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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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不想戴,戴耳钉先要经历细小的疼痛,是有所付出的。我的耳垂圆润精致,戴着想必会好看,但我一直在等。我觉得这是一个等待填写的空格,只有心爱的人才有资格填写。这件事杨琼也知道,他随手从抽屉中抽出那个小丝绒盒子扔远,贴在我耳边说“老婆,你十九岁生日的时候我送你好的。比这个好一千倍。”

我那颗花痴的心脏啊,立刻为之停跳了一分钟。我幸福无比地想,别说是比这个好,就是俩大号钥匙环我也敢戴出去招摇。只要是你的,我照单全收。

没想到我期待的细碎的小疼痛小幸福没有来到,倒是心上让人狠劲儿捅了一刀,大疼了一次。

再回到人群中时我终于明白什么叫人言可畏。

我害怕别人看我,我害怕他们走近我。

我有个恶毒的怀疑:很多人其实蛮高兴有这么一件事来打发时间,大家看歌星影星的绯闻已经看腻了,有这么个事来感慨一下对他们来说是个好消息,不过有的人幸灾乐祸的很直白;有的人要做个叹惋的姿态。形式不同,本质差别不大。

我的平衡感很差,大概是没长小脑,初学滑冰时一天摔倒几十次也是有的,那时我每次从地上爬起来第一件事就是拼命挣扎着跑远一些,因为不想别人看到自己的狼狈相。

现在我也不要。

暑假我在家待了十三天,然后意识到如果自己再不出门,以后就再也不可能堂而皇之地出现在光天化日之下了。

强忍着膝盖的痛大摇大摆绕了一圈,我看到大家不那么自然的笑脸。我居然没事,真的很让人失望。

我光鲜靓丽地四处招摇,越希望看我哭的人面前我笑得越响亮。

想要打垮我?

没那么容易。

好象从那种要死要活的情绪中挣扎出来还是学习紧张以后的事,我曾忍着疼狠狠地想过杨琼到底还爱不爱我,在尽可能排开一切主观因素后我得到结论:他不爱。就算爱,也是过去的事了。我曾问过韦君:“你会不会在爱一个人的时候去和另一个人做?”

“不会!”韦君回答得干脆“虽然我的爱很短暂,但真爱了的话我眼里就只有这一个人。这时候其他女人在我这里都是垃圾。”

我点点头,韦君托起我的下巴“忘了他吧。”

伤口终于被拆封,誓言太沉重,就让情绪纵容。

我的泪水汹涌失控。

“你会好起来的”韦君背对着我为自己点了一支烟,淡淡地预言“刚分手都是这样,我经历得多了。”

我看着韦君的背影,十几年来我们不在一起,但仍是知根知底的朋友。所谓朋友,就是肯直言不讳,为你开刀动手术的那个人。

人生如梦,一樽还酹江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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