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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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致完成这些基础工作后,林琅首先想将损毁严重的西洋钟改造成她需要的闹钟。

林琅决定动手,是她已经将简老家里的工具书都翻了一遍,又拿不少小零件试手,她的手工活已经从无从着手,到勉强入门了。

而这次林琅开始动手之后,无论简老还是闻昭非、赵信衡,都不再提供理论和技术方面的帮助,由她自己完成,无论最后结果是成功还是失败。

在林琅按自己计划忙碌时,闻昭非也正式开始他在红石场替班工作,并在正式工作的第二天提交给副团老樊一个为期一个月、给红石场所有人进行基础体检和建病例档案的建议。

28号下午,闻昭非给自己安排第一个休息日的前一天,副团老樊让警卫员来请闻昭非去他办公室说话。

“你的建议计划书挺好的,我也听说你们卫生所的病例档案都是你在整理。但这样……你会不会太累了?按规章红石场和我这里都给不了你多少补贴和奖励。”

老樊推迟到现在才找闻昭非,不是觉得闻昭非这个提议不好,而是闻昭非总共就在红石场多拿十来块钱,却要完成远超工资的繁重工作。

闻昭非心情复杂,他一直以为副团没给回复是没看或直接否决了,他已经在想别的法子,却原来副团老樊是觉得他吃亏,才没第一时间答应。

“您多虑了,我不是为了奖励。我个人有在做一些病理方面的研究和数据调查,体检和建档是您这里可以改进和提升的,与此同时,我的研究也会有收获。”

闻昭非又面色郑重地补充一句,“您放心,我研究进度和过程是绝对合法合规的,如果病人不愿意,我绝不勉强,您不同意的话……”

老樊赶忙摆手,“我同意啊,怎么不同意!抱歉啊,是我狭隘了!”

老樊面色讪讪,他光想着闻昭非干的活儿和工资不匹配,却忘了闻昭非是京城来的高材生,医术高明,人品端正,本身也有追求。

这样的医学研究或有成果肯定能造福更多的人,以往他想帮也没机会帮,眼下怎么可能还会拒绝。

“老邱进来,”老樊喊一声后,门口进来一个营长级别的军人。

老樊继续吩咐道:“之后一个月你来配合闻医生安排。”

“闻医生,你有什么需求只管找他,解决不了就来找我。”

“谢谢您,邱营长您好,”闻昭非起身和邱营长握了手,再就他之后一个月的体检建档计划讨论了几句。

闻昭非说研究不是借口,他毕业时的论文就和眼下的这个课题有关,来农场卫生所后,也有在整理病例之后进行必要的研究记录。

给病人体检和建立病例档案,这项工作本身肯定是对红石场的管理更好,对他持续进行的研究也有数据层面的一些补充。

在完成以上两项工作之余,他才会进行一些私人活动。

闻昭非领着邱营长从老樊的办公室离开,再到医疗楼的会诊室进行详谈,终于在他傍晚下班前,大致定好了计划。

明天的周六闻昭非照常休息,隔一天后七月一号再正式启动这项体检建档计划。

下班后,闻昭非骑着自行车绕路往场办邮局,看看有没有京城和小宁村寄来的信件。

林琅念叨过几次,她来农场至今还没收到过一封真正意义上的回信。如此,她都无法知道,七叔公他们可否收到她寄出好几回的信件。

“闻医生您来了,我帮您看看啊,有,一共四封信,今儿下午刚从市邮局转送来的。这里还有两个包裹,也是您的。”

“多谢,”闻昭非接过信件和包裹,明显感觉今儿的职员看他的眼神和态度都格外不同。

“闻医生千万别客气,您今儿是要回卫生所了吧?”邮局员工又唠嗑地问一句闻昭非。

闻昭非正低头核对信件上的地址和名字,两封是给林琅的,两封是给他的,两个老大的包裹分别从京城和西南小宁村寄来的。

才包裹上的日期看,京城来的包裹是老爷子两星期前寄的,小宁村的包裹却是他和林琅从小宁村出发后的第三天就寄出来了。

闻昭非心中叹气,他估计七叔公和七阿婆还是心中难安收了他开的药,这才没几天就给他和林琅寄东西了。

他离开前将农场卫生所的地址写在纸上留给七叔公,原是想让他们安心用的。

闻昭非抬眸看向邮局员工,不答反问,“农场上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嚯!您怎么不知道啊!今儿下午两点,场办广场广播了通告,整整三遍!所有人都听得一清二楚!张大牛谋杀亲生父母,证据确凿,还散播谣言诽谤他前妻和您。唉哟,您纯粹是遭了……无妄之灾啊!”

邮局员工打开了话匣子,哗哗地往外倒,“法院还没下刑罚,但这可是杀人啊。这回好了,张大牛怕是连红石场都去不了,要挨枪子儿喽!”

下午两点的时间,闻昭非还在副团老樊的办公室里详谈体检建档提议的事情,那个办公室的隔音挺好,加上红石场地理位置远,和场办广场隔着防风林和山岭带,这边广播再多遍,闻昭非都听不到。

闻昭非听完后,只轻轻一点头,没有就此事发表自己的看法。自从猜到警卫科和驻军部队在张大牛家里挖出什么后,他就对此结果有所预料。

他没料到是,在这个必然结果出来前,会有人从中利用,想从舆论层面“毁”了他。

邮局职员张了张嘴,想留闻昭非细聊,又在闻昭非的目光闭了嘴。他和闻昭非的关系也就仅限闻昭非来邮局拿东西时,这样闲聊一句,还没到能留人攀谈细聊的程度。

“唉,闻医生还是这个性子……”邮局职员目送闻昭非走后,和后一个来寄信的人感叹一句,但这回他就得到了热烈的回应。

准确的说,在下午的广播通告后,农场上就没有不就此事儿说一两嘴的人。闻昭非如此冷淡的反应,才是邮局员工难以理解的。

闻昭非将两个包裹固定好在自行车后座,就往十里屯的赵家小院骑去。

之前过来场办广场时,闻昭非心中稍有疑惑,现在已经能明白为何看认出他的都是这眼神了。

闻昭非抬手压了压草帽檐,就加快速度骑车。

下午在家的林琅和简老可能听不清楚广播,但周边肯定有听清楚的跑去和他们说了。

远远的,闻昭非就瞧见林琅在门前溜达的身影,他嘴角无自觉扬起。

“三哥!”林琅也第一时间认出闻昭非和简老借他们用的自行车,她小跑过来迎接,“你怎么从这个方向回来?你在红石场就听说了吗?”

不同于闻昭非的平静,林琅就高兴得挺明显,她乐颠颠地继续说。

“老师回来敲门,我们再赶去场办附近就只听到尾巴……但以后潘姐姐不用再害怕了,我们和农场上的人也不用承担可能遇害的风险了。”

林琅一想周边住着杀了人却没被伏法的罪犯也觉得危险和害怕,迟来的正义已经带不回被伤害的人,却总比正义永远不来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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