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1 / 2)
“你说什么?绝不可能,我哥不会做这种事,你一定是看错人了。”蓝心仪看着锺如蕴,一脸激愤的说著。
锺如蕴瘫坐在办公椅上,只觉得疲惫不已“不管他会不会,我都看到了。”
“那不是我不信,你们就要去选礼服了,而且他是这么的喜欢你,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情?”
“喜欢我?呵,也许”锺如蕴轻笑了下,微扬的唇角显露出淡淡的凄凉“因为我不够美、不够好吧!”
“这可能只是一场误会。”
“他帮她戴戒指,这会是误会吗?”她也希望自己刚才只是作了一场恶梦。
“这好,就算不是误会,你起码也要当面问清楚,然后再狠狠地揍斐鹰云一顿才对。”欺负女人的家伙都不是好东西。
蓝心仪这下是准备大义灭亲,连哥哥都不喊了,直呼其名。
她看着蓝心仪,无言以对。
“别这么蠢,这件事如果是真的,就揍死他,如果是误会,你在这里黯然伤神,不是很蠢吗?
“听我的劝,蕴姊,哥哥人虽然很好心,可如果不是真心的,他不会要娶你的。仔细想想,你看过他任何不情愿,或是有所隐瞒的样子吗?”
“有!”锺如蕴想起那次讨论到同性恋时,他异样的反应。
“啊?”蓝心仪一脸讶异,劝人的气势不由得弱了下来“真的吗?我不相信。”
“我也不想相信”
“那那现在怎么办?”
时钟已经指向七点,斐鹰云跟她们两人约好七点半要在婚纱摄影工作室见面的。
“你还要去吗?还是,你打算就这样直接跟他分手?”
分手?!
这两个字叫她的心像是被人狠狠揪住,可是再痛也要去承担,这是她自找的,谁叫她要爱上他。
“还是找你哥哥们去问清楚?”
沉默半晌后,锺如蕴下定了决心“算了,找我哥哥去问,没问清楚前,他已经先被打死,还是我自己去问好了。”
再难堪也要面对,再痛苦也要承受,这是爱人的代价,呵!真可笑。
哥哥们订出那几乎是超人才能做到的“完美饭票”条件中,为何没有包括永不变心这一项?
到底什么才是最完美的另一半?
是温柔、体贴,还是永不变心的承诺?
“是吗?那我们该走”
“不!”她抬起头,疲惫虚弱的脸上,双眼却炯炯有神“我自己一个人去。”
“嗯”蓝心仪虽然很期待陪著去选婚纱,可是现在这种情形,她也知道不该跟去。
“不过,可不可以请你先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
“帮我打一份分手协议书。”
“啊?!”
在台北著名的婚纱街附近,有问特别的店面,设计简单俐落的装潢,看起来像个小俱乐部,但其实这是一家刚从私人工作室转型的婚纱店。高大的身影站在二楼小阳台上,一点星火被衔在丰厚的唇间,随著时间的流逝熄了又亮,熄了又亮。
斐鹰云的心里没有不耐,只有满心欢喜,右手插在西装裤的裤袋里,紧紧地抓著黑色绒布盒,里面有著他要与她共度一生的赤诚心意。
当他远远地看到锺如蕴的身影出现时,他的嘴角勾起喜悦的弧度,忙不迭地赶著到一楼跟她会合。
一开店门,他愣住了。
她以前无论忙得多么昏天暗地,总是精神昂扬,神采奕奕的脸,无论是笑、是怒、或是生闷气,一向都透明纯净得像水晶一样,让人可以轻易地看出她的心事。可是此时她却宛如被罩上一层寒冰。
“怎么了?”斐鹰云的语气既焦急又担心。
“抱歉,我迟到了。”她提著黑色的大手提袋闪过他,迳自往店里走。
“你看起来”关上婚纱店的雕花玻璃门,他深吸了口气,平稳思绪后才开口“你的模样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来试婚纱的新娘。”
“这里”
锺如蕴仰头看向穿透三层楼,叫人惊艳的挑高空间设计,那看似不规则穿透空间的横梁,充满未来感的横亘在光影交错的挑高空间,且每一根上面都雕著神秘而优雅,宛如古老庙宇才有的龙纹凤影。
单层只有十多坪的空间,总共规画出四间更衣室兼招待室,每一间的门都是看似半透明的雕花玻璃门。
每个房间的设计都不同,无论是中式、欧式或是其中一问充满植物,宛如热带丛林的空间,每一问看起来都叫人惊艳不已。
这里处处都充满著高科技与古老神秘戚的矛盾,却又不显得突兀。
她整个人被店里的美包围,不禁钦佩道:“这里看起来完全不像婚纱店。”
“这是我大学时设计的,后来有幸被人看上,完成了我年少猖狂时,最美的梦想。”
“没有接待人员?”几乎处处可以看穿的空间,她看不到有其他的人。
“等你看过这里全部的礼服后,才会有接待人员帮你服务,所以,在看完礼服之前,这店是属于我们的。”
那句“我们”刺痛了她,她冷冷地道:“我们?如果你真的想要有我们,就先签个名吧!”她从手提袋里拿出一份资料给他。
“签名?”斐鹰云浓眉不解地扬起,可又随即按下心里的不安。喜欢弄堆条件可能是他们锺家人的习惯吧!
“好吧!我上二楼再看吧,我们先去看礼服,那房间里有我最喜欢的古董床呢!”
他温柔地挽起她的手,领著她走进位在二楼左翼的中式房间里。
等两人坐上沙发后,挑高空间里的其中一个横梁,正对著两人的位置,缓缓降下一大片白色银幕,接著,萤幕上出现宛如走秀式的礼服展现。
“啊?”
锺如蕴轻呼一声,没想到台北会有这么炫的婚纱店,不用新娘子动手挑起每件件沉重的礼眼,然后试穿看效果,而是已经有真人穿上秀给客人看。
随模特儿展现著一套套的礼服,解说员的声音低沉柔美,是亦男亦女的中性嗓音,听起来十分舒服悦耳。
斐鹰云坐在她身旁,看着她表情不再冰冷,取而代之的是佩服与讶异,还惊喜专注地看着大银幕上的走秀。他欣慰地笑了笑,毕竟这才是他熟悉的蕴丫头啊!
他边微笑边摊开她刚才要他签名的文件。
她总是这样,用最纯真、敏感又最努力的心,去欣赏跟对待每一件人事物。
他相信在未来数十年的日子里,两人一定可以过著幸福美满的
突然“分手”两字映入眼帘,他的心神顿时变得一片空茫。
“分手是什么意思?!”他忍不住爆出声。
正高兴看着礼服表演的锺如蕴,在瞬间敛起惊喜的神情,面无表情的转头看了他一眼。
“就是”她的声音远比平日来得低沉压抑,视线重新专注地盯著银幕上的礼服展示“就是分手的意思。”
“分手!你”深邃的瞳眸盈满怒气,连对那些千方百计阻碍他的锺家兄弟们,他都不曾这样的愤怒过。
“不分手也可以。我很感激你的委屈,这么辛苦的跟哥哥们缠斗,但我想过了,只要脱离了哥哥们,我就该自己独立,不能再依赖任何人。谢谢你让我得到自由,现在我该一个人走学习独立自主了。总而言之,我很感激你对我的帮忙。”她缓缓地道,声音不带任何情绪而且显得很冷漠。
“感激?”如果他被人感激,为何他现在的感觉像是被狮子的利爪划过心头,稠红的鲜血不断汩汩冒出。
“嗯!我知道你从来千爱我,只是太好心,看不惯我被限制住自由。这样也好,反正我只是希望哥哥们可以自由去交女友、结婚,再也不用被我牵绊住。而且我从来没有爱过你啊!”手臂倏地被斐鹰云狠狠一扯,她立刻跌入他怀里。
锺如蕴错愕地仰著头看他,苦心营造出来的淡漠表情在瞬间粉碎。
她从来没看过他这么生气的样子,他的眼眸明明是黑色的,可是为什么她仿佛看到了熊熊燃起的火光?
“你有种再说一次。”
看着他恐怖的模样,明知道自己该比他更生气、更愤怒,但他眼里那仿佛遭逢背叛的受伤却让她无法理直气壮,只能呐呐地说:“我我又没错。”
“没错?”黑眸倏地大睁,除了怒气外,更多了一层浓浊的晦暗光芒隐隐流转,恍若狂风怒涛来袭前的暗沉天色。
“那”斐鹰云咬牙切齿地看着她“就让我来告诉你,什么才叫没错。”
猛然地,他低头攫住她因错愕而微启的红唇,不给她逃脱的机会,也不做浪漫的调逗,只是尽情地发泄自己的欲望,用那深沉的渴望化解对她的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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