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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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留溪收回落在那小狐狸脸上的目光,神色又恢复了往日一贯的冰冷,略微颔首,没作他言,驱车扬长而去。

等人走了,江鹤轩才松一口气,“你刚才跟林留溪说了什么?把他脸色搞得这么阴沉,我说谢大小姐,你能不能收敛一些。

刚才跟在你旁边,我感觉半条命都快被你吓没了。”

谢昭年拢了拢衣衫,视线追随着那辆疾驰而去的车影,直到变成一个模糊的点,才漫不经心道:“你不懂,懒得跟你说。”

“是是是,您纵横情场没打过败仗,太岁头上也敢动土。”江鹤轩没好气道。

他仔细盯着谢昭年看了半晌,忽地伸手欲抚上她的额头:“该不会是脑子被撞傻了?“

指腹还没碰到谢昭年,被她一巴掌拍开,她一矮身坐回了驾驶位,”你就等着瞧吧。“

江鹤轩嗤讽:“就因为他也别了你的车?”

经过刚才这么一遭,谢昭年心情大好,难得没有怼回去,“都说林太子是高台明月,狠戾又凉薄,我倒是觉得,也没有那么难接近。”

江鹤轩:“?”

不等江鹤轩系上安全带,谢昭年一脚油门踩死,夜色中传来江鹤轩的失声痛骂:“你们这些玩赛车的都他妈有病!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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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市的天气实在是善变,自那日从连山回来后,气谢骤然回升,错不及防地掀起了一阵流行感冒,车队的赛车工程师最先中招,紧接着没多久,大家都被传染,就连训练时都一副恹恹的样子。

谢昭年这几天姨妈刚来,即便换了棉条,也总觉得哪里都不舒服,心情更是烦躁。

要不说林留溪是个难搞的,按他那天的反应来看,谢昭年估摸着自己下一步的动作应该顺利又轻松。她厚着脸皮跟阿明要了林留溪的联系方式,给他发了几条好友申请,又编辑了几条短信,却全都石沉大海。

江鹤轩得知后,那股子嘚瑟劲儿都快上了天,要不是他被江父勒令必须先处理完供应商的合同,估计不知道要当着她的面挖苦她多少回。

谢昭年被他烦得头疼,发了个:[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林太子没有智能手机。]

然后就把江鹤轩的微信拉黑了,短信狂轰乱炸地攻占过来,谢昭年看到江鹤轩这副破防的样子心情难得好了点。

上次发的微博没掀起多少波浪,粉丝们以为她去谢泉馆放松,控诉她怎么不营业自拍,谢昭年回复说只是跟朋友跑山玩玩,女粉们才平静下来,纷纷夸赞她是劳模本模。

视线再往下滑动,一位非粉小号评论:[连山?太子上周貌似也去了哎]

底下盖了几层楼,&#039磕到了磕到了‘和‘我就知道这两人绝对有jq’还有‘所以什么时候结芬’的评论一大堆。

谢昭年想到林留溪故意无视她好友申请,心里窝了一瞬,旋即假装手滑给这条评论点了个赞,然后退出微博,坐等cp粉们自行脑补。

之前靠着剪辑两人的‘同框’视频,cp粉们都能磕得昏天黑地,这次正主之一亲自撒糖,她就不信热闹蔓延不到林留溪那儿去。

星火车队每个月都有三天的假期,时间并不固定,经理见大家状态不好,提前一周准允了假期。

没了江鹤轩在身边聒噪,谢昭年也就放飞本性,托关系让人给她留了个地下机车赛的贵宾位,美滋滋地看惊险刺激的比赛去了。

所谓地下机车赛,跟赌场性质相似,也是上流人士上不得台面的娱乐消遣之一。参加比赛的车手都签了生死状,比赛中没有规则限制,选手可以不择手段地想办法赢,所以意外死亡率极高。

各种极限操作都会在这短短的30分钟+两圈赛出现,肾上腺素极速飙升的快感,哪怕在正式赛事中也无法酣畅淋漓的体现。

西装革履的工作人员戴着白手套,将平板奉给谢昭年,她坐的是贵宾前席,同普通区简单分隔开来,环境也清雅许多。

“这几个车手面孔挺生啊。”谢昭年滑动着赔付比,除了常年混迹在地下赛中的大峰,其他的一概不认识,这下她可为买谁犯了难。“算了,还是买大峰,十万。“

身后一位还算儒雅的中年男人打量着谢昭年,忍不住道:“大峰在上把比赛中被撞飞了,早就不是当初那根硬钉子了,你选后面的隐藏盲盒,哪怕是13的赔率,都比大峰来得妥当。”

谢昭年统共只玩过两次,前两次都是她朋友摸黑买,小赚了点,对局势的变化不太了解。听那男人这么说,翻到了最后页,目光确实狐疑的。

工作人员解释:“今天的参赛车手还有两位新人,都是从各个地方精挑细选出来的,但不便公开,所以做成了盲盒款。“

谢昭年:“你们还挺潮。”

盲盒概念都渗透到地下赛事了。

中年男人轻笑,点醒谢昭年:“要钱不要命的人,赢的几率才更大。”

谢昭年思忖,改口:“那我换个注。”

前30min的比赛高潮迭起,翻了2辆车,一辆当场报废,15号车手被担架抬上了救护车,摩擦和碰撞紧次迭起,后排的人群发出一阵或是喝彩或是谩骂的骚乱。裁判举出最后两圈的信号牌时,谢昭年才坐直了身子,关注起了自己押注的号车手的情况。

别说,这13号还挺猛,竟然冲在了第二的位置,仅次于大峰。

她专注着分析赛场上的战况,以上帝视角试着推断,如果自己处在那个位置,该如何规避失误。

最后一圈时,13号在越过斜坡时犯了明显错误,轮胎打滑,偏离赛道,猛烈地和围栏发生了撞击,速度一下子慢了不少,转眼就被后面的车超过。

“回油门慢了,这都能死火,服气。”谢昭年恨铁不成钢,对于十万块倒是没什么心疼。

她霎时没了兴致,目光在赛场外游离,本是无意眺望,却看见了一道风光霁月的身影,被一行西装男簇拥着从商务车上下来。

场外飘起了雨丝,一把黑伞撑在他头顶,看不清面容。

只能望见黑伞下从容迈动的笔直双腿,行过之处,仿佛自带隔绝喧嚣的强大气场。

踏入观光电梯的那一刻,似是察觉到谢昭年的目光般,他淡淡垂眸,自上而下地同她的视线相撞,宛若目下无尘的神祇,正俯视着如蝼蚁一般的人群,俯视着人群中的她。

谢昭年心脏有半刻的凝滞,好似窥视了神明的罪恶人类。

她皱眉,神情不善地看回去。

谢昭年不喜欢此刻横亘在两人之间如此明显的地位落差,让她生出一种不得不仰视他的屈辱感。

林留溪眸底划过一抹深色,旋即别开视线,仿佛根本未曾将这点小插曲放在心上一般,从顶级贵宾通道上了赛场绝佳观景包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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