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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牙刷?

“你背上的伤口还得好好处理一下,明天我陪你去打针,我先处理掉这只猫。”艳丽姐再度把矛头指向旬旬,“这猫平时蔫蔫的,竟然还敢伤人?要不是看在你的份上我早收拾了它,你别跟我打马虎眼,现在就让它滚蛋!”

旬旬不是善辩的人,憋得满脸通红,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和怀里那只猫抖得一样厉害,好半天才挤出一句。“好,好!它滚蛋,我要识相的话也应该趁早滚!”

“你朝我说什么狠话,真那么有骨气有本事,当初还用得着回到这里?”艳丽姐嗤之以鼻。

旬旬当即二话不说,冲进自己的房间,把老猫往猫包里一塞,就四下收拾着自己的私人物品。她平日里收纳就极其有序,重要物件井井有条,不过一会儿的工夫已整理停当,拎着猫包和行李就朝大门外走。

周瑞生见事态严重,急着要去拦她,可旬旬这样鲜少动气的人一旦盛怒之下他如何能够拦住。艳丽姐脸上除了意外,也不无悔意。她或许逞一时口舌之快,但毕竟是自己肚子里掉下来的一块肉,未必真动过将女儿扫地出门的念头。可艳丽姐爱面子,挽留的话毕竟说不出口,只得嘴硬半讽半劝:“哟,说走就走,看来是找到下家,腰板硬了。我告诉你,走出这个门容易,当心被男人骗了,回头连个哭的地方都没有!”

旬旬打开大门,回头对母亲说:“妈,最后那句话正好也是我想对你说的。”

借着一股气性,旬旬头也不回地出了艳丽姐家所在的楼栋单元。起初是三步并作两步,渐渐地脚步开始踌躇起来。她在快出校门的时候给曾毓打了个电话,问能否借她的住处暂时安顿几天。

曾毓那边闹哄哄的,原来她今天去了工地,施工方请吃饭,她原打算明早再回市里。虽然旬旬并未向曾毓明说遇上了什么事,但曾毓很清楚以她万事不求人的脾气,非到万不得已绝不会麻烦别人,当即表示让她等等,自己可以连夜开车赶回来。

工地距离市区大约有一个半小时的车程,此时已近深夜,曾毓说不定还喝了酒,旬旬连忙让她打消了这个念头,若只是找个一夜栖身的地方倒也不难,与其劳师动众,不如随便找个旅店应付了。难的是天亮之后怎么办,她总不能在收回房子之前的这一个多月里都住在旅店里。

曾毓大致问了旬旬的情况,爽快地说反正现在连泉也去了外地,自己平时总一个人待着,旬旬愿意在她那住多久就多久。只是说到那只猫的时候她流露出了为难之意。曾毓有鼻炎,对一切会掉毛的生物过敏,她犹豫了片刻,委婉地劝说旬旬,反正这猫原本是谢凭宁的,不如送回谢家,实在舍不得,还可以找个动物寄养处托人照料一阵,等到旬旬自己安顿好了,再把它接回来不迟。

老猫在猫包里不安分地拱来拱去,外界陌生的气味和声响让它极度不安。

猫是一种恋旧的生物,极其依赖它熟悉的环境,有时候旬旬会觉得这猫就是长着一身毛皮的自己,明明旧地已无处容身,走出来却又无限彷徨。

旬旬谢过曾毓,遂让她不用为自己担心,有什么都等到回来再说,到时说不定已有解决的办法。挂了电话,新的办法并没有灵光一现,但旬旬知道自己不会舍弃这只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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