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万恶渊老大那些年 第158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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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无之地,不是早就在很久以前没了吗?”江行风道:“我记得是一千多年前了。”

虚无之地这种地方,早在一千多年前就已经顷毁掉。

以往的典籍中没有过多记载,却深刻地提到过虚无之地是一个怎样的地方,吃人的地方。

“等等?孟盟主的梦境怎么会在千年之前?”玄羽庄副庄主想到了传闻中的那个猜测,提及到散修盟主从未提及的过往,孟开元竟然是万宝殿崩塌之后存活下来的修士。

玄羽庄副庄主记得虚无之地的记载,现今东寰的修道界早就没有了虚无之地的这个地方,凭借此寥寥记载,他们对虚无之地十分有限,甚至不理解千年前虚无之地为何会是孟开元印象最深刻的地方,“那为何会是虚无之地——”

齐则的目光循向更远的地方,越过人群,眼底晦涩不明,沉声说道:“不是有吗?千年之前,被修道界无数大能追杀,从虚无之地出来的鬼修。”

“天虚剑门的叛徒,最后毁了万宝殿的那个人。”

虚无之地的记载有限,但提到此处,东寰现今的记载里永远离不开一个人。

一千多年前,刀尊段胤为追杀天虚剑门的叛徒后被杀,将奔雷刀弃于黄沙腹地,始作俑者逃入虚无之地,数多大能者大怒,齐聚虚无之地围剿天虚叛徒,记于——

一千五百三十一年前。

传闻生人不入死地,虚无之地就是上古遗留的死地,自古以来从虚无之地出来的只有一个人。

而此时这些修士全都聚集此地,黄沙上横尸遍野,亡命修士的身上像是被什么撕裂,残肢断足散了一地,残魂碎魄被一股莫名的魂力指引,远远地飘去人群的尽头。

人群的尽头里,虚无之地的裂缝前站着一个人。

顾七看到那人时顿然一怔。

说是人,是因为他身上还保留着为人的姿态。

披在他身上的斗篷破败不堪,裸露在外的赤足白皙,几道弯曲屈直的伤疤遍布他的脚踝乃至小腿,内里的脚筋乃至经脉完全被挑断,另一只脚上还能见到血肉之下的白骨,像是被亡魂啃食过,身周压着无数的威压,他却不为所动,身周的亡魂受他驱使,像是操控着所有,与周围前来的修士厮杀着。

那个人的眼睛悠悠地抬起来时,眼睛暗沉,轮转的图腾像是淬红的血丝,一点点地嵌入他的瞳孔中,没有了干净空白的澄澈。

而是看不透地,如若深渊暗潭里的死寂,静到暗藏无尽的杀机。

千年之前,修习嗜灵术的鬼修于虚无之地逃出——

屠戮上千修士,噬魂夺魄,引得东寰修道界震怒。

孟开元最深刻的记忆,竟然是一千多年前的屠戮场。

第102章往事

墨兽却在看到那双眼睛的时候,与不见神明同时地看向了宿聿。

那个人面孔上已有稍许的骨面,容貌不太清,却也能看出那张脸与万恶渊里他们日日夜夜所看的宿聿的神识真容有相似之处,鬼修的脸更淡薄冷冽,却不失眉眼间的昳丽与张扬,尤其是那双眼睛里的图腾,那与宿聿如今的眼睛图腾有明显的不同,宿聿的眼睛图腾更简单稍许,而那鬼修的眼底深奥晦涩,俨然就像是……宿聿丹田里那个图腾。

几乎要一模一样。

其他人看不清分别,但跟了宿聿这么久,墨兽对灵眼,对宿聿再清楚不过了,“等等,宿聿,你为什么跟那个人这么像——”

那点不同都可以忽略不计了,墨兽对这种熟悉感太甚了,而且嗜灵术,宿聿这臭小子这段时间所使用的大多数术法里就有嗜灵术。千年前有些事情墨兽闭关不为所知,但关于虚无之地,它还是尚有了解的,这破地方就是上古残余之地,在上古覆灭时有些恶灵不愿被毁,就栖居在那样的空间裂缝中残存……活人进这种地方,就如同进入饿狼之地,虚无之地里都是饿了成百上千年的亡灵啊。

鬼修身上狼藉以及枯骨似乎说明了什么。

宿聿没有说话,经由不见神明的能力,他隔着一场梦境,看向那个人。

识海中似乎有些记忆被晃动,虚无之地,见到那双眼睛时,丹田的灵眼似乎轮转得更厉害。有些记忆像是越过他,将他拉入到更远处的境地,隐隐间人群晃动,他被那个男人拉着往前走,被拽动的时候他被挑断的脚筋几乎走不动路,强撑的一口气断不了,邋遢男人将他护在身后,从魔窟逃出来的时候他身上的修为已经被废干净,连手筋脚筋都被完全挑断,引以为傲的阵法却未能在关键时刻护住其他人的性命。

去虚无之地,只有那个地方,那些人才不敢进去。

只有活下来,才能复仇,才能杀了他们。

“那就是毁了万宝殿的鬼修……”江行风喃喃道。

居然是这样一个少年人。

四面的黄沙随风而来,顾七目光没有变过,他看着那个人,许久之前翻涌的记忆涌了上来,哪怕那人的脸成熟了很多,可眼睛与容貌,隐隐与那个风雨夜中,缩居在椅子上,拉着他的衣摆的孩童相似,与那个趴伏在案桌上,翻阅着无数阵法的少年相似……就像是在他没经过的,时过境迁里,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黄粱梦没有任何限制,他们破坏不了此地的梦境,也参与不了此地已然发生的所有。

顾七却能看到那个鬼修的步伐,脚筋的残缺让他走路都慢了半点,身上或多或少皆是伤痕,白皙的皮肤上伤疤纵横,似乎过了许多年才磨砺成这般模样,鬼修越过了众人,一步步在修士们的围堵中往前走。

启灵城中,散修盟黑使在街道上跑动着,身上背着一个抱着灯的孩童,跟在他身后的是他的兄弟白使,一直以来威风凛凛的白使身上一片狼藉,还搀扶着一个受伤的修士,玉衡真人的眼睛处全是鲜血,像是使用过强大的洞悉术,遭受了命数的反噬,他们在失控的修士包围中不断地往外逃。

“放心吧,我用了术法,他们很难察觉我们。”

黑使目光复杂,看着自家弟弟气喘吁吁:“老弟,你这体魄不行啊。”

“我一个修傀儡的,修什么体魄。”

白使手上残余的傀儡所剩无几,放出去探路纸傀几乎被毁了大半,他差点受困于黄粱梦中,是玉衡真人在关键时刻阻止了他,可这还没完全结束,散修盟的驻地现在已经被黄粱梦覆盖,其他修士非死即伤,整个城镇像是个巨大的囚牢,他们根本撑不住太长时间。

玉衡真人唤醒孟盟主无果,最后只能带着他们仓皇从驻地里出逃。

可即便如此,他们现在也已经完全陷入了血瘟疫的包围,再拖下去,迟早也要殒命。

“白先生,莫要太颠簸了,小师叔身子骨弱!”抱灯小童提醒。

白使想骂爹的话都憋在口中:“这我哪能控制!”

玉衡真人眼眸半合,“黄粱梦得入梦才能破,我不能入梦,所以我们得去另一个地方。”

“他想方设法地控住盟主,必然是有必须要得到的东西……拖延时间,目的只会是启灵城下的小灵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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