情的妻子越来越背离。

就像《国境》里“初”和他的妻子那样。

不过村松友视的妻子更加不解人意,只会每天在家里抱怨这个,不满那个,完全没有一个贤惠妻子该有的样子。

两人感情疏淡后,村松友视甚至在外面租了房和凛子时常幽会,后来觉得那样没情调,他们才频繁去镰仓等地。

“怎么下午就回来了?”妻子正在客厅看电视,完全没有起身帮他拿衣服换鞋的意思。

电视里播放着一个“围炉夜话”类的闲聊节目,好像正说着北川秀和乙武洋匡的事。

妻子对这事也非常不满,觉得要不是村松友视蠢,北川老师肯定不会被逼走。

“刚接到社长通知,不久后我可能就要到现代书房去了。”村松友视自己换了室内鞋。

“是社长亲口跟你说的?”妻子还是没转过头。

“中午社长刚和我提的。说是天野君身体不好,人手又不足,要我务必到那儿去。”

“现代书房是在哪里?”

“山梨县那边。”

“啊,要离开东京都嘛?看样子你是去当社长咯?”妻子难得兴奋了一回,她扭头看来,脸上居然还覆着黄瓜片。

“是副社长,天野君暂时不动。”

“什么?所以说其实是‘发配’么?你做了什么惹恼社长的事了?不会是工作马虎被人发现了吧!你没有同意吧?”妻子开始如机关枪般输出。

村松友视都能想象到黄瓜片下那张松弛老脸在说话时的恶心抖动样。

现在看来明明那么恶心的家伙,为什么当初会愿意和她结婚呢?

村松友视搞不明白,被她的一连串问题弄得更加心烦,瞬间没了倾诉的欲望,随口敷衍道:“我又没犯什么错,怎么会轻易答应?”

他确实没什么工作上的失误,所以即便野间佐和子心里早就下了这个决定,也只能让他“考虑一下”。

妻子好像完全没有感受到他的心情,自顾自咂着嘴说道:“说来说去就是你工作不够努力呗。一大把年纪,好不容易混上副总编,还以为能继续往总编、部长的位置靠。

现在看来是被社长认为没用了,要像废纸一样被扔掉了。”

“给我闭嘴!”村松友视罕见的冲她发了脾气,然后在妻子跳脚般骂着“神经”中一个人锁进了房间里。

他在书桌边坐下,鬼使神差般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绝对不该再联系的号码。

现在是下午,只要没有特别的事情,这个时间点凛子应该在家。

“嘟嘟嘟——”

声音响了好几遍,才有人来接电话。

村松友视还以为是凛子,没想到话筒里传出一个男人的声音:“喂,喂?”

村松友视不由自主地拿远了电话,屏住呼吸。

过了一会儿,又听到“喂喂”的声音,他赶紧挂断了电话。

凛子没有孩子,这个人不会是她的丈夫吧?

问题是这个时候他怎么会在家呢?

他是医学部的教授,一般来说除了节假日,大白天是不会在家的。

也许临时有急事回来,又或者患感冒在家休息吧。

可说话声又不像感冒,难道是凛子家里发生了什么事?

村松友视越想越不安,脑袋里开始胡思乱想,想象着种种可能发生的情况。

不会是两人正在家里吵架吧?

可能是他一再追问凛子之前为什么总是外出,两人争吵了起来,凛子痛哭流涕,不能接电话,他才来接的。

结果打来电话的人没说话就挂断了,于是他更加怀疑,又诘问起凛子!

就像身临其境般,村松友视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一个劲地往坏处想。

“再等等看吧。”他这么安慰自己。

又过了煎熬的三十分钟,村松友视从床上爬了起来,连忙拿起手机。

这回凛子能来接了吧!

万一又是他老公接的呢?

那挂掉就是了。

他这么想着,用力握住手机。

和上次一样,响了半天没人接。

刚才是第五遍时那个男人来接的,这回直到第十遍也没人来接。

究竟怎么回事?

村松友视一向以为只要想和凛子说话就随时都能联系上。

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联系不到她。

原来凛子和自己之间的联系竟是这么的脆弱,只靠着一根电话线维系。

一旦这条线断了,就摸不着对方的行踪了。

原来婚外恋是这么的不堪一击。

村松友视忽然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思念凛子,渴望能见到她。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自己响了。

“喂?是友视君吗?”

一听到手机里传来的那个声音,村松友视的眼泪瞬间就出来了。

手机声音不清晰,咝啦咝啦的杂音里传来凛子的说话声,声音听起来很远,感觉却又那么的近。

村松友视情不自禁的问道:“你现在在哪儿?”

“我在横滨。”

“凛子,稍等我一下!”

村松友视看了眼房门,这里离客厅太近,甚至还能隐约听见妻子看电视的声音。

他连忙把话筒贴在耳朵,直接上了床,然后钻进厚厚的被子里,用被覆盖住身体,这才赶紧又对着手机“喂喂”了几声。

“我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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