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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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令悦独身站在待了一夜的哨堡上,一动不动目送他们远去,待再也望不见那骑在马上的轮廓,与赵琇所在的木笼时,她才无声低头,将邵梵临行前,从香囊里翻出来给她的那张字筏打开。

纸张仍是她所写的旧纸,只是被人在后两句旁边,重提两排诗。

“但求高风送我意,与卿共赏太平人。”

默念完。

一滴泪也打在“太平”二字末尾,化了飞白,成了一团黑雾。

*

杨柳四浮,寒香散乱。

行了一天,邵梵与他的大军在天黑前已到常州河岸,要带马上军船,换水路行军。河岸上停着一艘熟悉的棕船,为建昌船司所造,在水兵指引下,立即往王献所在的那支军队靠近,放下船板搭梯,迎他们上船。

邵梵方转身,吴彻便已牙尖龃龉,膝下一弯便已然单膝跪地,“郎将,你带上我吧!属下欲同随郎将南下抗金!”

“吴彻,起来!”

吴彻固执摇头。

邵梵便弯腰去扶,他是太子,吴彻再执着也有个分寸,不敢让他用力,忙跟着他手站了起来,知道跟他走是没希望了,便红着眼抱拳:

“郎将一定保重,若需支援,属下不眠不休也会在十日内带兵赶到鲸州!”

“放心。我留了一支军队予裴明,他已先去鲸州跟于丛生姚相公会和,鲸州的厢军,姚相公也按我军的训练方式,已训练近两年,尚能守住一方安定,跟金梁相抗一二。”他摁住吴彻的肩,“你与刘修,护好三州,护好杨柳关。”

吴彻嘴角紧绷,重重嗯了一声。

“郎将放心,这三州,属下管定了!”

船上,车炮马匹这种愚钝之物需先行,好置入船舱安排停放,王献尚未上船,他一路上都守着关押赵琇的笼子,跟在笼子旁边步行千里,一天下来,两只脚已经磨了一掌的水泡。赵兴被抱在他怀中,闹了一天,这会也终于渐渐睡过去。

邵梵宽慰完吴彻,一转身便对上他哄睡的场景,而赵琇缩在笼子角落抱臂曲膝,露出的一半眼角全透着冷,懒得多看王献一眼。

王献换了个姿势,将赵兴背在自己身上,朝他走去,只是弯了弯腰,“有担在身,腾不出手,无礼之处,殿下见谅了......”

“我免你礼。”邵梵瞧他一心在相妇教子上,可妇不认他是夫,子也不认他作父。淡淡问道:“这样,就是你想要的结局吗?隔着笼子,崎岖相守?”

王献只是淡笑:“事已至此,殿下。”

邵梵走近他一步,看向他背后赵兴无辜童真的睡颜,“你与赵令悦,在杨柳关密谋了什么?”

王献摇摇头:“并未密谋。”

“四哥。”

邵渡之忽然这样叫他。

“我知道你们有事瞒着我,我可以不问,也没空再问,但不代表我同意了。你已经与她骗过我一次,她尚且姓赵,有她能自辩的立场。那你呢?我再问你,你可还记得你在杨柳关战壕,与我说过的初心?你早已色令智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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