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2 / 2)
林嘉笙反问:“五哥不信我?这是严明楼送来的大婚贺礼,里面有件上清珠。上清珠是帝王所用之物,他严明楼这么会有?于是我顺藤摸瓜查到了这些。五哥要信我。”
“没有不信你。”德元帝说,“只是刘仲山为何要怎么做?你揪出他的事,他要是把你牵连进去怎么办?”
“驸马是严明楼的儿子,又与怀治交好。”林嘉笙说着她与严子善在家时就议好的答论,声泪俱下,“刘相一心向着太子,又怎么会让其他皇子挡太子的路。何况严明楼、袁纮、郑郁以及郑郁的父亲北阳郡王都跟怀治有多多少少的关系,我查出这封伪造的请成王趁你病弱谋反的诏书可以将这些人一网打尽。而他刘仲山则会是新朝的权臣,到时就没有人可以拿得住他了。”
“刘仲山。”德元帝长吁一气,“中书令,他属实太敢了。”
林嘉笙观察着德元帝的脸色,看他无恙后,以手帕掩面哭泣着说:“皇室宗亲多来赖天子,可刘仲山分明没把五哥的姊妹儿女放在眼里。我不知,待五哥千秋万岁后,这江山社稷该当如何?”
德元帝严肃道:“千古罪人的骂名不能留于我,这些我都知道了。”旋即他问林嘉笙:“驸马对你好吗?”
林嘉笙点头,德元帝闭眼笑道:“那就好。”
翌日,紫宸殿内,德元帝气色好了许多,盘膝坐在榻上,面前身着紫色官袍的刘千甫对他说着近来的军国大事。最后说郑厚礼趁他病时,下诏书让王台鹤入京的话,岂料德元帝听后只是笑笑并未生气。
这时刘千甫终于意识到哪里不对劲,德元帝一直在对他施以微笑。帝王苍老的面容从始至终盯着你笑,笑意挂在脸上,可眼底却满是凉薄。
刘千甫忙跪下,说:“陛下今日是有什么吩咐吗?”
德元帝没有回刘千甫的话,随意道:“仲山,我认识你快三十年了吧?”
刘千甫回道:“陛下与臣相识已有二十八年。”
“二十八年了。”德元帝喃喃道,“怀湘今年也不过才二十六岁。都说当年徐福出蓬莱是为始皇寻长生药,仲山,这世上真的有长生药吗?”
刘千甫没有回答,有时不回答就是最好的答案。德元帝轻笑一声,说:“前几日南阳道人跟我说,彗星入太微垣,象征皇太子即将谋反。你说我该不该信?”
“天象是古之吉兆,若陛下信,则太子危,若陛下不信,则帝王危。”刘千甫说,“此等悖君狂逆之言,臣不知该说何。”
德元帝说:“你逃避了这个问题,仲山。这不像你,是因为我老了要离开这个人世,所以你已经在选择新的君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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