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汉人皇帝:崇祯大败局__4(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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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皇上已立信王,满朝都知道了。”

“那是因为没有一个太子在,如果有了一个太子,那满朝文武又当如何?”

“……那就要拥立太子了!”魏良卿心中一阵激动,自己的儿子要当皇帝了!“那就快让皇上认儿子!”

“你这脑袋瓜儿什么时候才能有点儿长进?让皇上认儿子?生母在哪儿?皇上能不见吗?你知道皇上都宠幸过谁?”

“找那《起居注宫幸注》[1]上有记载的,看时辰前后差不多的,拎出一个,连吓带哄,让她如此说,她还敢不听话?”

“那皇子出生的时候,为何不禀报?隐匿皇子是何罪?这些你都想过吗?”

“那……怎么办?”魏良卿瘪了。

“送走皇上以后!”

天启七年(公元1627年)八月二十二日,皇宫内明烛高照,乱成一团,太监宫女侍卫们已去了首饰甲胄,着麻衣素服,正撤下彩帐,换上白绫。天启皇帝朱由校终于打熬不住,驾鹤西归了,时年二十三岁。

懋德殿寝宫内倒是极安静,只有张皇后和客氏陪灵。

客氏见四下没了人,便收了泪,换上一副严肃像,说出惊天动地一句话:“娘娘,信王还是不能入继大统!”

皇后浑身一颤,看住那双隐隐透出一股寒气的眼光,好一阵才沉静下来:“这是你该说的话吗?!”

“娘娘不知,就是皇上也不知,皇上有太子了!皇上身边宫人已有一人已经生子!”

“夫人的花样真是层出不穷啊!十月怀胎,呱呱坠地,六七月前龙体尚健,其时为何不禀?”

“这可不是老身掉花样,都是小婢子,老身也是有难言之隐啊!”

“小婢子生了太子将来也是皇太后!”

“哼!娘娘可还记得光宗故事?”

光宗就是天启、信王的父亲,神宗皇帝长子朱常洛。

神宗育有八子,常洛的生母王恭妃本是太后宫中侍婢。一日神宗入慈宁宫请安,偏是太后不在,神宗正要离去,可巧这王宫娥进来,撞见神宗,不及躲避,只得跪下磕头。

许是神宗闲极无聊,正想寻些乐事,见这王宫人虽说面貌一般,但体态婀娜,尤其肤色白皙,竟惹得神宗火燥,就在太后床上,学起楚襄王来。不想高唐一梦,却就春风化雨,珠胎暗结,腰围日长。因王氏是太后身边人,神宗不敢承认,被太后逼出,册为恭妃。巫山之事,本是一时兴起,并不当真,神宗又嫌恭妃出身微贱,从此再未召幸。

神宗二、四、八子均一二岁亡,三子就是那位曾使光宗战战兢兢生活了三十几年的福王朱常洵。常洵母郑贵妃深蒙圣眷,常洵亦独受帝宠。贵妃为子谋太子位,神宗恰也愿意,偏群臣力维国体,反对废长立幼,神宗于是历久不立东宫,却与贵妃设誓,日后必立常洵,并亲笔载明,封于密盒,授予贵妃。诸臣又来多事,力争国本,屡请建储,直把个皇帝惹翻儿了,廷杖、夺官、削籍、发配,赶走了一大帮,直到皇长子年将二十,该婚配了,不知死的廷臣又奏请,或说先册立后冠婚,或言先冠婚后册立,反正是两事都得办了,弄得神宗也犹豫起来,总不能不让儿子结婚吧。郑贵妃急了,捧出密盒,要神宗践约。

神宗启视,却见那誓书已被蛀虫啮了个七洞八穿,最可怪,恰恰“常洵”二字,被啃得一笔不留。神宗悚然:天命有归,已垂示象,不可逆行。这话一出,贵妃已是哭倒在地。神宗正在踌躇,太后又召侍膳,劈面就问“常洛年已十九,为何还不就位东宫?”

神宗随口说道“他是都人子”,却忘了太后也是宫人出身。太后大怒:“你也是都人子!”

神宗知道闯了祸,避席跪倒说“马上册封!”逾日就传出诏谕,立皇长子朱常洛为储君,封皇三子朱常洵为福王、皇五子朱常浩为瑞王。

张皇后当然明白客氏的意思:“哼!这能比吗?神祖爷有诸子,皇上无子,再者说,先帝虽是侍婢所生,不也照样当了皇上吗?”

“可王宫人却抑郁早逝了。”

“原来夫人还存了一片怜悯仁慈之心呐。”皇后直盯着客氏眼珠子,“皇上每次临幸,那《起居注》上可都是有记载的!”

客氏一撇嘴:“神祖爷临幸王宫人,也有记载?”

皇后提高了声音:“王恭妃之事虽无记载,却有老太后和神祖爷的认可,夫人想自比老太后吗?”

这话让客氏心里打挺:“娘娘不必高声,老身没那胆子。给老身下绊子,也绊不倒老身!”

“哼哼!既然没有记载,也没有皇上的认可,那就不能认作是皇上骨血,不必多言了!”

客氏眯起眼、掉下脸来:“老身劝娘娘还是先认下了,否则怕与娘娘多有不便!”

皇后脸就涨红了:“哼!本宫听明白了,你听着,皇上早有遗命立信王,满朝皆知。只要本宫在,就由不得你!从命是死,不从命也是死,终归是一死。不从命而死,可以见二祖在天之灵!”

“哼!”客氏瞪了皇后一眼,甩袖离去。

张皇后蹙眉沉思了一会儿,起身到门口小声唤道:“王承恩。”

王承恩小跑着进来:“奴婢在。”张后倒不言声了,只盯了王承恩看。王承恩毛了,跪倒道:“奴婢哪儿有了错,娘娘只管责罚就是。”

“王承恩,圣上说厂臣忠心耿耿,你认为国事可托付厂臣么?”

“既是圣上说了……”

“本宫是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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