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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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祁照实说出想法,“跟你和修远,我和爷爷一点儿顾虑都没有。但你们爸妈,你那个大姑姐……”话到末尾,已开始摇头。

“说的也是。”雁临拿出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本事,“要是这样,我们就不着急摆喜酒了,过三二年再说,到时候,各自的事业一定已经有模有样……”

“想得美,”叶祁又气又笑,“一杆子就把我们支出去那么老远?到那时候,修远奔三十了,你忍心?”

“那有什么办法?爷爷奶奶不肯跟我们一起住,实在没什么意思——爸妈问我原因的时候,我就这么说。”

叶祁哪里还听不出,孙媳妇这是用了一记小小的激将法,不由笑着捏她小脸儿一把,“你这个淘气鬼。”

“答应我吧。”雁临揽住祖母的肩,“别的事有修远挡着,谁敢跟他较劲?”

“不答应还能怎么着?”叶祁笑着,“我跟爷爷真上年岁了,当然愿意一家人在一起,再不济,也希望离修远近一些,哪怕通电话通信,在县里也更方便。

“以前琢磨过这件事,说实话,担心你不愿意家里人口太多,现在既然是你提出这件事,我们再不去,那不就是不知好歹?”

“真的?”雁临双眼熠熠生辉。

“真的。”叶祁携她往回走,“这就收拾家底,叫修远准备搬家。”

雁临兴高采烈,“人手车辆都让他找,我们迟一两天回去。”

叶祁笑容满面,瞧着这样的孙媳妇,心里只有欢喜的份儿。

同一时间,陆修远也在跟祖父聊这件事。

这对老少的对话十分简洁。

陆修远说:“我退伍了,在做生意。”

“上次不就说过了?”陆潜扫他一眼,视线落回到棋盘。

“你跟奶奶都是七十几岁的人了,保养得再好,身子骨再硬朗,但不在跟前儿,我一阵一阵心惊肉跳的。”陆修远说,“而且我也住院过一段时间,以后保不齐有反复,你们放心?”

陆潜睨着他,“少乌鸦嘴,你这种活土匪,谁咒都没用。不就是到县里住么?这还用你说?只冲着雁临做的饺子,我们也得过去享福。”

陆修远笑了,“不止饺子好吃,水煮鱼水煮肉做得也很地道,其他的家常菜更不用说。”

陆潜呵呵地笑,心思转移到吃喝上,“饺子是不是还有?”

“有。”陆修远和雁临做的饺子摆满两个篦子,一餐饭一篦子的量上桌后,富余二三十个,“明天再吃一顿。中午剩下的,晚上煎着吃,成么?”

“成!”

陆修远笑意更浓。在他这边,祖父祖母一向特别容易打发,何况如今多了雁临。

遛弯的一老一小回来之后,一家同住的事情定下来,坐在一起商量,要带走哪些东西,需要多大的车子运送,以及日后空下来的房子怎样处置。

陆修远对祖父祖母建议:“最好是你们琢磨出合适的人,搬过来住,除了人品,还要爱干净。另外先礼后兵,签个合同,达不到要求立马走人,也能避免人住久了房子易主。”

老两口深以为然。陆潜说:“横竖不用着急,我们慢慢琢磨,反正走之前一定办妥当。”

退一万步讲,就算同住合不来,他们也不会回乡下,在县城选个近一些的住处,守着孙子孙媳。这种对普通人而言的大事,之于他们反倒是小事。

岁月的确改变了他们的心性,改不了的是他们在何处都可安家。

这天晚饭后,老少四人在客厅看电视,六位客人到访。

除了王萍及其祖父母,还有三位在村里算是德高望重的人。

雁临这才明白,祖父说的正式道歉的真正含义。

他要给王萍一个切实的教训,也要断了王家日后说陆家人闲话的路。

有这前提,雁临完全是看热闹的心态。

冷眼打量王萍的祖父母,见老太太戴着金戒指金手镯,衣服款式高档;老爷子穿戴一如妻子,脖子上戴着一条明灿灿的金链子——他外号就是大金链子,这是祖母私下里告诉雁临的。

雁临由此确定的是,村里没有被抢劫的安全隐患,要不然,王家怎么敢钱财外露到这地步。

总而言之,王家老俩十足的暴发户架势。今天因为孙女闹得面上难堪,进门后一味的点头哈腰皮笑肉不笑,平时一定是耀武扬威的样子。

不论陆家哪个人,都不会愿意跟王家结亲。嘚瑟的人一定事儿多,谁都不会闲得没事找事。

陆潜、叶祁以闲聊的方式切入今日事件,把经过详略得当地告诉三个局外人。

王老爷子脸色晦暗,端一杯茶在手,一味盯着茶水;王老太坐在他身侧,双腿并拢,双手放在膝上,满脸的恨铁不成钢,时不时瞪王萍一眼。

王萍意态倒像是犯了错的小学生,规规矩矩坐着,垂着头,抿着唇。但是雁临发现,她有两次微微别转脸,面上闪过愤懑之色。

这样的人,根本不会觉得自己有什么错,甚至于,对待男女关系,根本没有对错的认知。

你有一千条理由反对她勾搭议婚男性,她就能想出一万条理由说服自己和别人:她只是追求爱情,她不但没错,反而有理。

就算面面俱到,都不见得防得住这种人见缝插针地添堵。谁不想做个体面人呢?真遇上没皮没脸的,难道还能人前人后都跟她一般见识?

雁临决定好好儿利用祖父祖母给创造的机会。能不能杜绝王萍凑近陆家是一回事,让她明白自己是个刺儿头是另一回事。

等到长辈的谈笑告一段落,三位局外人要王萍赔不是的时候,雁临趁着室内片刻的寂静,笑微微开口:“王萍道歉与否,陆家为的都是在村里没人说我的闲话,至于王萍有没有觉得自己错了,只有她清楚。这是谁都明白的事儿。

“在她表态之前,我想问清楚一件事。

“她上午跟我放下话了,说等过完年,不管她远哥做什么,她都能在他手底下混个文秘的职位。

“我想要句准话,王萍,对于工作问题,你还是之前的打算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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