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侦探系统穿武侠 第56节(2 / 2)
毕竟之前众人一直以为耿遂安的死纯是意外,所以雇工们也没把此事放在心上,只当是船夫算是好奇,也就将客人身份告诉了他。
那位雇工战战兢兢道:“我今天卯时末换班,回去后跟老蒋说过,今天有一个什么帮主过来吊唁,可惜宅里没立刻让她进门,不知得站多久,然后、然后他就说家里有事,掉头便走。”
杨见善闻言恍然:“那个船夫是担心朝帮主发现真相?”
意外落水跟被人控制着溺死自然不同,只要耿宅之人让朝轻岫进门,就难保她不会揭露答案。
曹鸣竹等人也都认同杨见善的猜测。
毕竟从后面发生的情况看,确实不能说对方多虑。
众人将消息传到朝轻岫那边后,她只是略略一怔,旋即笑道:“那倒是在下来得不巧,竟然打草惊蛇。”
曹鸣竹摇头:“若非朝帮主亲至,恐怕还叫那人逍遥法外。”
她并不担心自己只提朝轻岫不提花鸟使的说法会得罪杨见善,从见面到现在的表现看,就连杨见善本人都十分佩服朝轻岫的破案水平,曹鸣竹甚至有些怀疑,朝轻岫或许不是江湖帮派的老大,而是六扇门内某位高人教出来的徒弟,因种种意外才选择去武林中再就业。
朝轻岫:“哪里的话,便是为着自拙帮上下,在下也非得揭破此事真相不可。”
杨见善:“今日已给郜方府去了信,之后韩县令大约会派人去涌流湾那边处理此案。朝帮主要不要也过去瞧瞧?”
涌流湾就是三家帮会船只发生冲撞的地方,按照习惯,郜方府那边的官吏多半不会直接进入奉乡城查案,而是会在案发地附近找个地方住下。
朝轻岫并未拒绝,客客气气道:“来都来了,总不好半途而废,若是曹掌柜与杨捕头不介意,在下很愿意跟着去长一长见识。”
杨曹两人闻言连道不敢,杨见善还想,不介意朝轻岫跟着去涌流湾查案很简单,长一长见识这就有些超乎他的能力范围了……
因为冰室的特殊性,即使众人已经发现耿遂安之死并非意外,也没有选择移动尸体,杨见善留了数位随从而来的捕快,又从奉乡城的县衙中调了人手过来,共同看护耿遂安的尸身。
此刻天色已晚,朝轻岫带着徐非曲向主人家告辞,曹鸣竹知道朝徐两人是在赵园杉家里借宿后,直接发出了邀请:
“在下与朝帮主一见如故,若是不嫌弃,不妨去寒舍住上一晚?”
朝轻岫与曹鸣竹目光一触,心中忽有所觉,道:“既然如此,那就却之不恭。”又对杨见善道,“杨捕头回去的时候,替我给帮里人捎个口信,就说我晚上不回去睡了。”
杨见善干脆应下:“好。”
花鸟使全部身具品级,而且品级还都不低,无论去哪个地方查案当地主官都需要配合,曹鸣竹万万没想到,杨见善会流露出如此像朝轻岫手边小听差模样的一面。
第71章
虽说同是奉乡城的大掌柜,曹鸣竹宅邸中的房舍数量却没同事那么富余,摆设也简朴得多。宅邸的后院没太用心打理,前院则被改成了一个颇为宽敞的演武场,看上去甚具武人风范。
曹鸣竹将人让到正厅当中,道:“今日请朝帮主过来,是有事想与足下详谈。”
她话音方落,感觉面前白袍人幽静的目光已如落霜般轻轻停在自己身上。
朝轻岫温声道:“曹掌柜请说。”
曹鸣竹:“朝帮主大约已经听人说过,我与耿掌柜同在奉乡城中做事,平时在外面大家各做各的事情,私下里也并不如何亲近。”
朝轻岫微笑:“只要贵帮之人皆能尽心理事,关系是否亲近,又打什么紧。”
曹鸣竹:“若是能如朝帮主所言那样,倒也不坏。”接着道,“朝帮主心细如发,兼之慧目如炬,在下也就直言了——之前一直以为老耿之死乃是意外,我就没有多想,不过今日晓得她是为人所害,许多情况便大不一样。”
说话时,曹鸣竹的声音渐渐冷了下来,声音里还透露出一丝凛冽:“无论是谁,想要害人,总得有个害人的缘故。”
朝轻岫颔首。
搁推理小说里,那就是作案动机。
曹鸣竹:“所以我过来这一路上都在琢磨近些时日发生的事情。要说近来老耿那边有什么不对,最早还得追溯到三个月前,当时她忽然上报总舵,自己出钱叫帮里加派了一批侍卫过来。奉乡城这边的人问是不是有人得罪了她,老耿却只说没有,咱们当时也就未曾深究。”
她说话时,目光又在朝轻岫面上一扫。
朝轻岫略扬了扬眉,随即笑道:“奉乡城内的情况一直没什么变动,只是周边的郜方府从去年起忽然聚起了一帮江湖豪客,这些人想到奉乡城内做生意,又曾与白河帮有些纠葛,要说耿大掌柜为此不安,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曹鸣竹:“朝帮主说笑了。事后想来,大约是老耿她心中有事,只不好与旁人明言而已。”
朝轻岫垂下目光。
她感觉“事后”二字才是曹鸣竹话里的重点。
两人说话时,徐非曲始终坐在旁边,未曾开口发言。
虽然朝轻岫跟曹鸣竹两人都没把话说得太明白,不过徐非曲也能理解她们的言下之意——耿遂安毫无预兆地提高自身安保等级,自然是因为感到了威胁,不过在此之前,她的同事们都觉得耿遂安担忧的乃是郜方府中的帮会,才没有深究。
她回想了下帮主的所作所为,觉得身无武艺的耿掌柜因为周边江湖势力增多而想法子提升自己抗打击能力,实在是一件很能说得过去的事情。
曹鸣竹:“然后就是半月前。我平常虽不大管老耿的事,毕竟都在奉乡城内办事,当时手下人意外发现她那边的账目有些不对……原本人死灯灭,我已不打算再问,只是想到她日前分明是为人谋害,却又伪装成溺水而亡的模样,便不得不多忖度一二。”
朝轻岫闻言,神色如渊水般波澜不动。
利益与情感本就是最容易引动旁人杀心的两个要素。
不二斋财力雄厚,若说旁人因为金钱纠纷杀害耿遂安,倒也十分有可信度。
朝轻岫:“曹掌柜是说,耿掌柜之死,是因为账目上的疏漏被发现,于是有人要杀她灭口?”
曹鸣竹叹息:“也怪我做事不谨慎。当时在下本只是有些疑心,想着不好伤了同僚的和气,于是遣人过去查探,我不大在意老耿,老耿一般也不大在意我,所以办事时,往往会疏忽对方,也正是因此,派去调查的被老耿发现了行迹。
“她问我在做什么,当时我曾开口试探她,说要请帮里人过来查账,她没怎么迟疑就同意了,不过同意后很快就告了假,我和斋里的人几次上门想见她,都说不方便,询问门房,也只说不在家中。”
朝轻岫的手指在椅子的扶手上轻轻点了两下,跟对方确认:“当真不在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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