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欺 第18节(1 / 2)
苏执聿怒极反笑:“你说呢?”
方时恩抓了抓头发,他很快找回自己的声音,想要从床上爬起来靠近苏执聿,“对不起,执聿哥,我晚上喝多了,我不是故意要迟到的。”
苏执聿朝后退了一步,没让他碰到自己的衣摆。
再次打量了除了一张脸以外,一无是处的方时恩,苏执聿想,他和这种人纠缠到床上或许本身就是一种错误。
方时恩这种程度的蠢,已经称得上是他人的折磨,社会的负担了。
“方时恩,你记得我当初和你提的三个要求吗?”
苏执聿站在那里居高临下望着,头发还在往下滴水,模样狼狈的方时恩,“我当初说要你随叫随到,说我不与他人共享,要你床上少哭一点,到现如今,你哪一样做到了?”
方时恩这个时候本就极度不适,大冬天即使在开着暖气的房里,被泼了冷水后,他还是一阵阵发冷,感到头痛欲裂,即使理智上知晓自己这个时候应该轻声软语祈求苏执聿,也很难很好地克制住语气:“我不是都说了我不是故意的嘛,知道你今天回来,我还定了闹钟呢,我只是,我不知道怎么回事,闹钟没响。”
方时恩不由解释起来:“我跟孙知贤什么都没有,干干净净。”他扯起来自己的衣服,证明一样说道:“你看,衣服都没脱。我跟你说,你有所不知,那孙知贤下面不行,他不会对我做什么的。”
苏执聿到此刻看他还如此一脸蠢像,忍不住伸手扯住了方时恩的衣领,将他拽起,转向他背对着的墙面,“你以为孙知贤是什么好人,平白无故浪费时间陪你玩?他是下面不行,你知道他在床上都玩什么,都怎么玩?你知道之前陪他睡过的男孩都在医院住了多久吗?”
方时恩看到墙面上的器具,双眼不由睁大,旋即便是一阵毛骨悚然。
“那我怎么知道嘛!”方时恩知晓自己被孙知贤的假意善面所迷惑,虽有后怕,却不愿被苏执聿这样训斥和粗鲁地对待,脖子被他拽的呼吸不畅,他忍不住挣了一下。
苏执聿看他挣动,将手彻底一甩,一副不愿再与方时恩多费口舌的架势,冷酷至极地说道:“我们彻底结束了,你自己抽时间,尽快把你的东西从我的房子里搬走。”
他像是完全忍受不了方时恩这样的背叛,说完后便转身要走。
“干嘛呀,我和他不是还什么都没发生吗,你至于吗?”方时恩看着苏执聿如此绝情寡意,本来自己差点儿突遭横祸被孙知贤骗了就已经够可怜了,他跟苏执聿了半年,他却一点儿情分都不念。
“你有必要跟我摆这副脸吗?”方时恩似乎也是被逼到了极限,他怒气冲冲对苏执聿的背影喊:“你自己不是也一样在背着我和女人接触,你都这样了,我难道就不能给自己也找找下家吗?”
苏执聿听到这里,猛然转身,像是被彻底激怒:“你跟踪我?我跟谁接触你有资格管?”
方时恩大喊:“那你又有什么资格管我!”他胸口都气得剧烈起伏起来,一般是恼意一半是伤心:“我跟你说姓苏的,你也别以为你有多高人一等!你和我之间是你情我愿的公平交易!还你说彻底结束,你再想卖我还不卖了呢!”
“三天!三天之内就从我的房子里搬走!”
在苏执聿含着怒意降至冰点的声音落下后,方时恩也提高了音量:“不用三天!一天我就搬出去!”
再回应方时恩的话的是一声剧烈的门响。
苏执聿摔门离开了。
第18章
方时恩难得说到做到,真的在被差点儿“捉奸在床”后的第二天傍晚,把自己的行李大包小包收拾了一下,用两个超大号的行李箱从金枫南湾拉走了。
从金枫南湾离开后,他没有回到温纳庄园,一是还不想让程诗悦知晓他被苏执聿赶出来了,二是他这事确实做得不怎么地道,他有点担心程诗悦知道了会不高兴,又或者催促他再去找苏先生道歉之类的。
最终,方时恩有点像是逃避家长任务的小孩,拉着他的行李,落脚到了一家环境不错的酒店里。
“阿嚏!”方时恩打了一声喷嚏,而后从床头柜上抽出来一张纸巾,擤了擤鼻子,他把用过的纸巾丢到垃圾桶里去,揉了揉被搓得有些泛红的鼻头。
从那天被孙知贤稀里糊涂带到酒店里,苏执聿找来,两人大吵一架,而后苏执聿摔门而去后,方时恩也不可能有心思在挂了满墙不堪入目的情色器具的房间里睡得着觉,于是在苏执聿离开没多久,他也离开了。
可能是当天出了大汗,又在冬天的夜风里走了一段路,方时恩就有些感冒了。
方时恩把被子披在身上,半坐着,佝偻着身子,用一根吸管搅拌着玻璃杯里的感冒冲剂。
房间里的空调温度已经调到很高,方时恩却还是阵阵发冷。
他疑心自己已经起了低烧。
等把感冒冲剂搅和好,喝下肚,他才感觉到身子回温了些,仰头倒在床上,蒙上自己的脑袋,闭上了眼睛,准备睡一觉。
睡前迷迷糊糊想起来最近的糟心事,他还是没忍住在心里骂苏执聿。
其实对于那天两人吵架的记忆,方时恩已经相当模糊,但是他的情绪记忆还依然存留,每每想起苏执聿他便心生怨怼的同时又不免伤心。
即使是他真的有做错事,不该在跟苏执聿保持关系的时期和其他男人也走这么近,但是退一步来说,苏执聿难道就一点儿错都没有吗?
如果不是他在大冬天浇自己一脸水,自己从那家花园餐厅里走出来的时候也不见得会冻病……
而且最后还厉声呵斥自己什么?要自己三天搬出去,当初邀请自己住进金枫南湾时可不是这样的嘴脸!
这薄情寡义的恩客,方时恩在心底实在痛恨。
走到如今这一步,方时恩也真的认清自己,他根本无法像是他姐姐那样,曲意逢迎,八面玲珑地行走在男人之间。
他控制自己情绪的能力太差,也不够成熟与圆滑,万一一个倒霉,再碰到孙知贤这种笑面虎,还很容易落得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方时恩自小就不是一个身子骨硬朗的人,在青少年时期,他还像是一只瘦骨嶙峋的幼猫崽子一样,受一点风就要生病。
后来有了程诗悦的帮衬,身上才慢慢长了些斤两,变得体格匀称,身体才看起来健康了一些。
这次的感冒,他到了第五天才缓缓转好,白天时不再头脑发昏,鼻子不通气。
头脑清醒以后,方时恩查了查自己手头剩余的钱,尽管孙知贤是图谋不轨,但是他陪自己在赌场玩得那几把,赢来的钱可是做不了假。
除去他前段时间的开销,他手头还剩下二十多万元。
如果不再去赌,这些钱足够他独自生活一段时间。
方时恩身体恢复了一些后,胃口也变好,晚餐给自己点得格外丰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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