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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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再真。”

她说假话的功夫有这么不到家吗?

“我每次行房,都未——”

江蓠一骨碌爬起来,捂住他的嘴,他当车夫是聋子吗?

真是要气死了。

她洞房那晚就发现他好像不想要孩子,普通男子在他这个年纪,膝下小娃娃都能满地跑了。

楚青崖挪开她的手,“朝中公务繁忙,生下来没时间管教,不如不生的好。”

江蓠精神一振,又险险地憋住了,不让他看出欣喜,“你也不会一辈子都这么忙,等陛下长大,你就可以休息休息了。”

楚青崖皱眉:“你这是在咒我么?”

她吐了吐舌头。

大燕立国两百年,辅政大臣在皇帝亲政后善终的,也就两三个。

“不过我倒不担心陛下以后,”他接着说,“现今头等大事,是削藩。楚家多一个人,就多一分危险,我本打算过几年等朝局平定了再娶妻,你偏就撞上来。”

“你就说满不满意吧。”江蓠没好气地道。

他以为她想嫁给他呢!

“满意,能休九天假。”楚青崖道。

江蓠大叫一声,两手并用打他,“你就想着休假是吧!你娶了谁都能休九天!”

他含笑躲她的拳头,侧身倒在坐垫上,一把将她搂在胸前,四目相对,“夫人要是做了十年官,每日去官署当差,也想着休假……上午想着堂厨做什么午饭,下午想着离休沐还有几日,一天天就这么过去,还不能叫下属看出来。”

江蓠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你真的在想这些呀?”

“嗯。”

“你骗人,不想当值的官做不到一品。”

她托着下巴,眯着眼看他,他的瞳孔刷着一层秋阳,黑得纯澈,长眉秀逸静远。这样清贵端庄的一张脸,开起这种玩笑,却顺理成章似的。

“心情好了?”他捏着她的脸,“夫人从前吃了许多苦头,如今嫁给我,要多笑笑才行。”

江蓠趴在他身上,傻呵呵地笑着,忽然胸口一堵,不声不响地移开视线。

……不能再看他了。

她咳了两声,撩起帘子看路,“快到家了呢。”

马车行过金水桥,一边是鳞次栉比的茶楼商铺,另一边是大户府邸的围墙。江蓠眼尖地看到一扇花洞窗下有处黑色的标记,画的是三根树杈的形状,掩映在翠绿茂盛的爬山虎间。

后天桂堂就要开霜降大会了。

脸被掰正。

“外头有那么好看么,又没不让你出门。”

楚青崖拿出一只玉色的荷包,上头用豆青丝线绣着兰草和双蝶,吊着珠串,很是精美,“这是我让娘做了给你的,我见暖阁里新插着几支桂花,想是你喜欢,便塞了干桂花进去。”

江蓠放在鼻子下一闻,馥郁的香气沁人心脾。

“……有字?”

她摸着背面的“蓠”字,始终不敢抬头对上他的眼睛。

楚青崖给她系在腰带上,“我的荷包还要多久才能做好?”

江蓠装作不知道他看过,“快了,你别催啊,我手艺不好。”

“等做好了,我日日带在身上。”

她低低“嗯”了一声,缩在角落的阴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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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夫人就玩脱了

狗狗喜欢说笑话,但是平时上班没机会说

第17章 釜底鱼

后半夜落了雨,凉雾渗进帘栊,将萧瑟秋意染上一枕清梦。清晨醒来推窗,枯草地霜白一片,堆着几许残花落叶。

九月到了中旬,一日比一日冷,江蓠呵着手坐在梳妆台前,身后披来一件软缎袍。

“可要端个炭盆来?”

楚青崖俯身端详她素净的脸,昨夜她睡得不安,叫着娘,梦里掉了几滴眼泪,他抱着哄了半天,才伏在怀里抽抽噎噎地睡了。菱花镜中的美人眼皮微肿,秋水眸蒙了桃花雾,烟波淡淡,荡出一抹雨后初晴的好颜色。

“才九月,烧什么炭?过些时辰就不冷了。”江蓠用手背掩着嘴打了个哈欠,微微低头,把长发拨到一边,半空中被一只手接过。

楚青崖掬着一捧乌云,拿起玳瑁梳理了两下,学她平日里那样绾起来,试了几次却不得要领,在雪白的颊边落下一吻,重新把头发塞回她手里。

“我见你绾了五六次,也看会了,做起来却还是不会。”他如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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