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节(1 / 2)
纪则临看周禹这副慈父的模样,冷笑一声,等纪书瑜走远了,才面无表情地开了口:“我说过,让你不要出现在纪书瑜面前。”
“如果我说,是书瑜先找到我的呢?”
纪则临眸光一沉。
“纪则临,不管你怎么看不惯我,都没法否认,书瑜是我和筱芸的孩子,她和我有父女亲情。”
纪则临冷哼:“纪筱芸现在连你人都不想见,她生的孩子,和你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不管她躲到哪儿,迟早有一天我都会找到她。”周禹发狠道。
纪则临冷然一笑,讽刺道:“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她现在心里已经没有你了。”
“如果她心里没我,就不会生下书瑜,又满世界地躲着我。”周禹看着纪则临,回以一个嘲讽的笑,奚落道:“筱芸之前说你眼里只有工作,没有男欢女爱,你大概不知道,刻骨铭心的爱情是种什么感觉。”
纪则临闻言,神色更冷,不客气地回敬道:“如果你真的爱她,就不会利用她。”
周禹的眼神一下子沉寂了下来,表情里隐隐透着一丝苦涩:“我承认,一开始我的确是想利用她来牵制你,但是后来我对她的感情都是出自真心。”
“你的真心未免来得太不值钱了。”
周禹缄默片刻,忽然看着纪则临说:“你如果不相信我对筱芸的心意,我可以证明给你看。”
“筱芸之前和我提过,你怀疑你父母的事故不是意外,我之前一直不理解你为什么一回国就和你二叔对着干,后来我想明白了,你觉得是他造成了你父母的死亡。”
纪则临的神情倏地冷峭,看着周禹的眼神里挟带着凛凛的寒气,似乎看上一眼就能将人冻住。
任谁见了纪则临这副罗刹模样都要退避三舍,但周禹并不退缩,他直视着纪则临,接下去说道:“我知道你一直在找纪崇武谋害你父母出车祸的证据,我可以帮你,作为交换,你要告诉我筱芸的行踪,以及,以后要让我见书瑜。”
纪则临神色微动:“周禹,你又想耍什么花招?”
“我只是想用你我最熟悉的方式,做一笔交易。”
纪则临轻嗤道:“纪崇武是你的养父,你以为我会相信你?”
“我十六岁才进纪家,纪崇武收养我,不过是为了培养一个傀儡,他从没有把我当成亲人看待,在知道我和筱芸的事后,我对他来说就是一个不中用的弃子。”周禹自嘲一笑,道:“当初我会和筱芸在一起,还有个原因,就是不想再受他摆布,现在也一样。”
“所以你不用担心我在设圈套,和你合作,我也有自己的私心。”
纪则临的眼神紧盯着周禹,不可否认,他身上即使没有流着纪家的血,却有着纪家人的手段和心肠。
他们是一类人。
第33章 chapter 34
周五下午, 陈晓楠照例喊了学生来开会,询问他们最近的学习、工作情况。
闻月开完组会,和几个师兄师姐还有师弟妹一起走出教室。一个师姐询问闻月的论文进度,闻月说自己的初稿差不多完成了, 再修改一遍就能给导师看了。
周兆龙这时候在一旁明嘲暗讽道:“你还需要给陈导看吗?直接给王老师不就得了。”
几个人互相对视了眼, 都看向闻月。
自从闻月跟着王瑾珍学习后, 学院里的风言风语就一直没有断过。院里很多同学私下里都说陈晓楠是她的挂名导师,实际上只是她的师姐, 俩人是同辈的。
但陈晓楠从来没有因为外界的议论就刻薄闻月, 闻月对她也是打心底里尊敬, 她不管周兆龙怎么挑拨, 一概平心静气地说:“陈导和王老师都是值得我学习的前辈,能同时得到她们两个人的指导,是我的荣幸。”
“你倒是说得好听,都抱上王老师这棵大树了,还能看得上我们导儿?”周兆龙的语气里透着浓浓的酸味儿, 阴阳怪气道:“我前不久又看到纪总送你回校,你之后怕不是能成为王老师的外孙媳妇儿, 那可就真是‘前途无量’了, 提前恭喜啊。”
几个同门听周兆龙说得过分,出声劝止了他, 但闻月从他们的眼神中同样读出了探究的意味。虽然表面上他们不赞同周兆龙的话, 可内心里似乎都认为他说的是事实。
从教学楼离开, 闻月直接离开了学校, 半个多小时前她收到了纪则临发来的消息, 说接了纪书瑜后就会来学校接她。收到信息的那刻,她不自觉地露出了笑, 在察觉到自己的喜悦和期待后,她又有些慌张。
不知道为什么,面对纪则临,闻月总有一种“近乡情怯”的感觉,她自己也说不清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心理。
在上一段恋情中,她虽然没有刻意去掌控,但主动权一直在她的手上,从始至终,她都很从容。但是和纪则临在一起,她时常有种无法把控自我的感觉,那晚的红酒总不至于后劲这么大。
这种失控感让她觉得陌生且危险,她只能不断地提醒自己,千万不能耽溺。
到了校门口,闻月一眼就看到了纪则临的车,想到周兆龙刚才说的话,她下意识往左右两边看了看,见没人注意到自己,才走到了对面,快速坐上了车。
纪则临在车上看到闻月再三确认的动作,等人上了车后,随口问了句:“找不到我的车?”
“不是。”闻月系上安全带,迟疑了下,还是选择实话实说:“我不想让同学看见。”
纪则临闻言,回过头看向闻月,声音微微下沉:“什么意思?”
“太高调了。”闻月说。
“你如果觉得我高调,我下次换一辆车过来。”
闻月摇头,想了想,还是说道:“我暂时不想让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你以后还是别来学校接我了。”
闻月有自己的顾虑,周兆龙不过是看到纪则临送她回来,就含沙射影地说她攀高枝,她可以想像,如果和纪则临交往的事被别人知道了,又会有怎样的流言蜚语向她袭来。
纪则临不久前才被周禹坏了心情,此刻又听闻月想和自己摘清关系,心里头就更加烦躁。他稳住情绪,隐忍道:“闻月,我是见不得人?”
闻月解释:“你的身份特殊。”
“所以我不配得到公正的爱吗?”
闻月怔忪:“我只是没有做好公开的心理准备。”
“是没有做好准备,还是想给自己留一条退路?”纪则临追问。
闻月眉间微蹙:“你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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