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1 / 2)
一个人可以有多少种死法?
在春运的客车上这还是个未知数,可能会被混乱的人群踩死,被拥挤的人流挤死,被土匪似的乘警骂死,被车里的烟味汗臭味熏死,被推着车卖饮料杂志的大妈烦死,被行李架上掉下来的行李砸死,被永远不开门的厕所憋死中国人真tmd多啊!我大声感慨,等我有了钱,买他妈的俩火车头,回家时候坐一个,返校时候再坐一个。
唯一值得表扬的是老许同学,任劳任怨地搬运行李,从寝室门口一直送到火车座位上。同行的老乡、我高中的老对头大头看直了眼,问我“老公?”
我翻了他一白眼又闭目养神。火车开动时我突然想起还没有和老许道个别。正犹豫着要不要拉开窗户喊他一声,他的短信到了“一路平安。”
我端着手机呆了呆,大头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说:“你怎么还这样啊?”
我哪样了?
高中时代我和大头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他不止一次当面策反杨琼休了我“废了丫的,你看她那个狂样。哥哥再给你发个好的,温柔贤淑会做饭的。”好在杨琼还没傻到家,通常都是一笑置之。实在被骚扰不行了就说“算了吧你有好的能匀给我?你自己娱乐还靠双手呢。”
大头有时在我眼中很可怕,他时常说我“生得各应,活得憋屈”糟践自己也祸害别人,是社会公害,应该人人喊打的类型。毕业后我们出了事我躲了他一个月,怕他再说出什么让我生不如死的糟心话。走的时候我终于在车站见到了他——我们报的是一所学校啊,他破天荒地没有教训我,只说“天不容你,你走得太顺了。你要是傻点或者丑点,也许会好些。”
我有点感动。作为一个女生我的同性缘很糟糕,我知道我出了事,当初那些竞争对手会怎样幸灾乐祸地奔走相告,尽管我从未和她们交锋,但我已经得罪了她们。
每个人都可以变得狠毒,只要你知道什么是嫉妒。
我没有嫉妒过,因为我太骄傲了。
萨特说:“骄傲是自卑与绝望的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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