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1 / 2)

加入书签

<p>谁人天下作者:夜无眠r

第17节

楚翼抓住他欲使力推开他的手腕,不想再伤了人,只得微微退离寸许:“放心,我不会对你做什么……还是说你这么动的话,其实就是暗示我要对你做什么?”话到最后笑得一脸邪气。

徐子煦气苦,这分明就是威胁!奈何他现在伤势未愈,果真是刀俎下任人宰割的鱼肉。

楚翼见他虽神色不渝,却不再挣扎,也微微敛了不正经之态,垂眸看向依然执握未放的手腕。

徐子煦微感不自在,下意识就要规避这种过分亲密的行为,腕部一动欲抽回自己的手。

“我定会让这双手,恢复如初。”

徐子煦抬眼,一时怔愣住了,为对方看似平淡下涌动的近乎黑暗的魔性色彩。

这人未有如何信誓旦旦的响亮言辞,但徐子煦却察觉到他的决心,带有不惜一切的意味,心中一时百味杂陈,嘴唇动了动,终是垂眼沉默了。

又过片刻,楚翼却始终握着他的手不放,徐子煦微有尴尬,咳了声,道:“那汤圆,不是说凉了味就变了么?”

楚翼一愣,盯着他,似是欲言又止,手下略略一松,徐子煦趁机抽了回去,坐回桌边去吃汤圆。

楚翼也坐了回去,舀了一勺送入口中,片刻道:“太软了,果然还是面好吃……”

“元宵吃汤圆,更在于一家团圆之意。”

楚翼抬眸瞧去,见他一脸淡然,再定睛细瞧的话,依稀可见其眉目间隐藏的淡淡寂寥。

“那今次我们在一起吃汤圆,是不是也表示我们有希望成为一家?”

徐子煦瞟了他一眼,不理会对方的调侃,再度埋头苦吃。

两人吃好了,楚翼推开窗户看看夜色:“现在还早,今夜无风,院里也梅花正盛,不如月下浅酌杯?”

“身为王子,你不用进宫请安么?就不怕惹怒了天沛王?”

“这是担心?”楚翼笑得一脸欠揍,“你终于也会担心我了?”

徐子煦眉头微抽了抽,尽量克制着不被影响心绪,兀自起身,翩翩然出了门。

楚翼眼眸一深,也跟了出去。

廊内宫灯明亮,廊外月色皎洁,走到亭子里,举目望去,依稀可见远处树影幢幢,距离最近的梅树在灯光下显得光晕重重,白皑皑的积雪反射着清幽的月光,鼻尖暗香浮动,沁人心脾。

两人在鹅卵石小径上漫步而过,一路行来梅香愈发浓郁。

“去前边亭榭里坐坐?”

徐子煦不紧不慢跟着他走,待近了方认出这里是温泉边上,这府邸倒是四通八达,若无人带领,怕真会迷路。

楚翼已入了亭子,周围雾气氤氲,纱幔飘飘,连带他的身影也若隐若现。

徐子煦却略略犹豫,这边上就是温泉……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直不能回复,无语了~

但大家的留言,某都有认真在看,也谢谢你们的鼓励~

其实作为一个写手,尤其经验不是很足的写手,对自己的文很难做出客观的判断,所以希望大家尽管指出不好的地方,但如果只有沉默的话,某也不晓得大家看了是失望还是满意,于是乎心里的不安就会逐渐扩大,某虽然很喜欢写,也很努力去写,但难免有时会动摇……哎,果然自己还是不够坚强啊……

嗯,再次感谢给予某鼓励的各位大人~某只能以快快更文来回报~

回见~

☆、第二十一章波涛暗诡2

“外面站久了会沾上冷气,对你身体复原不利。”

“王爷,请入亭赏夜。”帷幔掀开一角,露出抹娉婷身影,是落云。

徐子煦思忖着既然有第三人在场,想必那人也不会有太离谱的举动才是,便提脚缓步走了过去。

亭子里早已燃上了火炉,四角都焚了安神怡情的熏香。

落云捧着两件大氅,抖开一件替楚翼披上,楚翼却接过另一件替徐子煦披好。

又是似曾相识的情景,徐子煦看了看他,没说什么,去石桌边坐了。

虽是冬夜,可临着温泉,又有暖炉,再披上厚厚的大氅,竟一丝也不觉冷意。

落云将亭子外层较厚的纱幔全部放下,又为他们奉上热茶果点和温酒,就后退一步随侍。

“下去吧。”楚翼淡淡说了句。

徐子煦刚要拿茶杯的手一顿,抬眼道:“你让她走了,我可伺候不了你。”

“我有手有脚,何必人伺候?”楚翼一挑眉。

“那我手不方便,总不能劳你大驾——”

“哦,这不用担心,我很乐意为你效劳。”

“这……你身份尊贵,怎可——”

“嗯?”楚翼为他的反常而再度挑眉,心思一转,微微邪笑,“何况我又不是没为你服侍过……”

这话里刻意暗昧的语气,让徐子煦脑海里闪过些不堪的画面,脸色一阵青白交错。

他正阴晴不定着,楚翼却恍悟一笑,看了看旁边水汽袅娜的温泉,回头凑过去暧昧低语:“莫不成——是你怕我对你做什么?”

徐子煦被一语道破心思,而落云正在边上看着,不免微微尴尬,白皙的脖子梗着,微微泛了红,身体不自在地往后仰了仰,躲避对方过分的贴近。

“你以为我会对你做什么?”楚翼又靠近一分,在他耳际呢喃软语,下唇刻意仿若不经意地擦过形状漂亮的耳垂,似情人间的厮磨。

“没有!你多心了!”徐子煦脸一红,又一青,身体不自觉再往后仰去。

“嚄?是我多心还是你……”压抑什么似的磁性嗓音低沉又性感,不断骚扰着对方的耳膜,却故意停留在这边,未尽的尾音无法不令人耐人寻味。

徐子煦不知怎地就微感羞耻,若他真没那意思,自己这般就未免显得小人之心,甚至太可笑……

他一时找不到什么话,就此僵在了这里。

楚翼忍着笑,对着这般美味不下手,虽然有些可惜,但若再逼近过去,只怕这人不是羞怒地暴跳起来,就是再度后仰而一不当心折了自个的腰……

心中暗暗叹声气,半是疼惜半是无奈地,终究自觉退坐了回去,举止依旧优雅,轻轻一笑,道:“那就留下吧。”端起酒杯欲饮,眼角不动声色瞄了瞄对方,见他似乎微松一口气的模样,嘴角不由一勾,却被酒杯挡了去。

哎,徐子煦啊徐子煦,若我真要对你做什么,也不急在一时啊!何况你又是伤患,我又不是禽兽……何必一直戒备得什么似的呢?刚才就说不会做什么了,竟然不相信我……

他却完全不反省自己的行为举止,有多么惹人遐想,对方吃了那么多次亏,不戒备才怪了。

徐子煦虽然如愿以偿,心中却好似被不轻不重挠了一把,尤其那一笑,弄得心里痛不痛痒不痒,微微气闷。

楚翼放下酒杯,抬眸看着眼前静静喝茶似乎在掩饰什么的人,突然正色道:“徐子煦,你是我重要的人,也是我敬重的人。我不会勉强你任何事。”

徐子煦微微一愣,抬头看过去,对方眼底呈现出的是无比的认真。

这——是说会尊重他,所以不必担心会对他再有不合的举止么?

他动了动唇,却不知该如何回应,只得再去喝茶以掩饰尴尬。

“虽然,我发现自己似乎越来越喜欢你了,也的确很想对你出手,想得——”

楚翼一句话未完,就见徐子煦瞬时猛咳不止,憋红了一张脸,狼狈不堪,竟是猝不及防下听到这句惊心动魄的坦白,含在口里的茶水下咽时一岔,呛到了气管。

“你——没事吧?”楚翼一愣,顿住了未完的话,担心地起身就要为他顺气。

“你!咳咳咳!你——”徐子煦一惊,又是你又是咳的忙也站起来后退一步,继续保持安全距离,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楚翼伸出去的手就僵在了半空,看那人依然咳得上气不接下气,一脸酡红,连眼睛都湿润了,显得愈发清澈乌黑,竟莫名得撩人,心里就痒痒的,嘴里却说:“诶!我真不会勉强你……”附带一脸受伤。

落云刚才还辛苦忍笑着,见状连忙上前替猛咳的人拍背。

徐子煦好一会才顺过气来,渐渐终于消停了,瞪着那男人。

“抱歉。我没料到你反应这么大……”

徐子煦又气得差点背过气去。

难道听到这种话,反应还可以淡定自若么?

以前虽然有过肉体接触,但那是源于一股雄性与生俱来的征服感,无关其他,因为清楚这点,所以愤怒,也只是愤怒而已;这次却毫无预兆地说什么喜欢?喜欢……

还如此理所当然的口吻……

这人又在玩什么把戏了?

他深呼吸几次,将心中一丝丝莫名的慌乱强压下去,力持镇定:“想不到六殿下的幽默,真是越来越——别开生面了……”

“幽默?”楚翼重复,微微皱了皱眉。

亭内气氛渐生诡异,听得亭外脚步声起,见内侍匆匆跑来,隔着帷幔对亭子里的人战战兢兢道:“奴才叩见六殿下千岁!王再度宣殿下即刻入宫……”

“嗯?不是让你回说本殿身体不适么?”楚翼不紧不慢地回座,声音又恢复了平时的淡然高贵,只是这一声隐含威严的“嗯”,却令亭外的人腿脚似乎微微一软。

“这……启禀殿下,王说身体不适也要去……还派了御医来,就在外面候着……”小心翼翼地。

“那就回本殿被禁足一个月不得出府,现一月期限还未到。”

“王说若殿下提到此点,就说进宫请安不算在内……”

“怎可不算?先有禁足之令,进宫也是出府,如此一开先例,往后如何做到金口玉言,更如何立信?作为一国之君,怎可信口雌黄、出尔反尔,岂不有辱圣明?一旦英明不在,便离昏庸无道不远,岂非国将不国?”

“殿下……”侍从哭丧着脸。

“你就这么回复便是。”

“奴才若这么回复,这脑袋可就要搬家了呀!”腰弯得几乎与地面齐平,一双腿抖啊抖的。

“喔?”楚翼抿了口酒,“你不这么回复,现在脑袋就要搬家。”神色依然淡淡的。

“殿……殿下!”那侍从脸色瞬间灰败,腿一软再也站不住,诚惶诚恐就跪了下去。

“何必为难他?”徐子煦淡淡开口。

楚翼看了他一眼,垂首再浅酌一口,眼眸微合,道:“就这么回。若他要你人头,就说本殿见你老实,要讨了来到府中伺候,便可性命无虞了。去吧!”

“这……奴……奴才遵命……谢殿下恩典。”内侍一犹豫,终是退了去,那一副屁股尿流连滚带爬的模样,显是受惊不小。

“为何要忤逆他?”徐子煦等人走了才淡声问。

楚翼看了他一眼,轻描淡写:“我们历来便不合。”

徐子煦注意到他那一眼,不知为何心中就一突,再听得他如此淡然的回答,那股难以言喻的感觉反而越发强烈。

楚翼径自从石桌下的暗格里拿出一个精致的檀木盒子,打了开,将里面的东西一一拿出来摆好:“陪我下盘棋,如何?”

棋是上好的水晶材质,在夜明珠和烛光下反射着柔和的光芒;下棋者是棋艺精湛,不分伯仲的好手。倒也相得益彰。

一局即开,双方各自精心布局,步步为营,割据一方,逐渐蚕食。

棋盘上的厮杀可以用步步惊心、惨绝人寰来形容,执棋的两人却神色从容自若,波纹不兴,在对方毫不留情的逼杀下一派悠然,又在这份不动声色的沉静中逼杀回去。

徐子煦执子的手因伤势原因时而会轻轻颤抖,但这也是锻炼的好方法,楚翼也一直很有耐心,等他慢慢将棋子准确地放到想要的位置上。

一局下来,竟成平局,两人看着棋盘上双方平分秋色的稀稀落落几颗子儿,略为沉吟。

两败俱伤么……

心中不约而同浮现这抹认识,不由抬眸,目光交汇间,似乎领会了什么,微微相视而笑,犀利的眼底不无掩饰对对方的由衷佩服。

未曾多言,转而再开第二局,这局却不似适才那般激烈厮杀,毫无余地,反而透出一股中庸圆滑之意,不步步紧逼,也不赶尽杀绝,反以宽容为本,进退间皆留余地,却又坚守自己领地,不容侵犯分毫。

气氛似紧张似闲适。

落云轻轻为两人再添了热茶,认真看他们一来一往,表情随棋局的跌宕起伏而变化不定。

此番月光皎洁,暗香浮动,花影重重,这景致确是美;再不时喝上一杯热茶或温酒,闲情逸致般地对弈,外人看来,竟有闲云野鹤的惬意。

此情此景,难免令人放松。

但他们两人形似放松,心神却片刻不松。

“既然杜规是大王子的人,那么你看与无夜教勾结的是不是也是他?”徐子煦不徐不缓落下一子,与自己先前的布局连成一气,顿时形成绝佳防御之势。

“当时也只是根据上官挺的怀疑而抓了他,后来只交待出了大王兄,对无夜教的事全无知情,看样子也不像作假。”楚翼不动声色也落下一子,形成分庭抗礼之姿。

“三王子为人谦逊稳重,却不失精明,治理朝务自有一番手段,你看如何?”

“记得三王兄儿时好胜心强,后来却慢慢变得淡泊起来。世人眼中的评语是:温文尔雅,平易近人。但不可否认其实力不弱,若为对手,不可小看。”

“听说五王子以前和二王子关系最好?”

“不错,他们两人以前经常焦不离孟孟不离焦,但自从二王兄八年前的一出四角悲剧,更因同性恋人之死而一夜疯狂痴傻后,五王兄便疏远了他,虽然仍偶有去看望,但感情毕竟淡了。五王兄和父王一样,无法谅解他为了一个男宠而癫狂,对他失了望。”

“五王子给人的印象做事光明磊落,心思不若三王子细腻,似乎至今也未曾表现出任何野心,天沛王也对他忽略多于冀望,他看似也不在意。”

“二王兄若不曾出事,现在恐怕是储君人选之一。”

“八王子虽尚且年幼,才学却是一流……”

“黎儿么……他不会。”

徐子煦瞧了瞧他,看来传闻果然不假,楚翼对这个幺弟,不止疼爱有加,更信任有加,想必也保护有加。他略作停顿,方继续:“若为韬光养晦,何种方法最为完美?”

楚翼笑笑,未作回答,轻轻又落下一子,毫不客气地封住了对方预留的出路。

徐子煦神色淡然,只微微笑了笑,也不恼,转而另辟天地,同样不给对方得寸进尺的机会。

两人礼尚往来,一边继续波纹不兴地交谈,镇定自若,面容温雅谦和,似乎只是聊家常,说出的话却句句精辟,对现今的局势作了全方面的概括,包括各方台面上的势力和动向等。

未谈出结果,寒邪便前来,楚翼视线状似不经意瞟过一脸淡定自若的徐子煦,便起身随寒邪离开。

徐子煦低头看看残局。

依然未定胜负。

“王爷,起风了,请回屋里歇息吧。”

夜无眠r

2010年5月1日夜

作者有话要说:原本前天晚上就写好了,结果昨天有事,一天没碰到电脑和网络,就拖到今儿了,只好作为迟来的节日礼物了~~抱歉~~

ps:不知道为什么,某不能在文下回复大家的留言,只能在后台管理中收到的评论里进行回复,可有时那边显示得又不全,导致部分留言某无法回复,实在抱歉,但没回复不代表某没看,更不代表某没放心上,相反某都予以重视的。

在此先预告一下,关于情节发展问题,在第三部里可以说有长足进步,接下来只会步步惊险,但大家不用怕,某自认还是亲妈来着~(笑~)感情上也会有大突破~

然后更新的问题,原本想五一假有足够时间可以写很多,甚至存文,结果计划总赶不上变化,这假过得太郁闷了,具体就不说了,免得破坏亲们的好心情。某只能说尽最大努力来填坑,争取最慢么也做到两天三四千的更新量,不过月底和月初速度肯定会慢下来,也许三四天一更……只好请大家原谅~还有就是不会弃文~

☆、第二十二章暧昧星火(1)

“我翻遍古籍,只有一个方法可一试,不过——”

“有困难?”

“千年雪莲、血朱果、紫宸、七脉,以及天水,此五样物事缺一不可。目前我手里却只有一株紫宸。”

“我正好有血朱果,宫里也有千年雪莲,那么只剩七脉和天水。”楚翼微微沉吟,“天水说的可是天山池水?”

“正是。”

“那七脉又是什么?”

“传闻中,天山巅偶有出没一种通体洁白的小兽,成年的只有巴掌大,名唤刁,牠形似白貂,尾比身长两倍,食冰雪和飞鸟,栖息雪顶,一年中有近十个月的时间在冬眠,捕食时会下山巅到半山腰。此物极富灵性,弹跳力极强,而且凶残,体液有剧毒,但只要以天山池边的紫草便可中和毒性,甚至有滋补作用。七脉便是取自该兽腿部的筋脉,所以必须先用紫草去除了毒性,方可使用。”说到此处,寒邪一叹,“不管是刁还是紫草,都不易寻得,只是古书上有此记载,源于传说,我却还未曾听过谁真的捕获过刁。”

“既然有目标,那直接行动便是。”楚翼神色淡淡。

“紫草一离开天山巅就会枯萎,从而失去药性;但七脉必须经过紫草浸泡后一盏茶内使用。”

“那么说我们要亲身前往了?”

“不错。而且,严重受创的筋脉想要恢复如初,就必须在两个月内进行医治,否则——”

“以他目前的身体情况,长途跋涉有问题么?”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