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节(1 / 2)
王赓实在是被刺激的不轻,下意识地望一眼陆修远,见对方眼中的不屑轻蔑更重,再看向女儿,心里一阵恶寒。
这个死丫头,扮小丑唱了好几出戏,却都是独角戏,陆修远和秋雁临根本不屑一顾,她却没完没了地诉苦,把秋雁临说成了对她穷追猛打变着法子迫害的人,还口口声声说陆修远不是那种人,都是秋雁临撒娇卖痴装可怜哄着他帮忙。
他终于理解陆修远的愤怒从何而来。好端端坐着,忽然有人当着自己的面儿往妻子身上泼脏水,换谁能不光火?
枉他蝇营狗苟这些年,多少次蓄意欺骗别人,得逞后窃喜不已,到头来,自己才是头号傻子睁眼瞎,浑然不觉,自己一直心怀歉疚尽力弥补的女儿,把他和妻子当猴子耍。
王赓站起来,卯足力气给了王萍一巴掌。
他转身走到陆修远近前,“修远,实在是对不住……”
陆修远轻一摆手,“不需要。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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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临吃着甜甜的草莓,看夏羽的来信。
夏羽在信中细数生活中的欢笑烦恼:
她目前做翻译工作,上班的情形乏善可陈,困扰是总有人给她介绍对象。
因为从没有过相亲的经历,她陆续见了三个男的。
见面地点,有一次是在公园,供人休息的长椅石凳上没话找话;有两次干脆压马路,均以她受不了累和无聊甩手走人告终。
她出国的经历,有一个人很好奇,另外两个颇不以为然,话里话外的,认为出过国的人都特别开放。
感觉太没意思,从那之后再不干这种自讨苦吃的事,谁一提立马回绝。
看得出来,是不愉快的经历。雁临转念想到姐姐相亲相得气闷不已,不由苦笑。
明明都是那么美好的女孩子,怎么还不遇到有缘人?也省得总遇到这些破事儿。
夏羽又说起开心的事:
她上次到陆家的时候,瞧着墙壁刷成纯白很好看,问奶奶能不能有样学样,奶奶说无所谓。
上班期间,她重新装修了自己的小家,特地给雁临收拾出了一间卧室,偶尔能一起吃顿晚饭,聊天到三更半夜,想想就很愉快。
她爸妈整体来说,还是很开明的,对她兼职做广告模特的事没有意见,拿到登着她照片的报纸,总会看上很久,然后存起来。只是偶尔担心,她私下赚钱的事要是被单位知道了,会不会被处分。
她和家人通电话时就说,不等他们开我,我就先辞职了,上班没有成就感,我最想做老板,哪怕只是一间杂货店的老板。
雁临再度笑出来。
夏羽并不是跟家人信口胡诌,自认不是循规蹈矩的性格,一眼看到几年甚至几十年的日子,给别人的感觉兴许是安稳,在她而言却很可怕。
开店她有两个想法,一是音像店,收录机越来越普及,卖磁带亏不了;二是礼品店,玩具、摆件、小闹钟、花瓶等等,也不愁市场。
前提是她没有投入资金的顾虑,难题是她不知道选哪个更好,要雁临说说自己的想法。
雁临看完,也犯难了。
夏羽的想法都很好。
在不短的年份内,磁带的需求面会逐年扩大。
礼品店在如今比较少,只要开起来就会受欢迎,只要用心经营,到什么时候生意也差不了。毕竟,人们平时免不了有需要送礼物的大事小情。
雁临只能从别的角度看待这件事,回信时告诉夏羽,考虑一下供货渠道,哪个稳定长远,哪个需要一直耗费精力人脉。
此外,她也说了说自己的近况:
星雅春季时装因为请了适合的广告模特,选对了宣传方式,产品陆续投入市场后,受欢迎程度更胜从前。
她要抓紧准备好夏季系列时装,以便加工车间赶进度,不至于天气炎热起来时,产品还没做出来。倒是也不能成为压力,毕竟夏衣料子薄,所需工序少,制作起来很快。
再值得一提的,就是她的预考分数很过得去,校长特地见了见她,给予肯定和鼓励,与班主任王老师和历史老师的态度一致,认为她如果能在最后冲刺的日子里再加把劲,考入首都名校的希望很大。
说到历史老师,对于雁临插班后的表现,应该是最有成就感的,因为她以前的成绩实在让人上火,老师特地找她谈过两次,给了她几本看起来比较有趣的历史课外读物,把曾经告诉学生的所有重点全部归拢总结,亲手交给她。
明知道她是理科生的脑子和前景,还是希望她在学业上尽善尽美。
要不是为这个,她也不会绞尽脑汁地恶补,求姐姐录了语音教材。
语文、政治老师也是这样的态度,给予的帮助方式相仿。虽说没在这所学校待几天,她仍是感受到了满满的善意与温暖。
幸好老师和她的努力都没被辜负,目前她已经有底气说一句,攻下了以前最打怵的科目。
末了,她对夏羽说,要是考不进一流名校,我也能混进一所说得过去的大学,乖乖等我去找你。
写完之后检查一遍,雁临封好信,贴上邮票,放到一边。草莓吃完了,可她意犹未尽,端着盘子到楼下。
步下台阶时,她脚步一顿,因为听到祖母在和人说话,而那个人好像是陆明芳。
她脚步略停了停。
陆明芳来干嘛?要是又来闹腾,看到她只会更起劲;要是有事相求,看到她大概不好意思说。
只犹豫了片刻,雁临就略略加重脚步,继续往下走。
陆明芳是陆家所有人的难题,她没道理回避,让祖母一个人应付。老人家状态比同龄人好很多不假,却终究落下了一些病根,更何况生气对什么人都没好处。
叶祁见雁临下来,严肃的表情化为慈爱的笑容,“还吃不吃草莓?洗净的给你存了一些,在冰箱里。”
“还真没吃够,我上去的时候捎上。”
说话间,陆明芳转头看了雁临一眼,目光晦涩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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