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万恶渊老大那些年 第161节(1 / 2)
墨兽现在知道这小子跟那鬼修有分不清理还乱的关系,沉声道:“你有把握吗?”
“有区别吗?”宿聿灵眼中掠过的阵纹越来越多,大量的,分不清是不见神明还是黄粱梦的纹路,经由灵眼的洞悉全都涌进他的识海里,庞大交织着,在他识海里形成新的阵纹之况,“侵占不成,那就毁掉。”
墨兽悟了,这小子一点亏也不吃。
只有不见神明这只没吃过细糠的猪,一看到甜头就闷脑子上了。
不见神明丝毫不知道它这个刚认的养父,其实做着让它走前路试探的打算……请它吃黄粱梦只不过是垂在眼前的绝佳蜜糖。它有了宿聿与万恶渊的支撑,料定养父会帮它抢夺,冲得比谁猛,一股脑扎进了黄粱梦的边缘。
顾七抵御着黄粱梦不断地想往他识海挖掘的闷痛,惊雷剑的喧嚣剑气席卷在他的识海里,在闷痛之中,他微微睁开眼时看到还是少年紧握着的手,他的手按在自己持剑的手上,而少年的另一只手上悬浮着一艘虚影凝实的古灵舟。
这件没有在宿沧手里发挥它真正用处的神器,似乎在少年不断地催动下绕开奥妙的符文,这些符文化作无形的枷锁,挟持或者镇压着此处梦境夹缝的力量,一点点地入侵进缥缈的梦境里。
只是一眼,顾七就意识到这个人在破阵,那些阴凉的气息带着极强的掠夺之意。
阴气一点点攀爬上他的指尖,渗入他的指骨,经由他在试探惊雷剑的剑意,放在从前,顾七见到这种阴气入侵,毫不迟疑地就会用惊雷剑斩断所有的阴邪,剑诀掠过不留分毫残余,可现在感受着这一点点吞噬掠夺,惊雷剑剑意蠢蠢欲动带来的刺激感像是越来越远,他浑噩疼痛的识海里记忆交错,最后只剩下唯一的感觉——
刺骨的寒意……他的手为什么会这么冷。
像是蛰伏在阴寒里多日,不见天光的那种冷。
宿聿像是察觉到什么,微微低头,掌心里传来细微的暖意,是裹挟惊雷剑意的灵力。
有点烫,像是抓住了午间的炙阳,隐隐间听到了长剑破空的声音。
虚妄的不见神明潜入得悄无声息,它天生就是擅长隐匿的阵法,活于万千假象里,给自己施加了无数虚伪的面孔,这样的它在有了古灵舟支持后,就可以伪装成与黄粱梦相似的阵纹,以一种不分彼此的伪装快速侵入,快到黄粱梦乃至黄粱梦身后的观察者都难以察觉到它的入侵。阵纹在阴气的支撑下不断延伸编绘,新出来的阵纹攀爬进黄粱梦里,将黄粱梦本身的阵纹篡改纳为己用,不断地往更深处的地方潜入。
放在从前,墨兽不觉得这样的做法有成功的可能性,可有了古灵舟这件趁手的神器,再看向这受控的阵纹蔓延……它再一次惊叹此人那诡异的阵法天赋,真的有这种天赋之子,敢在不断试错的边缘去掠夺,甚至每走错一步阵法,宿聿这小子都敢继续往前走,利用古灵舟与本身飞快的反应能力,来应对每一种突发的状况。
“你小子,你的脑子是怎么长!”墨兽麻了,这已经不是简单的破坏与重刻,他甚至在新增阵纹。
怪不得他抓着顾七这小子的剑不放,命中过的阵灵残留剑气的痕迹,追踪剑气寻到阵灵的位置,单刀直入地直冲阵灵,将黄粱梦阵灵的所有退路全都封死,最后包裹起来,让不见神明入侵至最深的位置,取代黄粱梦。
宿聿面无表情:“再给我调点阴气,丹田里的不够用。”
万恶渊在黄粱梦中力量减半,为了避免黄粱梦影响万恶渊,墨兽一直限制着两地的勾通:“好东西没想到我,苦力全让我做!”
宿聿声音不容拒绝,“不然?”
黑心,不讲情面,无情狡诈!它那么辛苦为万恶渊容易吗!
墨兽感觉到四周的阴气轮转,满腔的骂言化作委屈:“……我调,我马上调!”
无数的梦境在黄粱梦中轮转,察觉到异样的黄粱梦还想挣扎,再次将宿聿跟顾七拉进了其他的梦境里,受困于黄粱梦中的不止有孟开元,其他陆陆续续纷杂的梦境带来不同的情绪,入梦者的情绪对这些闯入者有极强的冲击力,各种各样的情绪扑面而来。
顾七紧闭眼睛抵御侵蚀,惊雷剑的剑意越来越弱。
宿聿微微低头,他能感受到顾七传达来的剑意,如同握住了梦里的一缕联系。
他不知这些梦中情绪的苦楚欢愉,仰头直直地看着那些梦,抓着梦中闪过千丝万缕的阵纹,悬浮在古灵舟周围的墨灵珠虚影再次破碎,庞大的力量涌入古灵舟,涌入不见神明,追击着那个不断奔逃的黄粱梦阵灵,阴气渐渐包围着它,将它与外界的联系断绝,一步步地逼它走进绝路。
古灵舟在宿聿的操控下越发散出更强大的阴气,一道道阵纹重新编绘,不见神明的边际再度延长。
让不见神明吃了黄粱梦,找到那些躲在阴沟里的黑衣人。
“等等!还有别的东西!”墨兽出声提醒。
黄粱梦不断地变化里,最后重新呈现出了孟开元的梦境。
无尽的黄沙,虚无之地,残尸残魂,入梦者压抑的情绪……
这次,梦境中的孟开元紧闭着双眼,似乎是梦中的颠簸,使得入梦者出现了一丝的清明。
就在这时候,宿聿看到了孟开元梦境裂缝里微微地浮起了一枚沾血的铜钱,这铜钱他知道,那枚将他们一举拉入孟开元梦境里的铜钱。
原来,在那啊。
-*
血瘟疫覆盖全城,启灵城的街道上一片死寂。
散修盟黑白使抵达城中地底时,见到的就是已然被废的小灵脉周遭的天魔阵,竟然已经无声无息地运作起来,重新绘刻的天魔阵阵纹之中蕴藏着大量的魂灵。他们刚抵达此处,就见到玄羽庄大师兄骆青丘被一股巨力甩了出来,他身边两只妖兽剑齿虎已经身受重伤,这位化神期修士在孟开元陷入黄粱梦的第一时间就守在了小灵脉之地,硬撑到了现在。
“没事吧?”白使急忙上前。
骆青丘身上全是伤,身体严重受挫:“天魔阵被重启了,那些人进去了。”
黑使眼前的洞悉术法加持着,一眼就能出那些东西正是这段时间身死在启灵城周遭以及玄羽庄修士的魂灵,血瘟疫害死了大量的修士,未曾想这些修士竟然没有魂飞魄散,而是被天魔阵内特殊的禁制吸引来了此处,魂灵被不断地压缩碾碎,最后凝结在了天魔阵的正中央。
“这玩意是什么鬼东西!”白使震惊。
黑使背上的小童看着玉衡真人被晃了几下,五脏六腑都要晃出来了,急声道:“白先生!”
白使这才把玉衡真人放下,可他刚松手,源自地底突然爆发了一阵魔气。
守在众人身边的纸傀被冲散,迎面而来的攻击被黑使尽数挡下,发出砰地一声巨响。
“老哥!”白使惊呼。
黑使:“死不了!”
骆青丘两只剑齿虎守在众人旁侧,一阵浓烟过去,天魔阵的阵法边缘出现了几个身影。
这时候的天魔阵与先前完全不一样,展露在他们面前的恐怖威压截然不同。
而就在魔阵周边,正站着十几个身穿黑衣的修士,他们看不清面孔,却散发着一模一样的气息,修为不可堪破。
黑衣人之中,为首的人持着一个浮灯,没有淹没在暗中,而是大大方方地站在众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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