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侦探系统穿武侠 第223节(1 / 2)
许鹤年正与新结识的人喝酒时,一位年轻公子带着数位同伴走了进来,这名公子的容貌不过中上而已,衣服也不算太过华贵,然而举止从容,气度雍容,与旁人迥乎不同,他身边那些同伴,有的英气勃勃,有的俊美倜傥,此刻却仿佛只是随从而已。
之前的程清英一眼瞥见对方,神色微敛,在几位同伴的遮掩下,转身走上了二楼。
年轻公子的到来在人群中引起一阵骚动,此刻已经有人让座,那位公子却道:“不急入席,得先谢过请客的主人。”他一眼看到许鹤年,向他微微点了下头,很是矜持地道了句,“叨扰。”
许鹤年心中微动,却并不过去,只是遥遥拱手回礼,笑道:“兄台自便,此地人多,在下就不招呼了。”
那位年轻公子笑笑,也没去通报姓名,自顾自赏玩其他人写的诗词,偶尔饮一杯酒,随口点评几句,许鹤年只听身边人喊他“二公子”或者“陈公子”。
许鹤年将视线从那位年轻公子身上移开。
他没去问对方的身份,不过许鹤年相信,早则今天,迟则数日之后,一定会有人主动将消息送到自己面前。
自从进京以来,许鹤年除了顺路查一查家中买卖的账目、为母亲跟兄弟姊妹们挑选礼物,剩下的就是宴饮游玩,他性格开朗,出手豪阔,很快就认得了不少酒肉朋友,那些人舍不得这么个有钱又豪爽的少掌柜,苦苦挽留许鹤年,让后者预定好的启程日期因此一拖再拖。
许鹤年也确实值得旁人挽留,他出身大富之家,很有些斗鸡走狗的本事,甚至能让鸡犬配合起来表演,而且鸡犬的行动间甚至可见阵法之形。
某位新与许鹤年结识的世家子不由感叹:“足下不愧是不二斋许氏的人,连游戏也玩得比咱们精致。”
许鹤年却摇头:“家母从不肯纵着孩子们胡乱玩耍,只是我们几个年轻些的姊妹弟兄们闲时不爱读书习武,反而凑在一块变着法地去淘气,大家集思广益,才折腾出了这些玩意。”
不少人眼馋许鹤年的斗鸡与走犬,很想花钱买下,最后甚至叫到五千两银子的高价,就在众人感叹着许鹤年的生意天赋时,这位少掌柜有大手一挥,很干脆的将鸡犬送给某位刚认识不久友人。
不二斋中自有巡养动物的熟手,斗鸡跟走犬的成本其实并不高昂,却让他获得了一个赠人五千两礼物的名头。旁人更因此大肆夸奖许公子的慷慨,并为听到故事心动,产生了买点同款商品来看看的念头,直接拉动了不二斋的动物销量。
类似的事情还有许多,本来很多人都觉得觉得许鹤年进京,除了查账游玩外,肯定有着打探京中消息的目的,
现在则是认为,许鹤年进京多半也负担了帮着本地商行做大做强的任务——毕竟自他出现以来,周边不二斋的营业额就直线上升。
许鹤年非常勤快地外出游玩,数日后,在一次以踏青为主题的饮宴中,他又与那位陈二公子碰面。
数次相见中,许鹤年都没有表现出主动结交的意愿,那位陈二公子反而像是起了点兴趣似的,走来与许鹤年说起了话。
一个好奇,一个爽快,两人很快聊到了一起,他们不谈朝野之事,只说各地风土人情。
许鹤年没有去陆月楼身边时,曾随商队走过许多地方,也听各地掌柜说过许多故事。
陈二公子对那些故事很感兴趣,两人一直聊了小半个时辰,方才告别。
一位世家子走过来,笑:“许兄讨人喜欢,连二公子也高看你一眼。”
许鹤年发现跟自己说话的人乃是一位侍郎的公子,面上露出诧异之色:“怎么连你也直接喊他二公子……”
那位世家子微笑不语。
许鹤年沉吟片刻,随后“啊”了一声,面露了然之色,拱了拱手:“多谢兄台提醒,许某明白了。”
当今天子宫中曾有一位陈贵人,他很喜欢陈贵人,可惜这位贵人寿岁上有所不足,年纪轻轻就去世了,并在去世后被追封了皇后。
被追封的陈皇后生前只育有一子,那位皇子正好在家中排行第二,不过因为老大早逝的缘故,算是天子年龄最大的孩子。
二皇子跟其他年长些的姊妹弟兄们一样,都与孙侞近走得比较近。
据说二皇子是个十分恬淡无为的人,个人资质只算中上,更可惜的事母亲已经不在,平时并不像王贵人跟郑贵人的孩子那样跟皇帝亲近。
虽说谁也不觉得殷二殿下有继承皇位的可能,但他到底是皇帝亲子,能够与他结识,对于商业世家而言,也不是坏事。
许鹤年:“我得回去打探打探,看看这位二公子喜欢什么,若他也能喜欢不二斋的东西……”
他没把剩下的话说完,不过众人都很明白,许鹤年看中的绝对是殷二的带货能力。
民间一向喜欢追捧贵人们的吃穿用度,擅长赚钱的许大掌柜就很注意收集各类御膳方子,哪怕做出来的菜肴味道平平,也能卖出好价格。
方才的世家子哈哈一笑,道:“那就祝你财源广进。”
许鹤年也跟着笑。
他结交殷二,卖货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是受朝轻岫之命,打入本地社交圈子内部,为对方前来定康做好准备工作。
第279章
在离开江南前,许鹤年曾经跟朝轻岫徐非曲等人讨论过殷家几位殿下的性格。
眼下宫廷内的情况泾渭分明,主要是以王、郑两位贵人以及她们的孩子为主。其中王贵人在皇帝登基前就随侍在侧,是后宫内资历最深之人,她亲生的孩子只有殷三、殷五两位,但殷二、殷四、殷六、殷七平常也都很受王贵人照顾,对她来说,也算半个亲生儿女。
至于郑贵人,则有十四、十六、十九三个孩子,最大的刚刚十五岁,眼看就要成熟懂事起来,进入储君之位的竞争当中。
郑贵人举止低调,加上王贵人在前,多年来,竟没人发现,她同样变成了未来太后的有力人选。
其他零散的皇家子女要么老老实实过日子,要么在郑王两人中找一方依附。当然还有殷二这样,看似依附王贵人,实则存在感十分微弱,整体充满了挂件色彩的凑数份子。
许鹤年还在江南的时候,曾经就殷二是否关于真的恬淡无为产生了一点分歧,其中朝轻岫的态度是,即使殷二不是一个恬淡无为的人,作为一名缺乏家族势力支持自身能力也不出众的皇子,考虑到抢皇位之事的风险过高,成功率又太低,换做她,说不定能表现得比殷二还恬淡无为。
许鹤年觉得“说不定”三字就很有神韵,含蓄地表达了朝轻岫在此类境况下的另一种选择。
他放下酒杯,眼角的余光扫过殷二乘车远去的背影,觉得是时候按照朝轻岫的计划透露点风声出去,引动旁人对寿州的怀疑。
与此同时,远在江南的朝轻岫,也正在盯着书房内的棋盘。
朝轻岫下棋时,唇边带着柔和的笑意,似乎想到了什么非常美好的事物,她看了桌上的残局许久,末了轻轻放下了一子。
徐非曲从棋盘旁路过,偶尔瞥了一眼,霎时间心跳微微加快了一瞬。
黑白厮杀,风云变幻,天下的局势,又不知在被多少只手掌暗中搅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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