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万恶渊老大那些年 第176节(1 / 2)
宿聿没有特意进去,却总是鬼神神差地多看一眼,隐约能看到属于顾七的灵气,在渐渐恢复。
“他这段时间都没出来?”宿聿问。
“没啊,养伤都没下过床榻,伤口好得特别快,我让张富贵每日都盯着。”墨兽狠狠皱眉,主要是对方太平静了,连主动都不主动,那天提到顾少主的身份,这剑修眉头都不带一皱,压根没有提及任何关于婚契的事情,不然墨兽也不会每日都去盯着,偏偏这人对外界一点也不好奇,说养伤就真的规规矩矩养伤。
宿聿问了就没再问,伸手碰了碰身上的伤口。
那些沾满魔气的魂灵送入万恶渊的镇山碑后,这几日产出的精纯之气也变多了,身体内灵眼轮转的速度也比之前快了一点,手腕处久未恢复的伤口似乎也愈合了,唯独胸口与后背的伤口隐隐地发痒。
伤口快长好了,自然就会发痒。
宿聿不得不去药房换药,一走进药庐里发现周围很安静,似乎小鬼们都在隔壁药房那边。
他找了个椅子坐下,将衣裳解开,听到后面传来的脚步声。
“我来换药,伤口有点发痒。”宿聿很自然地使唤来者,道:“背上的地方碰不到,搭把手。”
一碗汤药放在了他身侧的桌上,来者将药碗放下,喝一半的药碗里药汤晃动,萦绕的药味是这几日万恶渊里常闻的气味。
宿聿的鼻尖动了动,闻到熟悉的气味。
搭在背上的手温热,与张富贵阴凉的躯体不一样,宿聿他下意识就要回头去看,却被另一手按住了肩上的绑带。
“他不在,说是草药不够,去江行风的院子里拿。”声音随之响起,“解开就行吗?”
这一动作让宿聿浑身顿然一僵,想到那天被对方禁锢在怀中吸血的姿态,以前只觉得顾七有着狗鼻子,却没想到这人的牙齿比阴气还锋利,手腕的伤口早就愈合,就脖子后面的两个齿印,现在还未完全消除。
顾七余光在脖颈后还未彻底愈合的伤口处扫了一眼,手指的动作停顿半息,才解开了背部的绷带。
少年盘腿而坐,低着头,扯开的绷带上露出身上伤口,顺着经脉遍布满背,这是反复撑破体内经脉才会导致的伤势,留下一道道红色的裂痕……人很瘦,几乎没多少肉,比既往很多时候都要瘦。
宿聿有点不太自在,他感觉到对方的目光如注,炙热的目光似乎停在自己背上,让他忍不住想要避开,却被鼻尖萦绕的药气引走了心神,循着药气想要去追寻薄弱的山雪味。
不见神明不在,昏暗视野中,对方落在背上的存在感好像更强了。
解个绷带上个药,需要这么久吗?
这时候,顾七眸光微缩,搭在宿聿肩上的手一紧。
“怎么了?”宿聿想要回头。
顾七却制止了他的动作,说话时的声音沙哑:“没什么,很快就好。”
少年白皙的背上伤痕纵立,而在裂开许久未曾愈合的伤口上,如血的痕迹蜿蜒而出,从伤口中延伸出来,盘旋成奇怪的纹路,玄奥晦涩的图腾的边角,就这么出现在伤口的边缘,一点点爬在白皙覆骨的背上。
还未成型,却像极宿聿灵眼上的图腾。
正当顾七的手想要去摸那个图腾时,一只手却越过肩,搭在顾七的手上,阻止了他的触碰。
“需要那么久吗?”
“还是你妖气犯了……又想咬了?”
第115章顿悟
声音既出的时候,周围似乎安静下来一瞬,宿聿按住肩上的手,触手可及摸到对方的指骨,微微屈起的指骨顶着宿聿的掌心,寂静似乎在两人之间延长,长到宿聿想要确认这人妖气到底如何,可当他一扭头的时候,后颈某处地方却被按住。
“不咬。”
男人的指腹擦过后颈处两个清晰的牙印,指腹刮过时带来一种发麻的战栗感。
宿聿刚想抽身,后者似乎早就预测到了他的动作,那只擦过压印的手滑到他的脖颈处,如捏住小猫后颈那样,轻轻地捏住他后颈因低头而突出的那小块骨头,动作很轻,宿聿却像是被叼住地停住往后扒拉的手。
这是一个有点过分亲昵的动作,被咬过已然是宿聿救人的极限,但是被捏住后颈时他却有种整个人都酥麻下来的感觉。身体里本能想让他缩起肩膀,神魂深处却仿佛有种更贴近的习惯,让他一下忘记动作,关注点落在男人的指节上。
感觉再立体,落点也只有对方轻轻用力的指腹。
刹那间宿聿下意识的动作不是去制止对方,而是脑海里浮现出一只常年练剑而覆有剑茧的手。
那双手从幼年抱着他,再到他长大,常年如兄长般地按在他的头顶,或是轻轻落下,带着玩笑地捏一捏他的后颈,轻斥他不听话。
“顾先生在啊”张富贵背着药篓从药房外进来,就看到杵在药房窗户边的两人。
顾七站着,宿聿盘腿坐在椅子上,前者的手还搭在自家老大的后颈上,似乎在拆绷带,但张富贵却好像看到自家老大微红的后颈,“道长,你是要换药对吧,我都给忘了。”
声音的传来,让宿聿识海顿然一空,他抽回了手。
掌心泛着微微的凉意,宿聿低头看着掌心,忽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他的掌心出汗了。
宿聿更换的药,张富贵早就准备好了,之前缺了几道药材,他还只能拿渊里的等价的药材去跟江行风的院子里偷偷换。
“我来吧。”
宿聿恍神的时间里,站在后面的人已经从张富贵的手里接过了磨碎成泥的草药,冰凉的草药覆在了发麻泛痒的伤口上,一下遏住了他想要往外迈的腿,不得已堪堪停住。
顾七问:“腿麻了?”
宿聿:“……”
张富贵还想靠近帮忙,只是当他靠近时,发现顾七站的位置恰好将宿聿挡得严严实实,他想帮忙都伸不出手,甚至看不到宿聿的后背,只得道:“顾先生你帮道长上会药,干净的绷带都在旁边的柜子里。”
药房里多了一个人,宿聿低着头没说话。
张富贵已经走远去捣药,顾七微微垂目,将药物覆上伤口之际,用那剩余的膏药将那蔓延而出的图腾遮挡住,分毫不露。
忙活了甚久,那碗放在桌面上的汤药已经凉了,顾七不怎在意,刚将那药碗拿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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