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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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临也挂上浅笑,稳稳接住她视线,打个手势,“到西边的小客厅吧。”又对陆修远说,“你跟爷爷奶奶下下棋,说说话。”

陆修远颔首一笑,问祖父,“奶奶呢?”

“给雁临买好吃的去了。”陆潜摸出一包大前门,点上一支,起身走向书房,“走,陪我下棋去。”

那边的雁临将王萍请到西边的小客厅,门一关,便与东面隔开来。

雁临沏了一壶花茶,放到茶几上,倒了两杯。落座后,拿起一个桔子剥皮,“你想吃什么喝什么只管说。看得出,你不是见外的人,我也就不总让你了。”

明知对方对自己没好感,她当然不会有逢场作戏殷勤款待的闲情。

王萍看看已经关闭的房门,仍有些不放心似的,“能不能到卧室说话?我想跟你说说心里话。”

雁临挑眉,笑得玩味,“客厅小书房装不下两个人,偏要去卧室是怎么个意思?”

“诶呦我又说错话了,刚刚想说的是能不能去小书房。”王萍很懊恼地拍拍自己的头,“大概是这两天太累了,忙得头昏脑涨的,你别放心里。”

雁临不置可否。

王萍显得很好奇地看着雁临的穿戴,“都是我没见过的款式,远哥从哪儿给你买来的?”

雁临挑眉,“谁说是修远给我买的?”

“难道不是?”王萍也挑眉,“我逛过的大型商场不少,可没见过这么高档的服装。最多是远哥从北京给你带回来的,要么就是托人从南方代购,别人听说了也只是羡慕一下,有什么好隐瞒的?”

“你给我这身衣服的评价不低,谢谢。”雁临说,“这是我自己买料子做的,根本用不着请谁给我从外面买。”

“是么?”王萍这样问着,脸上却写满了“鬼才信”。

“信不信由你。”雁临开始吃桔子。

“真会做衣服的话,有没有给远哥、爷爷奶奶做?”王萍毫不掩饰挑衅之意,“你年纪小,凡事想不周到也不新鲜,快过年了,送件自己亲手做的衣服,长辈会很开心。”

雁临懒得正经回答,“这用不着你提醒。”

王萍又开始拿学历说事:“你的情况,我还算了解,听说只是中师文凭?这可不行啊。远哥在部队拿到了本科学历,你的未免太低了一些。

“远哥转业了,我也是刚听说,特别意外,替他难过,但我也相信,他会在别的行业做得风生水起。

“但是这样的话,就需要一个贤内助,帮他照顾好家,做好他的后盾。可他要是说起什么话题,你根本听不懂……那就不太好办了。

“你年纪也不大,不如重新上高中,再考个学历,哪怕大专呢,说起来也像是那么回事。

“你说呢?”

雁临听完,唇角的笑意渐渐加深,望着对方的眼神,却渐渐有了锋芒。

第37章 不一样的他

“王萍是吧?”雁临和声询问, “在读哪个大学的中文系?”

王萍报出相邻一个市的大学名字,意态变得矜持。

雁临只觉好笑,也没掩饰, “原来是三流大学的中文系, 难怪, 连交浅言深的意思都不懂,不然, 也不会犯社交礼仪的低级错误。”

“三流大学?低级错误?我不懂交浅言深的意思?”王萍冷了脸, 同时报以冷笑, “你又懂什么?仗着自己嫁了远哥, 就有底气跟我胡搅理?”

“你远哥并不认识你,就像你根本不了解我。”雁临无辜地看着她, “你读的就是三流杂牌院校,我说错了?听奶奶说, 你在县里高中复读过三两年, 总该听说过秋雁薇。”

王萍目光微闪。每个学校都会出一些名人,秋雁薇那种一鸣惊人的, 当然要被教职工起码铭记十年二十来年。

“那是我堂姐,她当初的成绩,完全可以上最负盛名的大学, 只是她喜欢教书,也就没什么可惜的。最重要的是,她没复读过。”

王萍被戳到痛处, 心里的反感如数映射到眼底。

雁临意味深长地凝视着王萍, “我跟姐姐同住了一整个冬天, 也没见她在文凭问题上对谁说教过,倒是你, 一副好为人师的样子,真可笑。”

王萍再次冷笑,“麻烦你搞清楚,考上名牌大学的是你堂姐,跟你有什么关系?”

雁临吃完最后一瓣桔子,才慢悠悠地说:“一个三流大学里的人,又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不把堂姐搬出来警醒自己向她学习,难道要信你那些乱七八糟的话?

“我的中师文凭是一般,但院校是附近几个市最好的,分配工作也容易,我从来不觉得丢脸。

“你是大学生,你牛,那就等着学校给你分配到人人羡慕的工作,可别自己求爷爷告奶奶地找门路。”

和姐姐同住期间,被科普了太多院校的长短处,原本雁临要留作报考院校的参考,今天能运用起来怼人,纯属意料之外。

王萍青白着一张脸呛声:“这话说的,好像你有工作似的。”

“我分配的工作,让给了更适合的人,因为我有工作。至于做的哪一行,不需要你关心。对于你关心我的学业,我谢谢你,已经有规划。”雁临端茶在手,偏一偏头,饶有兴致地打量对方,“你从在这儿坐下,就跟受了什么刺激似的,能不能说说,到底为什么?”

“我哪句话不在理?哪一句不是为你好?”王萍不答,反而继续奚落,“别以为自己长得好看,就什么都有了……”

雁临轻轻叹一口气,“但你连长相都没有,你说气人不气人?”

“只是嫁给远哥了而已,凭你这肚子里装不了二两油的德行,被他甩了是迟早的事!”

“王萍,请你放尊重些。”雁临小脸儿罩上寒霜,“你一再拿我丈夫说事挖苦我,有病吧?他认识你吗?喊他远哥的人,从战友到阿猫阿狗,什么样的都有,就没见过比你嘴欠还嘴贱的。”

王萍腾一下站起来,双手紧紧地握成拳,“你说话也太难听了!什么素质这是!?”

“你自找的。”雁临随之起身,一瞬不瞬地凝着她,语气仍旧和缓,甚至绵软,“写信,陆修远不回;跑去部队,陆修远不见,之前听说这些事,我还有点儿同情你,今天一看,你活该,没人指着鼻子骂你不要脸,已经是你烧了高香。”

她并不是听不了刺耳的话,前世在职场经历的风雨不要太多,她受不了的是王萍这种货色。今天是她在这儿,要是换了原主那种老实孩子,岂不是要气闷得心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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