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节(1 / 2)
('的,不过到底每次你眼睛一灰就不像个人了,多少有点恐怖谷效应那味儿,看我也不像看人,总感觉要吃了我似的。”
“……对不起,我……”
“不是对不起的事儿,不是说你怪你什么。”李雨升又笑了笑,依旧轻轻地、轮流碰着鹿明烛左右内眼角的痣点,“咱不就是闲唠嗑么,我没别的意思,你不用压力这么大。”
“嗯。”
“有的人还双重人格呢,疯起来不讲理,比你这吓人多了。”
“……”鹿明烛张了张嘴,像是想说什么,终归欲言又止,李雨升看着他的样子,总是忍不住想傻笑,指尖轻轻在鹿明烛的痣上敲了敲,笑道:“小美人儿,听说过眉心痣鼻尖痣的,你这两颗长得地儿可真少见,我反正从来没在别人身上见过,感觉那些相书上解读痣点和命有什么关系的都不见画到这儿,你怎么长得,这么恰好。”
鹿明烛沉默着没出声,直到李雨升将手收回去,看着他的脸色,问道:“怎么了?”
“这不是痣,是伤口。”鹿明烛极轻地说了一句,先是垂下眼去,而后将视线转到了一旁,没再看李雨升,“就是……这样,我才从人变成鬾的。”
“呃……”李雨升磕巴了几下,自觉好像是说到了什么不该说的、鹿明烛伤心忌讳的话题,可又跟着皱眉心疼,他向着鹿明烛凑近几分,自己的声音也轻了下去:“怎么个事儿,和我说说呢?”
“我也不是很清楚,忘了很多了。据说是要挑选特殊日子出生又特殊日子怀胎的孕妇,用什么样的方法养着,一直到生下孩子来……我记事起就一直关在黑屋子里,能听到声音,但是很少见光。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出生的,也不知道活到几岁的时候,突然被带出去……”
鹿明烛的话语顿了顿,似乎是陷入了回忆,仍旧没有再看李雨升。
“当时只记得被绑起来了,用了很长很粗的一根针,扎在了这个位置……”鹿明烛抬起手来,指尖凑近自己的眼前,却没有碰到,“针横着挑进去,把眼睛挑瞎了,再顺着灌进来了水银和香灰之类的东西。……记不太清了,后来就这样了。”
鹿明烛说得不算风淡云轻,也不像自己已经释然了的样子,讲到曾经遭受过的酷刑虐待时表情依旧有些瑟缩,李雨升眉头紧皱,再想去碰一碰鹿明烛的眼睛,却发觉自己已经缺乏触碰那两点“伤口”的勇气了。
于是李雨升张开手掌,将鹿明烛的上半张脸都盖住,一直垫在鹿明烛脑后的手臂也微微弯曲,揽着鹿明烛的肩膀来回摩挲着,不发一言。
“现在想想……好像还是很疼,其实已经过去很久了,还是很疼。”鹿明烛低微地说着,眼珠在李雨升的掌心下微微颤动,李雨升明明觉得不忍、明明自己也心脏揪着疼起来,却偏要咬着牙刨根问底:“所以前天的时候,我还以为……你是因为眼睛坏了,所以哭不出来,是吗?”
“也不是眼睛坏了,沾着阴气的鬼怪都是不会哭的。我是鬾鬼,所以没有眼泪。”
鹿明烛这句话说得倒平淡,李雨升仍旧觉得不是滋味,他放开盖在鹿明烛脸上的手,看着鹿明烛睁开眼睛同自己对视,那双眼睛黑白分明的样子,澄澈且清透,完全想象不出曾经被利器捅得血肉模糊的样子,更是完全想象不出该有多么的痛。
——那个时候鹿明烛应该还是有眼泪的,那些掺杂着更多鲜血的泪水,或许就是鹿明烛最后一次落泪了。
李雨升越想越觉得心里堵得慌,或许是表情有些不好了,反倒是鹿明烛抬起手来,试探着碰了碰他的下颌,轻声宽慰道:“都过去了。”
“嗨,都过去了,都过去了。”李雨升拉下鹿明烛的手来,重重地翻身躺平,鹿明烛侧过头去,还有些忧心地看着他,见李雨升闭着眼睛,但是呼吸急促不均匀的频率绝不是在睡觉、说不定在想什么不好的事情,便抿了抿唇,小声问道:“不然明天下午我们就去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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