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欺 第35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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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执聿手里的戒尺是他学生时期,那偶然的一次拿到第四名,陈碧婉撕毁了他的奖状,又打了他十个手板,用的就是这个戒尺。

自那之后,苏执聿就没有再跌出过前三。

为了引以为戒,他一直将这把戒尺悬挂在他的书房里,用来警醒自己。

苏执聿走到方时恩门前,用方时恩听起来阴恻恻的声音叫他:“出来!”

方时恩在躲在门后面只顾着摇着头,捂着嘴闷声哭。

听到里面没有动静,苏执聿的耐心到此刻已经彻底到了极限,如果说方时恩一开始的时候就愿意坦诚承认错误,并且道歉,而不是屡次三番编造一戳就破的假话,到最后还想不知廉耻的想用身体糊弄过去,苏执聿今天不至于要到非要和方时恩动手的程度。

“你不出来是不是?”

听到苏执聿渗着冰渣子使的声音,方时恩身体一抖,他哭着讲:“不要……不要打我。”

数秒过后,方时恩听到门口的脚步声远去,数秒后又响起。

是钥匙插进锁的声音,“咔嚓”一声,门被苏执聿从外打开。

方时恩被吓得骤然跌坐在地上。

那把戒尺被丢在方时恩门口,方时恩像被捣了窝的鹌鹑似的缩着脖子看了一眼,发现原来不是一根棍子,刚才认错是因为他哭花了眼。

苏执聿将门打开,便连一个眼神也不再给方时恩,他径直走上前去,将方时恩的衣柜打开,将里面的衣服扯出来,丢到床上,跨步上前,直接将方时恩的床单卷起来,兜着那些衣服和毛毯,往外拖拽出去。

方时恩愣怔一瞬,眼泪都忘记流,等他看到苏执聿已经打开客厅的门,将他那些东西全都一股脑儿丢了出去后。

方时恩才像是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尖叫了一声,他几乎是连滚带爬地从地上起来,跑出去,“不要,不要把我的东西丢出去!”

“求求你不要这样……”方时恩被苏执聿这样的举动吓破了胆,很崩溃地哭叫起来:“不要丢出去……求求…不要丢出去。”

不知道是真的在求苏执聿不要把他的东西当作破烂一样丢出去,还是在求苏执聿不要丢下他。

苏执聿将他的东西丢了之后,看到方时恩很狼狈地跑出去,想要把自己的东西再拖拽回来,但是那些东西太多,苏执聿丢的时候很粗鲁,床单散开,里面的衣物都零散散落在走廊里。

方时恩一个人跪坐在玄关,伸着胳膊,拢起来几件散落地上的衣服,抱起来跑回自己屋里,放回去。

他一个人这样跑前跑后捡了很久,才把他的那些衣服和落得最远的枕头都捡回来。

苏执聿这个时候坐在沙发上,像是平复了刚才失态的情绪,如今又恢复成一座没有人情味的雕像般的冷漠。

他冷眼旁观方时恩崩溃而忙碌的丑态,好几次,他看到方时恩抱衣服回来没有站稳还差点儿摔倒。

“我不养你这么不听话的东西。”

苏执聿语气平静,宣判方时恩最后的结果,他说:“今天收留你最后一夜,明天早上你就滚出去。”

“那我要去哪里?”方时恩非常绝望地流泪,他眼前几乎什么也看不清,他想到,是苏执聿带自己来到这里,来到这样他陌生的城市。

“我不管。”

他听到苏执聿这样说。

“可是,我没有讲要不听话……”方时恩一向都是软弱的,他再次软弱地乞求苏执聿,几乎站不住,想要跪下来。

苏执聿一直没有讲话,好像根本没有改变主意。

数秒过去,在方时恩眼前都感觉开始发黑的时候,他听到苏执聿说:“最后一次机会,自己去拿过来。”

方时恩抬起来手,擦了一下眼睛,看到苏执聿的视线落到了地上——是刚才丢在那里的戒尺。

刚到苏执聿拿着过却想要教训他,他逃走,现在苏执聿就这样故意逼迫他,自己拿回来惩罚自己的刑具,放回苏执聿手里。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耐心有限的苏执聿冷嗤一声,就要起身从沙发起来的动静,把方时恩惊动。

方时恩终于捡起来地上的戒尺,一步步走到了,坐在沙发上的苏执聿面前。

尽管苏执聿坐在那里,两人视角一高一低,方时恩却还是在苏执聿面前自觉渺小,感觉对方在居高临下地冷冷睨视着自己,像打量一块砧板上的鱼肉。

“把手伸出来,手心朝上。”

方时恩不敢不听,颤颤巍巍伸出手来,屈辱而难过地哭泣:“可是,我是大人了。”

苏执聿像是在看这个世界上最不知悔改,最顽劣不堪的人,他语气一沉:“上小学的小孩都知道偷窃是可耻的。”

“啪”一声,是木板与皮肉相触的声音。

苏执聿完全没留手,他本来手劲就大,因为这一点方时恩在床上几乎吃尽苦头,这个时候只是一个就感觉手心已经发麻,火辣辣地疼。

抽到了第四下,方时恩就忍不住往回缩,脸上的泪成串地往下掉,睡衣前襟已经湿漉漉的一塌糊涂。

“不要躲!”苏执聿厉声斥责。

方时恩浑身一紧,他的脸已经哭得通红,感觉到苏执聿伸手抓住了自己的手,捋直了,握住了自己的手指尖,拽住了,这一下根本再躲不了。

多大劲,也全叫这窄窄一块手心吃透了。

方时恩的手心完全肿胀起来,上面通红一片,打完的时候感觉已经完全承受不住再多的惩罚,红肿得让人疑心再用力一碰就要溢出血丝来。

方时恩这时候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胸口很剧烈地起伏着。

十下终于打完,苏执聿松开方时恩的手。

原本以为终于结束的方时恩这时候听到苏执聿冷声命令道:“另一只。”

方时恩差点儿背过气去,他哭求道:“拜托你,这只手没有……没有拿…是一只好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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