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汉人皇帝:崇祯大败局__35(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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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奠、永奠、长奠六堡和金州、旅顺、望海堡、红嘴堡、复州、永宁;还曾攻至金故都赫图阿拉;先后取得过‘牛毛寨大捷’、‘乌鸡关大捷’、‘分水岭大捷’;皇太极攻朝鲜,毛文龙重创镶蓝旗;还曾悬师千里,深入建部要塞萨尔浒,攻破城池,斩级三千。”

“努尔哈赤派人向毛文龙议和,毛文龙将来使绑送京师,忠心可鉴。前首辅叶向高老大人将毛文龙比作孤胆班超、耿龚。王在晋说,今有毛文龙在焉,所谓置之死地而后生者也。奴之畏文龙甚也!孙承宗曾上奏说,毛文龙真足以激发天下英雄之义胆,顿令缩项敛足者愧死无地矣!毛文龙援朝,天寒地冻之中,军士衣不蔽体,食不果腹,每日拉死尸为食,仍顽强作战!铁山都司毛有俊率千余守军血战金军,战至最后一卒,无人肯降,毛有俊拔刀自刎,壮烈殉国!熊廷弼、孙承宗都是你的恩师,在他们心中,毛文龙和你袁督师有一样的分量,都是国家的铜墙铁壁!”

“阁老知其一,不知其二。此一时彼一时。下官驻守宁锦多年,皮岛内情多少知道一二。毛文龙与朝鲜、暹罗、日本交易岛上货物,月入白银就不下十万两,还要虚冒军饷,由此已见此人心术。他孤悬海外,朝廷鞭长莫及,实已自成一国。如果他拥兵自重,不听调遣,要挟掣肘,反成我障碍,只能除之,否则五年复辽全成空话,皇上就要杀我了。”钱龙锡见说不通,便匆匆告辞,他可不想日后担个密谋杀大将的罪名。

单骑出关

焦日当空,山海关镇南门外大道上,二骑四蹄扬尘,由远及近,直抵城下,前面马上一人身着窄袖对襟鸳鸯战衣,后面一人则是百姓装束。到得城楼下,不由吃了一惊,只见城门紧闭,城上旌旗猎猎,刀枪林林,五垛一哨,盔甲耀日,城下却渺无一人,两边田野中竟也无人劳作。来人心中纳罕,勒住马,高声喊道:“城上听了,为何青天白日关闭城门?”

城墙垛间齐刷刷探出一溜脑袋,见来人卫所骑士打扮,一个领班模样的精瘦汉子回道:“你是哪路神仙,如果不关本镇公事,你还是绕路走吧。”

“怪事了,难道你这城中百姓也不许出了?田地也撂荒了?过往商旅也进不得你这门了?”

“一点不错!你是何人?”

来人犹豫了一下,才答道:“京师奉使,有六百里加急快递。”

楼上人显出疑惑,四下张望一回,问道:“给谁的?”

“王之臣王大人。”

楼上人盯着来人:“走的哪条驿道?”

“蓟州。”

“哪处驿换的马?”

“没换过马。”

楼上人又细打量了他,才道:“等着,这就开门。”

等了好一会儿,门才轰然打开,来人磕马进城。

刚进得城门,大门便在身后咣当关闭,十几条枪团团围住,直指来人。那领班骑在马上,手指来人:“快递何在?拿来过目!”

来人眉毛一挑:“混账!朝廷公文也是你能过目的?”

“嘿嘿,你蒙爷爷呐?你从京师来,就是走蓟州也有三百里,难道一匹马跑到现在?你是溜达着看街景儿送这六百里加急呀,还是你骑的是刘皇叔的的卢,关老爷的赤兔?”领班看了眼百姓装束那人,把头转向两旁,“你们见过信使不挂腰刀,却佩着剑的么?而且这剑不在腰上,却揣在胸前,好似抱着娘儿们赶路呐,得摸呀!”众人起了一阵浪笑,“莫不是沈阳的邮差,走差了路,投错地方了吧?”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来人却并不着恼,微微一笑:“风声鹤唳,草木皆兵。敌在北面五百里外,却关了这通往京师的南大门,是何道理?难道那半人高的麦田里伏有辫子兵不成?”

“嘿嘿,辫子兵倒没有,只怕有叛兵!”

来人只觉得嗓子眼儿被噎了一下:“……此话怎讲?”

“你不是从宁远来么?意图混入城中,联络私党,鼓噪哗变,是也不是?见北门不开,绕道南门。还不快下马受缚!”

话刚落地,一支枪已直挑来人肋下,那人一闪,外衣被撕开一道口子,竟露出里面的麒麟甲!

“哈哈!果然是个奸细!”

那人知道此时多说无益,只道:“带我去见麻登云!”那领班见他直愣愣叫出总兵官的名姓,倒也一愣,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钦差出镇行边督师。”

那领班心里打个挺,立时翻了脸,怒道:“敢耍你家大爷,我敲碎你个鸟!弟兄们,把他勾下来!”

另一人火躁起来,大叫一声“住手!”擎剑在手,“看看是你搜督师的身,还是你命丧督师的手!”

“嘿嘿——,他倒来了精神,好个肉烂嘴不烂的!你们以为这山海关似你那宁远随你们这帮反贼捏拿?我家麻总兵似你那毕自肃这般窝囊?爷们儿们,还不掀翻了他!”

那人左手一勒马嚼,右手握住剑鞘中间,向上横举:“看仔细了,这是尚方剑!谁敢造次!”

众人都愣住了,手停在半空。那人又大吼一声:“还不跪下!”

有几个腿软的就要顺音儿跪下,那领班这个憋气呀,他抽刀在手,一指来人:“球!凭你嘴唇一碰,就被你唬住了?尚方剑?我这还是尚方刀呢!”他将手四面一抡,“你们谁见过尚方剑?”

要跪下的几人想想也是,从没见过,见了也认不得,就又站直了。一个胆小的凑到领班跟前:“官爷,这人如此气横,想那宁远叛贼也没这般胆气,敢冒充钦差,还是先问明的好,免得……”

没等他说完,那领班一脚踹过去:“问你娘个毛!不用你那狗脑子想想,一个大元帅千里赴戎机,即便不是旌旗遮道,退一万步说,至少得有护卫亲军,有侍从人等打前站通知沿途州县。就两个人跑死马,冷不丁钻出来,说他就是大元帅,你就信了?他是拿咱爷们儿当三岁娃儿了!冒充钦差更是剁头的罪,他是死定了!快他娘的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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