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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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盘散沙,向四边流,自然先露出的就是褚琦玉。

“哦?昭媛叫你们来便来,居然完全罔顾官家感受?”司寇珏的气势逼人,已无人再敢与其辩解叫嚣。不若只能受更重的责罚。

她们了解司寇珏,刚正不阿,手段强硬。

“以赵婕妤为首的听着,罚俸三月,思过五日。以儆效尤。”司寇珏下了令,合分不敢不从。

褚琦玉却反驳起她来,“淑仪娘子凭什么如此专横?我们不过是来上达圣听,叫官家好好瞧瞧,我们过得都是什么日子。我劝娘子最好还是不要在御前就这么嚣张,露了嘴脸,省得到官家面前掰扯起来——你说不清。”

司寇珏闻言冷笑,她俯身缓缓靠近褚琦玉那张娇艳的脸蛋,“凭什么?凭凤印在我手上,凭协理六宫的是我,不是你。褚琦玉,你是不是以为这些东西到了你手上,你就能如鱼得水,呼风唤雨了?不若咱们打个赌,我让你三天的权,这后宫各处以及六司的大小事务,叫你处理个遍。三天后,咱再看看,这后宫离了我,它还转不转?”

“你说真的?”褚琦玉上了套。

司寇珏起身一脸淡然,她道:“我说真的,褚琦玉,我拭目以待。”

此话一出,惹得在场之人哗然。

怎么她们来趟御前,就挨了通罚?这蠢货昭媛不但没事,还得了三天的权?这该往哪处说理去——合分仇视起眼前人,一时间,换做褚琦玉成了众矢之的。

“金典簿,你这就去通知司宫令,叫她将这几日积压的折子,和新上报的折子都给端去披芳阁去。这三日,就有劳褚昭媛了。”司寇珏吩咐起金典簿,她在金典簿应声后推了门。

临进门前,她拂袖一挥,厉色道:“散了——”合分不敢多留,个个面带怨色地离去,唯独那得了甜头的褚琦玉,沾沾自喜地走下了殿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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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寇珏来到殿中,她今日本不过是想来送份义阳新贡的板栗。谁知碰上这么档子事,便也随手处理了。只是她才叫人将板栗搁上桌,一抬头,瞧见齐鲤元正用惊讶的目光将她相望。

她问:“妾身脸上是有何物?”

齐鲤元回问了句:“你就这么把权让给她了?你不怕……”

司寇珏笑了笑,她就知道他会这么问,“怕什么?怕收不回来?那便任她去吧。”

司寇珏故意说给齐鲤元听。

可当她转眸看向殿外,她却了然于胸,这褚琦玉啊,兴不起什么风浪。

齐鲤元不愿过多参与她们之间的纷争,因为这些事并非是他能左右的,他便不再多言。待到司寇珏再回过头,将盒子中的板栗递向齐鲤元,她似乎察觉到什么,“怎么?官家瞧着像是有事?”

“别憋着了,说吧。”

只瞧座上少年搓了搓手掌,“珏姐姐真是聪慧!那个,我想请你帮个忙…不知珏姐姐,下午可否帮我搞定副相?他们说来说去就那几件事,我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到最后也不叫我拍板做主,让人烦闷的很。我想反正也没我什么事,就溜出去逛逛。立冬将至,也该去给圣人上柱香。”

“珏姐姐,你看……我能不能?”齐鲤元无利,绝不会同司寇珏这般求饶。

司寇珏轻轻将板栗搁在案上,没有说话,她有些犹豫。她想自己作为天子的枕边人,理应督促劝谏,不能放纵君王。可若作为珏姐姐,司寇珏又觉得该去守护他的纯粹。

毕竟她知道这宫闱内的日子,实在太闷了。

于是纠结来去,在本分与情谊之间,司寇珏最终选了后者。她同齐鲤元说:“没有下次,日入前一定回来。”

话落,座上少年欢喜起身,剥开案前板栗殷勤送去了司寇珏的嘴边。他道:“自是君无戏言。珏姐姐,这板栗新鲜,你快尝尝~”

司寇珏愣愣看着少年亲昵模样,迟疑再三,还是张了嘴。

齐鲤元问:“好吃吗?”

司寇珏痴望于眼前人,沉沉道了声:“嗯……好吃。”然板栗她其实早就用过,可不知为何这颗被他喂进口中这颗,异常香甜……都叫司寇珏吃红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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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后来,齐鲤元兜兜转转来到景灵西宫。

他本意是想散散被她们闹得烦透了的心,不成想,正好碰见太史筝与他那倒霉的新婚夫婿。于是乎,齐鲤元这心啊,便彻底被崔植筠给堵得死死的。

廊下,筝从崔植筠起开,她望向不远处,否认道:“怎么可能,我叫他来干嘛?”

听太史筝这么说,崔植筠更是不解。

可人都来了,他们再这么坐着也不礼貌。崔植筠便抢先站起身,然后再去拉他身旁的妻,“无论如何,先站起来再说,毕竟也是夫人家的亲戚,不能叫别人觉得怠慢。”

筝点点头表示在理。

可瞧她才刚将手掌伸进崔植筠的掌心,那边齐鲤元就跟要炸天似地疾步走来,口中还怒斥了声:“景灵宫重地,你们在做什么——”

崔植筠被这动静吓得没能拽紧手中的人,筝才刚起身便被摔了个重重的屁股墩。

这可把齐鲤元心疼坏了,他几步登阶而来,扒开还没反应过来的崔植筠,便要扶人起身。此刻,直到齐鲤元来到跟前,崔植筠才终于看清,这被太史筝成为十哥的人,原是官家!

只是崔植筠顾不得多想,眼下他还是得先顾着太史筝再说。“你俩,一个干嘛大吼大叫,一个没轻没重,是要干嘛——”太史筝那头坐在地上抱怨,哪知她一抬眼,竟发现两只不同手臂,同时出现在自己面前。

“夫人,可有事?”崔植筠目光关切。

“筝,你还好吧!”齐鲤元满脸担忧。

筝被这二人的反应,弄得一愣,她的手似抬非抬,前后徘徊。筝莫名觉得廊下有股怒火在燃烧,只瞧齐鲤元故意挤着崔植筠,又将手向眼前人靠近几分,他似是胸有成竹。

嘁,这人跟筝才认识几天?

自己跟筝都认识了十几年了,他们小时候还睡过一张床呢。

崔植筠是吧?不过如此!就等着出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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