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节(2 / 2)
小钱子的求饶声戛然而止,惊恐的视线向来投来,他浑身战兢,张德恭挥了挥手,立即有人要将他拖下去,小钱子吓得一阵发抖,人都快被拖到殿外了,冷风一吹,终于吹醒他的理智,他恐慌地喊:
“奴才说!奴才全说!求皇上饶命啊!”
时瑾初的视线冷冷扫来,小钱子浑身抖了一下,险些流下一股腥臊,他不等时瑾初发问,把自己知道的事情一股脑都说了出来:“……是颖婕妤……是颖婕妤!”
众人哗然,但又不觉得意外。
仪美人才入宫,颖婕妤就三翻四次和仪美人对上,还都没有落好,按着颖婕妤的脾气,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怪不得颖婕妤禁闭结束后,一直没有找仪美人麻烦,原来问题出在这里了。
众人面面相觑,心底都相信了这个结果。
时瑾初皱眉,皇后觑了他一眼,才犹豫不决地提议:“这奴才攀扯到颖婕妤,不如把颖婕妤叫过来问问?可免得冤枉了颖婕妤。”
时瑾初直接命令张德恭:
“你亲自去,将颖婕妤请来。”
他口中的请字咬得颇重,张德恭立时了然皇上的态度。
蒋宝林在听到颖婕妤的一瞬间,也不敢再咬定自己无辜了。
松玉攥了攥她的手,蒋宝林终于清醒了一点,知道这个时候把罪责都推给颖婕妤,她才能勉强保住自己。
蒋宝林跪地往前爬了两步,她不敢看仪美人,也不敢看皇上,缩着脖子,抹着眼泪:
“嫔、嫔妾也是被颖婕妤指使……”
绥锦恨毒了蒋宝林,她生平最担忧的就是主子的身子,如今居然有人害主子,她恨不得喝蒋宝林的血,她冷笑一声:“蒋宝林不是口口声声说自己无辜么?!”
她简直要扑过去撕打蒋宝林,邰谙窈察觉到什么,拉住了绥锦的手,绥锦回拢了一些理智,依旧瞪着蒋宝林:
“我们主子进宫后对你不薄,便是蒋宝林不敬,也不曾有过苛责,到底什么仇怨,才能叫蒋宝林不惜惺惺作态许久也要暗算我家主子!我家主子究竟何处对不起你了?!”
蒋宝林说不出话,何须对不起,仪美人只是出现在合颐宫中,就是碍了她的眼。
嫉恨之心突如其来,即使是现在这种处境,蒋宝林也不肯吐露心底的不堪,她哭着摇头:“颖婕妤位高于嫔妾,她的命令,嫔妾岂敢不从啊!”
颖婕妤听说了闻乐苑一事,但她根本没想到会查到她,她自觉做得隐晦,环环相扣,所以,等张德恭出现在吉云楼时,她脑海中有一刹的空白。
但她还是稳住了心态,跟着张德恭前往闻乐苑。
只是没想到,一到闻乐苑就听到了蒋宝林的话,颖婕妤气得怒火中烧,她直接掀开帘子,讽刺道:
“蒋宝林不敢违抗我,就敢谋害同样位高于你的仪美人了?”
第29章
蒋宝林扭头看见颖婕妤,话音骤然被堵在喉间,她额头溢出冷汗,嘴唇颤抖着:
“嫔妾不敢撒谎!当真是颖婕妤让嫔妾给仪美人送的香囊啊!”
她说的是真话,只不过她没有她说得那么无辜罢了。
她哭得可怜,好像真的被迫无奈,但殿内没一个信她的话,只是在颖婕妤到后,众人也都沉默地看着事态发展。
不论查出真相是什么,对她们而言,都没有坏处。
颖婕妤恶狠狠地瞪了蒋宝林一眼,她转过头,也顾不得行礼,胸膛不断起伏,仿佛是被气得不行,格外委屈道:“皇上难道真的信了这些人的一面之词?”
颖婕妤生得明媚,再是趾高气昂也叫她不过是看起来有点娇蛮,如今眼一红,两行泪就掉下来,她拿着帕子狠狠擦了两下,一点顾不得仪表,直勾勾地盯着时瑾初,想要等他表态。
颖婕妤没有她表面那么淡定,她心底清楚,如果她表现出一点迟疑或心虚,才是真的辨无可辨!
皇后借着抬手扶额的动作掩住情绪,没有在这时出声,她也想知道她们的皇上在新欢和旧爱中要如何做选择。
颖婕妤一错不错地看着时瑾初,心脏都紧张得仿佛要跳出嗓子眼,但下一刻,她脸色煞白。
“难道朕该信你?”
时瑾初抬眼,他语气不恼不怒,只是平淡地反问,却让颖婕妤脸上骤然失去血色,她不敢置信地抬头看向时瑾初。
她不敢信皇上会对她这般绝情。
颖婕妤本只是装出来的委屈这下子全部变得真切,她难过地喊了声:“皇上!”
邰谙窈被这一声刺得黛眉轻蹙。
时瑾初淡淡地扫了她一眼,颖婕妤心底恨死了邰谙窈,她半点不信邰谙窈那么娇弱,只觉得她装模作样。
蒋宝林见此,才悄悄地松了口气。
怡念握紧主子的手,生怕主子被情绪冲昏头脑,她手心吓得一片冷汗。
颖婕妤终于清醒了一点,现在不是她难过的时候,她咬牙说:
“蒋宝林和这奴才口口声声说是嫔妾指使了他们,可有证据?”
松玉跪前一步,磕头:“奴婢有。”
“主子给仪美人送的香囊,就是颖婕妤赏给主子的缎料所做,绝非是主子能有之物。”
蒋宝林替颖婕妤做事的时候,松玉就留了个心眼,劝着蒋宝林用颖婕妤赏赐的缎料做了香囊。
她话音才落下,颖婕妤就冷笑一声:“我让她拿着我赏下的缎料去害仪美人,是生怕别人不会怀疑到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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