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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紧紧抱住宜兰,声音中含着些许激动,“兰兰,虽然回来的路上踩了个雪水泥坑,可我却想到如何应对忽兰那群杂碎了!”
第84章 撩拨
正月末, 燕京的大雪总算歇了,但初雪未化,雾凇沆砀, 禁中白梅一夜染香,用古人言“霜为肌肤冰为骨”来形容禁中梅林正当时。
早朝时,萧北冥擢升高凛为五军都督府左都督,引起哗然大波, 文臣们皆以为高凛虽平叛有功,可却未曾身经要战, 不宜擢升。
萧北冥没有一口回绝,只是问众臣若有异议,可有其他人选。
群臣登时鸦雀无声,高凛宠辱不惊,未见大喜,却也谢恩, 任状就这样定下。
至于高凛原先的职位, 便由宋骁接替。
又有臣工上谏后宫空虚, 皇室子嗣不丰, 宜采选贵女,充盈后宫。
萧北冥当时便冷了脸色,散朝之后,留了那几位臣工到偏殿,一番夸赞之后, 便给那几位臣工赏赐了几名貌美的侍女。
接着他才同段桢蒲志林商议赍粮之事, 议事毕, 便见宋骁呈上驿站传来的书信。
“陛下,矩州来的书信。”
萧北冥收了那书信, 厚厚的一叠,他本想拆,可想到宜锦日夜挂心宜兰,若她瞧见这些书信,心中总算安稳些。
偏殿的宫娥却说皇后娘娘在梅园同魏夫人赏梅。
萧北冥剑眉笼起,抬脚便朝着梅园的方向去了,邬喜来跟在他身后,竟有些追不上。
宜锦着月白色竹节纹小袄,白底绿萼梅的八幅湘裙,外罩织锦镶毛斗篷,捧着描金玫瑰手炉,另一只手指着林间的白梅,乌髻上缠丝点翠金步摇随着她的动作浅浅浮动,笑道:“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
邹氏穿了一身浅紫绒袄,外罩青莲色披风,旁边牵着一个四五岁大的小姑娘,两个双丫髻上缠着红丝带,格外漂亮,小姑娘歪着头夸赞道:“这句诗皇后娘娘念得真好听。”
宜锦蹲下身替她理了理双丫髻上的雪丝,温柔笑道:“甜甜也喜欢梅花吗?”
邹氏用帕子掩着嘴笑了笑,毫不留情揭女儿的短,“她哪里是稀罕梅花,分明是稀罕美人。将军府的梅花开得也好,倒不见她多看两眼。”
甜甜噘着嘴,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看着宜锦,“甜甜喜欢美人,薛娘娘是一等一的美人,甜甜喜欢。”
宜锦见她古灵精怪,有些哭笑不得,她将孩子抱起来,四五岁的女孩儿轻飘飘,不费什么力,“喜欢哪一枝?自己摘。”
魏甜毫不犹豫地摘了那朵开得最盛,花瓣最大的,邹氏在旁无奈地看着,心里却高兴,自己的女儿能得皇后的喜欢,这是多大的福气。
萧北冥就在不远处站定了,却没走近,他看着知知对着魏甜发自内心的笑容,凤眸微微暗了几分。
邬喜来跟他久了,也知道他这是有心事,也不开口说话。
萧北冥静静看着,负手站在原地。
邹氏眼尖,瞧见那抹明黄衣角,微微一愣,心知陛下定是来寻娘娘的,便牵着魏甜要告辞,“皇后娘娘,臣妇入宫久了,家里事多忙乱,是时候回府了。”
魏燎一离京,魏家大小事都要邹氏做主,宜锦也没强留,拿了一只赤金挂铃铛的手镯套在魏燎莲藕似的手腕上。
邹氏忙推拒,宜锦却道:“一个手镯罢了,给孩子玩儿的,除了魏甜,也没别的女孩儿能送了。”
邹氏只好拉着魏甜退下。
魏甜对那小铃铛爱不释手,临走还要回头恋恋不舍地挥挥小手,“娘娘再见。”见宜锦也笑着朝她挥手,蹦蹦跳跳走了。
魏甜边走边看,惊叹道:“阿娘,这上面有我的名字!”
邹氏接过去看了一眼,确实镯子内里刻着魏甜的名字,可见娘娘是真心喜欢魏甜,特意请匠人打造的,她心里感动,摸了摸魏甜的脑袋,“娘娘给你的,好好戴着。年节后再带你过来,好好陪娘娘说说话。”
到了岔路口,邹氏朝萧北冥行了礼,便接着告退了。
萧北冥看着那个白胖的小姑娘,想起来似乎是魏燎的小棉袄,小姑娘眉眼随了爹,可喜可爱,但若是他同知知也有个女儿,定比魏甜还要玉雪可爱……
宜锦瞧见他,便朝他走过来,在广袖的遮掩下摸了摸他的手,果然冷若坚冰,她将手炉塞到他手中,“太重了。你替我拿着。”
萧北冥喉结微动,知道她是故意的,但他甘之如饴,并不挣扎,将手中的书信递给她,“矩州的书信。”
宜锦的眼睛一下就亮了,将蜡油封着的信纸撕开,熟悉的娟秀的字迹映入眼帘,通读下来,全是阿姐在矩州的见闻和趣事,读到姐夫被小奶狗追着回家,她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
萧北冥垂眸看她,“这么高兴?”
宜锦小鸡啄米似的点了点头,笑道:“陆大人被一只小奶狗撵回家,还摔了一跤,但也算因祸得福,想出了训狗的法子,忽兰人如今还没进城门,便被守城的知道,打家劫舍也成了泡影。”
“阿姐信中还说,矩州地方话同官话很不一样,那些官太太初次拜访,她们说的话一句也听不懂,只是喝茶,添茶,最后告辞的时候各个脸憋得通红。”
萧北冥见她这样兴奋,也微微勾了勾唇角。
读完信,宜锦将其小心翼翼收起来,矩州距燕京路途遥遥,这封信距离写下的时候已过去半月,不知道下次再有家书来又是什么时候了。
萧北冥牵了她的手,“矩州来信,半月一封。不必难过。”
宜锦抬头看他,不知何时,这人总是能及时明白她心中所想。
两人逛了一会儿梅园,午后暖阳终于在云后露了个脑袋,积雪陆陆续续融化,回皇极殿的路上经过禁中校场,宋骁正冷着脸练兵。
宋骁今日才升了官,做了禁军统领,可是脸色却比石头还硬,瞧不出一丝喜色。
芰荷往日活泼,今日也蔫头巴脑,垂首跟在宜锦身后,一句话也不肯说。
白日有邹氏在,她不方便问,等到晚间芰荷伺候她梳洗时,她才得空问芰荷:“今日这是怎么了?瞧见了也只当没瞧见,是又口角了?”
芰荷垂着眼睫给她梳头,眼眶红红的,只是不肯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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