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福康安的糖衣炮弹(1 / 2)
吃过晚饭,佳保跟去了善保的院子玩儿。
“佳保这回真找着玩伴了。”董鄂氏派了个丫头跟过去伺候,笑道,“还没问呢,听说刚刚孩子们比试弓箭了,怎么样?谁射得最好?”
丫环奉了茶来,佳保端了一盏,细细的吹浮着,笑了笑,没说话。董鄂氏猜道,“我看是福保拔了头筹吧?”
“你怎么不说是善保,他年纪最长。”
“善保?”董鄂氏自己先笑了,“善保那孩子,文文弱弱,书生一样的斯文。他那双手,比我的还嫩,不说别人,你看佳保的手成日引弓射箭,硬梆梆的。”
佳保笑着摇头,“真是尺有所长,寸有所短。善保的骑射,真当好好下功夫。”
夫妻二人在灯下说话,真到申时,都不见佳保回来。董鄂氏无奈,差丫头去叫了一回。
佳保穿着件毛料的大氅回来,笑嘻嘻的给父母请安,董鄂氏嗔道,“你大哥二哥也都在府里,什么时候玩不行,连觉都不用睡了,明天哥哥们还得上学呢。”
“额娘,大哥给我讲《论语》了,哪里是在玩儿。”佳保得意洋洋,他今天射箭第一,那些呆板无趣的圣贤书给大哥一讲也没那么枯燥了,若不是丫头来叫,佳保都想跟着哥哥们一块儿睡。想到这儿,佳保倚贴在董鄂氏的身边,央求道,“额娘,我也搬去跟哥哥们住,成不成?”
董鄂氏摸摸儿子光亮的大脑门儿,笑道,“怎么想到跟哥哥们一块儿住了?”
佳保眼珠一转,“方便大哥教我念书,我也能教大哥弓箭。”
“过几天,子澄就回来了,再念不迟。”君保态度和霭许多,只是依然板着脸。
佳保噘嘴,嘟囔道,“余先生根本不会讲,好端端的一篇文章非要东扯西拉,听得人直打嗑睡,还不如大哥讲得明白。以后我找大哥教我,余先生就帮阿玛您处理公文好了。”
“不知好歹的孽帐,你说什么!”
君保一声厉喝,吓得佳保周身一颤,头扎在额娘怀里,董鄂氏忙劝道,“有话好好说,你别吓着孩子。”轻抚着儿子的脊背问,“余先生是进士,可比你大哥有学问呢。你大哥都教你什么了,来,说给额娘听听。”
“就是《论语》。”佳保说着,就摇头晃脑的背起来,听着琅琅童音,君保的气也渐渐平了,佳保声音一落,董鄂氏揉着儿子的脸,欢喜道,“背得真好。这是你大哥教的。”
“嗯,大哥说了,念书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慢慢来,急不得,明天他再教我新的。”佳保得了理,守着额娘,说起话来底气十足,“阿玛总骂我笨,怎么大哥教一遍我就记得了?”
君保瞪眼指着佳保道,“又给你脸了不是!你大哥晚上还得做功课,你别总粘了去打扰他念书。”
“大哥说他早念会了。”佳保羡慕又佩服,“阿玛,你没见大哥给我讲课,根本不必看书,闭着眼睛就记得住。真厉害。”
董鄂氏笑道,“大哥这么关心你,有没有跟大哥道谢?”
“都是兄弟,说那个干什么。”佳保摆了摆手,豪情万丈,“阿玛额娘,你们早些安歇吧,我也去睡觉了。”
佳保欢喜着去歇息,君保这颗老心哪,扑通扑通的,七上八下,犯寻思,他那位善保大侄儿怎么□□了他的傻儿子,这才一个晚上,怎么就脱胎换骨了?
倒不是君保不信善保,也不是叔侄关系有隙。君保毕竟久经世情,才会有此疑虑,不是善保不好,而是太好了,好到让他觉得……透着一股子诡异。
素未谋面的叔侄,这才几日,就亲近的跟早在一块儿住了几百年似的。君保回京前打听了许多事,自己也做好了善保兄弟不大容易接受自己的心理准备,出乎意料,顺利的让他觉着像在做梦。
试问,孤苦无依的兄弟两人,突然天上掉下个亲叔叔,除了缺心眼儿的傻子,谁能不心疑?善保这样精细的人,任是表现出无所猜忌,执子侄礼,一步不多走,一句不多问。善保这种表现,反倒让君保愧疚之余更加心虚。不过君保历练多年,心内不安,却能稳得住。
“善保真是有心了。”儿子长进,董鄂氏倒没多想,满心喜悦,笑着说出自责的话,“我也没留心,以后得让厨房备些宵夜点心,孩子们这样用功,可别累坏了身子。”
听着妻子的话,君保的心更加不塌实,只盼着自己的智囊余子澄早早归来。
余子澄没来,钮祜禄府上却等来了福康安。
福康安消息灵通,耳闻善保的二叔回京,这次也是特意上门拜访。
善保正在园子里练习弓箭,听到回禀,看君保没额外的吩咐,便吩咐引福康安进来。福保已经凑在佳保身边嘀嘀咕咕的说福康安武功多么厉害,骑射如何精湛,大内侍卫武林高手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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