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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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重生]绝密委托作者:砯涯

第19节

“上帝让我回来,就是为了跟你相遇。”

萧瑜怔住,不禁回想起数月前卢浮宫广场那个雨后的夜晚。

“逸凡,我们以前……真的没见过么?”

“嗯,”骆逸凡低声道:“公寓门口是第一次,而且是一见钟情。”

第62章

两辆车延高速公路一路向东。

暴风雨夜,路上看不见一辆同行的车,雨刷器几乎起不了多大作用,从前挡风玻璃看出去视野极差,能见度也就三四米。公路表面的积水足有一尺多深,远光灯打上去折射出一片明晃晃的白光,车身摇晃得厉害,两侧雨水飞溅,像是在河里驾驶。

这种路况开夜车太危险了,萧瑜裹着逸凡的外套不敢睡,强打精神帮他看路,车载cd播放着一首旋律舒缓的情歌,萧瑜觉得唱歌那哥们儿的声音实在太催眠了,索性关了开关。

逸凡偏头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你休息吧,我自己可以。”

萧瑜打着哈欠,摇头示意不用,声音听上去快睡着了,含糊地问:“后来你们那边怎么样了?”

骆逸凡说:“处理完跟来的狱警,我们把跨海大桥伪装成了连环车祸的现场,然后到预定地点取车,陆岑跟我商量了一下,决定放弃最早定下的计划,所以掉头回别墅等你们。”

“万一我跟boss都是死心眼,去了预定坐标呢?”萧瑜笑着说。

“这种可能性比你们淹死在内陆河里的概率还要低,”逸凡认真道:“当然,我们也不是没考虑这种可能性,所以只打算在别墅等到三点,如果到时候你们还不到,就会改道去预定坐标等人。”

萧瑜哦了一声,抬眼去看后视镜路虎的车灯,“师兄走了?”

“还没有,希城留在别墅善后,明天他的人会来接他返回迈阿密。”

逸凡的叙述很平淡,但两人都明白那句轻描淡写的‘善后’究竟是指什么,萧瑜微微皱眉,感觉到胸腔里那颗心脏在不舒服地收紧,过了很久才轻声说:“你们……都没反对?”

“嗯——”逸凡不想讨论这个话题,腾出只手,将默不作声的某只拉进怀里,像上次驾车去华盛顿时那样抱着他,说:“睡吧,别想太多。”

萧瑜在心底叹了口气,伸手回搂住逸凡的腰,闭眼,不再说话。

车厢里只剩下雨水打在车窗上发出的静噪音,骆逸凡以为萧瑜睡熟了,打双尾灯示意陆岑他们先走,然后将车开进紧急停车道停稳,他放倒副驾驶的座位,把萧瑜抱过去放平,又帮他把外套盖好。

某只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像某种没有防备的小动物,蜷缩起身体。

逸凡看着那个消瘦的背景,冷灰色的眸底不禁浮现起一丝柔软的笑意,他低头去吻对方落着碎发的侧脸。萧瑜睁开眼睛,扭头,两人的唇轻轻触碰在一起。

逸凡扣住萧瑜后脑,舌尖挑开唇瓣和齿缝,温柔无比地深入进去,萧瑜完全抗拒不了这种极尽缓慢的湿吻,一颗心砰砰撞击着胸腔,有种奇妙而难以描摹的欲望在血液游走,朝小腹汇聚过去。

片刻后唇分,两人保持着鼻尖相处的暧昧姿势,呼吸微喘,都有些把持不住的意味。

极近距离的凝视下,那双乌亮的黑眼睛蒙着水汽,像一对温润漂亮的玉石,仿佛要把人的灵魂吸纳进去,骆逸凡强压下某种躁动不安的冲动,脑中莫名闪过一个有几分不负责任的念头,低声道:“在下一个出口,我们离开高速,不告诉任何人,一直往北开,脱离台风区域后就转搭飞机,你想去哪儿我们就去哪儿,舒曼要你死,我们就一直逃,亡命天涯,再也不回美国,好不好?”

萧瑜几乎瞬间就心动了,但理智又让他快速冷静下来。

萧瑜缓慢摇了摇头,笑得一脸无奈,说:“没用的,三年前我假死都没骗过老师,他又怎么可能让咱们轻易逃走,况且——”话说至此,他蓦地顿住,伸手抚摸着逸凡侧脸,骆逸凡能感到只手在发抖。

“为了找到我们,他不会放过咱们曾经接触过的人——逸凡,我从小就是个贼,取人性命的道理我懂,也知道应该以保全自己优先,但是人想要变成鬼容易,鬼再做回人根本不可能。”

“一旦接受了这种改变就没机会回头,就像以前鹿鹿从来不允许我伤人,但是现在却默许了师兄杀人灭口的行为,即使不是亲自动手,我也不可能骗自己说那些狱警的死与我无关。”

骆逸凡坐回驾驶位,点燃香烟吸了一口,淡淡道:“shaw,你太天真了,”萧瑜一怔,逸凡继续说:“你的对手想要你死,你却在试图用和平方式解决问题——”

“就算是这样,”萧瑜打断他,“我们也不能为了自己就随便判别人死刑!逸凡,凤凰带回去的一个狱警还是新人,押送犯人还会害怕的新人!他们不过是在工作过程中被咱们截了,回去本来就会面临工作失误的处罚,结果你们还——!”

萧瑜说不下去了,拿外套蒙住头,赌气似的背对着他。

骆逸凡:“……”

前世今生,接受过精英式理论教育,也干得了偷天换日这类犯罪行为的某探员先生,面对冷战,第一次觉得有些棘手。

结果还没等他开口,副驾驶鼓起的外套动了动,某只顶着乱糟糟的鸟窝爬起来,猫头鹰似的抱膝窝在座位上,闷声说:“开车,太久不赶上去鹿鹿会担心,”某人假装很冷淡,“我……帮你看路。”

萧瑜一面为灭口这事不爽,一面又舍不得跟逸凡吵架,心里纠结的不行。逸凡差点被这个口是心非的家伙逗笑了,没再说什么,发动引擎,驱驶牧马人重新驶上主路。

从休斯顿到迈阿密全程将近2000公里,路况正常的话只需要十八个小时左右就能抵达目的地,但这段路大部分处在沿海地区,受台风影响,即使离开德州也有不少城市在下雨,车速不能太快。

进入信号正常地区以后,骆逸凡便打开了车载广播。

萧瑜拿手机刷脸书和各大新闻网站,早晨的《今日美国》用两大版面报道了此次台风登陆,并严厉讽刺了德州政府应急工作不到位,致使整个州处在瘫痪状态,却丝毫没有关于洲际监狱的报道。

之后他给希城打了几个电话,而对方一直没有接通。

时间过去了近十小时,逸凡推断俞希城所谓的善后工作可能比他们预想的更全面。否则监狱重犯出逃,负责追捕的狱警又遭遇重大交通事故,这两件事加在一起,就算通讯受阻,典狱长也应该派人报告给州政府,而至今没有消息流出,意味着有人在阻断这一切。

下午三点,两部车依次开进密西西比州境内的一家汽车旅馆。

降雨到这里已经有所转小,但风依然很大,糟糕天气严重影响了旅馆生意,萧瑜推开木门,门框上的撞铃叮铃一响,紧接着一股潮湿的霉味扑面而来。

店里光线很暗,只在角落里亮了一盏节能灯,听见动静,坐在吧台后打毛衣的胖女人抬起头,眯着一双浑浊的绿眼睛看过来。

“几位啊?”她沙哑的嗓音如同某种生锈的金属,说话时胸口呼哧呼哧喘气,整个人就像一台破旧的风箱,似乎随时都有可能窒息过去。

“五位。”萧瑜被她看的很不舒服,将门彻底推开。

几人鱼贯进入,陆岑道:“我们还需要加油,方便么?”

胖女人放下脏兮兮的毛衣,慢条斯理地说:“后面有,自助,加完记得打票回来付钱。”她端着一盏布满污垢的旧油灯,脚步蹒跚,摇摇晃晃地走过来,“几位吃点——”

她声音戛然而止,油灯昏黄的光不住颤动,萧瑜一怔,旋即反应过来,顺着她的目光朝身后看去,站在一旁的骆逸凡顺势揽住萧瑜,手掌极不明显地按了按,示意他安静。

什么情况?萧瑜一肚子疑问,在这里休息竟然不是巧合?而且最关键的是明显只有他一个人不知道!

“好久不见,玛德琳夫人,”雷纳德笑意温和,就近拉开一把扶手椅落座,“看样子,你的身体还是不太好?”

“雷纳德,”玛德琳那张肥胖的脸逐渐变成绛红色,紧张不安地拿袖口蹭了蹭汗湿的脸颊,“你走,我的店不欢迎你。”

雷纳德唇角保持着恰到好处的弧度,眸底的笑意却退得一干二净,冷冷道:“你应该知道康奈尔在哪里,自己说,还是被我问出来?”

玛德琳向后退了一步,颤声说:“我真不知道,boss早就不信任我了,除了最亲近的几名下属,他不会把行踪告诉任何人。”

“是么?”雷纳德好整以暇地笑笑,“ix,搜。”

收到命令,两人立刻行动起来。

油灯哗啦一声摔得粉碎,玛德琳情绪激动,见状就要扑上去。在她身后,不需要雷纳德开口,骆逸凡漠然举枪,沉声提醒道:“别动。”

那个胖女人一看就没什么身手,再加上旧病缠身,受到惊吓整个人直接抖成一团,目光怨毒地瞪着雷纳德,却不敢再有进一步动作。

萧瑜觉得奇怪,这么个废物竟然会是康奈尔·舒曼的人,而且从小到大他竟然从没见过这家伙,在黑暗世界中,只有具备足够能力的人才有可能触碰到组织的核心秘密,她……真的有这种资格?

“我介绍一下吧,”雷纳德看出了萧瑜的疑惑,莞尔道:“玛德琳女士是当年照顾老师一家的女仆,深受信任,我始终相信,如果不是因为她,老师不会那么轻易栽到康奈尔手里——”

萧瑜心里徒然一沉,雷纳德毫不在意地笑了笑,继续说:“康奈尔虽然冷血,但是向来懂得报恩,玛德琳当年帮了他一个大忙,正因为这样,即使她确实是个废物,这么多年来,能守着这家汽车旅馆为我那小师弟提供情报,就说明他们之间不可能完全没有联系。”

“清楚了?”雷纳德看向萧瑜,萧瑜犹疑地点点头。

雷纳德又看向玛德琳,指着萧瑜说:“这位是康奈尔的小七,已经长大了,你大概记不起来了吧?”

这是进门以后玛德琳第二次与萧瑜对视,这女人似乎有严重的白内障,眼仁部分浑浊不清,像是蒙着一层半透明的膜,萧瑜看不出她的情绪,只能通过颤抖判断出对方似乎……有些怕自己?

这时,陆岑二人已经将旅店所有的电子设备整理打包,等回去以后再做进一步处理。雷纳德见时间差不多了,起身整理了一下外套上并不存在的褶皱,他就像个温文尔雅的绅士,朝逸凡一扬下巴,说:“做了她。”

萧瑜:“……”

萧瑜直接疯了,劫囚车、越狱、洗劫汽车旅馆并撕票!尼玛这一趟来德州到底是做什么来的?!

或许是某只内心os的声音太大,雷纳德走过来搭着他肩膀,把人连搂带抱地拖出大门,顺便安慰道:“玛德琳身上有两条人命,而且是我的老师,这笔账其实早就该算了,但是为了留一条能找到康奈尔的线,我才让她活到今天,说起来也算是罪有应得。”

两人站在滴水的门廊下,萧瑜满头黑线地盯着他看,一脸蛋疼地说:“boss,你身上又背了几条人命?打算什么时候也让自己也罪有应得一下?”

雷纳德眼睛眯起来,忍不住笑了,玩味道:“等我跟她一样老的时候,让你动手,怎么样?”

旅店内传来被消音器隐匿后的轻响,紧接着是一阵重物倒地的声音。

萧瑜长叹口气,头疼地按住额角。

雷纳德拍拍他肩膀,声音透着几分无奈,“我只能保证不脏了你的手,shaw,既然身处这个世界,有些事总要有人去做。”

萧瑜闻言缓慢摇头,说:“你也知道,逸凡以前是fbi,他终生信仰忠诚,勇敢和正直,我爱他,所以不忍心让他做背离信仰的事——”

说着,他走下台阶站到雨中,盛夏的一场暴雨仿佛带着深秋的寒冷,他转身看向房檐下的雷纳德,笑道:“以后这种事还是我自己来吧,至少我本来就是洗不干净的人,迟早都会沦为鬼。”

第63章

三天后,拉斯维加斯。

这里是内达华州最大、也是最奢侈的城市,世界着名度假胜地之一,盛开在美国西部的罪恶之都,即使是疯狂迷恋她的人也不等不承认,svegas——是天堂,更是地狱。

夜幕之下,整个拉斯维加斯鎏金万顷,犹如镶嵌在沙漠边缘的璀璨金钻,各大赌场豪车云集,来自全球的赌客汇聚于此,荷官将价值上千万美金的筹码推向赌桌,没有人计算过一夜经由博彩业创造的产值究竟能有多少——在这里,金钱、地位和性是永恒不变的信仰。

这座城市颓废的节奏如同最上乘的毒药,带着让人欲罢不能的魅惑魔力,一经沉迷,便是永生永世的无法自拔。

此时,威尼斯人酒店,顶层专属套房。

年仅二十二岁的凯文·加西亚靠坐在书房高背转椅上,双手手肘支着座椅扶手,十指交叉放在腹前,闭目听助理汇报集团下属娱乐场所本季度的业绩报告,他穿着黑衬衫和银灰色纯手工西服套装,衬得身材修长而挺拔。

凯文坐姿非常优雅,那张年轻的面孔表情很淡,略微上扬的嘴角透露出一丝极其隐晦的傲慢与睥睨,他五官精致,肌肤像女性一般白皙细腻,比起新任代理董事长的身份,反倒更像是一位俊逸不羁的富家少爷。

读完报告上的最后一段文字,女助理收起ipad,默不作声地站在一旁,等未来的大老板表态。

“酒店客流只上涨了34?”过了很久,凯文才开口道。

“是的,加西亚先生,”女助理翻看记事本中的内容,恭敬道:“拉斯维加斯夏季炎热,高温会影响游客的旅行计划,所以淡季还能保证业绩增长,其实已经——”

“莫妮卡,”青年蝉翼似的眼睫轻颤着睁开,露出一对似笑非笑的深灰色眼珠,凯文看向被自己打断的助理,唇线扬起,哂笑道:“我不想听理由,告诉各部门经理,如果下季度这个数字不能达到10以上,我会考虑替换一批更有能力的人。”

莫妮卡微微蹙眉,但还是回答道:“是,加西亚先生。”

凯文疲倦地扯松领带,起身来到落地窗前,他垂眸看着百米高空之下灿若星辰的辉煌夜景,犹如一任即将登基的王在俯视属于自己的未来国度。

这里是拉斯维加斯最烧钱的酒店之一,运河横穿建筑内部,设计师精妙绝伦的想象更是将威尼斯着名的圣马可广场复刻到此。

真是要感谢上帝的厚爱——纤尘不染的玻璃反射出青年的漂亮面容,凯文在心底冷笑,被父亲寄予厚望的异母兄长死于意外,他顺理成章的成为家族企业的唯一继承人,确实是省去了自己动手的麻烦……

想到这里,凯文无比轻松地缓了口气,朝等在办公桌旁的莫妮卡一挥手,后者立马会意,向他欠身后轻手轻脚地退出了书房。

凯文在窗前多站了几分钟,今晚还有一些工作文件没有处理,他返回办公桌后,抽出冰桶内的拉菲给自己倒了一杯。

这时,咚——咚咚,书房那扇关紧的实木大门响了三声。

凯文首先想到去而复返的女助理,不禁眉心拧起,他放下高脚杯,冷冷道:“进来。”

回应他的依然是三下敲门声。

凯文立刻警觉起来,拉开办公桌右侧最下面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把配了消音器的柯尔特蟒蛇,他右手持枪掩在身后,拇指拨下保险栓,缓步朝大门走去。

随着距离接近,门外传来了另一种动静,那是晚间新闻主持人快语速的理性声音,似乎还夹杂着混乱的背景音,凯文听不清具体内容,但很明显有人把一层客厅的电视打开了。

手指搭上门把,轻轻旋转过一个角度,水晶吊灯明亮的暖光泄露进来,凯文微微一怔,深灰眼睛略微眯起,戒备地注视着来人。

跃层走廊站了一位穿深红色晚礼服的美艳女人,女人见凯文出来,非常妩媚地一拨长发,娇笑道:“凯文·加西亚先生,您好,我是安琪拉——”介绍完,她友好地伸出只手。

凯文没做反应,只是冷眼看着她。

安琪拉毫不介意地收回手,画着烟熏妆的猫眼朝对方藏在身后的右手瞄了一眼,礼貌提醒,“加西亚先生,今晚我们boss只是想跟您聊聊,建议把那个小玩意儿收起来,否则他老人家要是不开心做点什么,酒店闹出乱子,少爷您可要小心继承人的身份不保哦~”

凯文脸色瞬间阴沉了不少,撩开西装外套,当着安琪拉的面把枪插进皮带,然后整理好衣服上前两步,站在栏杆前朝一层客厅看去。

坐在沙发上的男人正在看电视,那人穿着最普通的白衬衫和深色西裤,金棕色的发丝被打理得一丝不苟,男人坐姿非常随意,气场大气沉稳,跟自己一比,他反而更像是主人,从这个角度虽然看不全容貌,但目测也就是三四十岁的样子。

这女人管他叫boss——凯文心念电转,在美国做生意,尤其是涉足博彩这类带点特殊色彩的行业,他从小就接触过另一个世界的规则。

但是……他迟疑地又看了一眼身边的安琪拉,对方只进来了两人,而且这两人虽然看不出来头,但至少不太像混美国黑道的家伙。

“不管有没有兴趣合作,加西亚少爷至少应该下去跟我们boss见个面,”安琪拉说:“这么看着似乎不太礼貌吧?”

收回目光,凯文没有说话,沿楼梯下到一层。

晚间新闻正在报道德州一所洲际监狱暴动事件,其中狱医被人斩断双手失血身亡、两名重犯越狱、七位狱警下落不明,警方在距监狱二十公里外的跨海大桥发现踪迹,负责追踪逃犯的狱警疑似全部遇难。

这起趁电力通讯中断发生的恶性越狱震惊全美,社交网络上不断有人猜测是两个犯人曾入侵了电力局网络,这才导致整个德州陷入瘫痪,为逃走争取时间。

凯文走到旁边一组沙发坐下,那个看电视的男人拿过遥控器调低音量,然后微笑着看过来。

那张脸,比凯文想象中的还要年轻,而且非常英俊。

“你好,凯文,”男人微笑时,那双迷人的棕眼睛会弯成一个好看的形状,面部线条犹如雕工精细的古希腊雕塑,他彬彬有礼地介绍道:“我叫康奈尔·舒曼,职业是一名大盗。”

凯文闻言直接怔住,“大盗?”

“如你所见,”康奈尔靠在沙发背上,长腿交叠,好整以暇地说:“今晚我来是想和你谈一个合作。”

凯文已经从最初的震惊中镇定下来,以一种审视的目光与男人对视,“我是一个生意人,为什么要跟大盗合作?”

“凯文,有没有人告诉过你,别在老人面前装老成?”康奈尔说。

凯文脸色有些难看,静了几秒,改口道:“跟你合作能得到什么好处?”

康奈尔说:“我发现了一个你可能会感兴趣的人——”

他话音没落,候在旁边的安琪拉便从手包里取出一张照片,沿茶几推过去。

双方见面还不足十分钟就开始谈合作,凯文只觉得可笑,一点也不相信这两个不请自来的家伙,他拾起照片,颇有些不耐烦地扫了一眼,目光却在接触到照片上那个男人背影的瞬间徒然怔住!

“他是……”再抬头,凯文再也伪装不出那份镇定,满目不可置信地看向康奈尔,“你从哪儿拿到的照片?!”

康奈尔笑了笑,从容道:“这里是洛杉矶圣塔莫尼卡海滩的滨海墓园,我的人拍摄于一个月前——”像是在卖弄悬念,他故意不去说眼下凯文最关心的身份问题,而是重新切入正题,“那么,现在是否可以考虑合作,凯文?”

凯文将照片狠狠攥紧,白皙的手背青筋暴起,指关节用力到泛白,颤声道:“说说合作的具体内容,舒曼先生。”

回到迈阿密,萧瑜搂着loki在床上睡了整三天,从缺觉虚弱生生变成了睡眠过度虚弱。

等到了第四天的时候,陆岑实在看不下去了,命令阿基米德把一人一狗扛到泳池边晒太阳,萧瑜才算暂时离开了那张床。

迈阿密的气候受台风尼诺的影响比较小,只断断续续飘了两天雨,然后便再度雨过天晴,气温直接飚上四十度,阳光灿烂到人神共愤。

几人回来之后就直接来了逸凡新买的海滨别墅,这个夏天即将结束,刚刚经历完一场完全处在计划外的越狱,正好借此机会放松一下。

萧瑜和loki并排趴在躺椅上热得吐舌头,阿基米德抱着半个冰镇西瓜坐在塑料凳子上,一人一口喂给他们俩吃。

“受伤了么?”阿基米德把瓜瓤最中心的地方挖成一个球,送到萧瑜嘴边,小心翼翼地问,“要不要去医院做个检查?”

当初听说要去协助越狱的时候阿基米德就担心的不行,萧瑜没回来以前他天天抱着loki守着电视看新闻,一紧张就拔狗毛,导致loki现在的尾巴还有点秃,要不是趴在这儿有西瓜吃,loki一早就躲阿基米德远远的,怕被拔毛。

萧瑜抹抹嘴上的西瓜汁,翻了个身,好让自己晒的均匀点,笑道:“凤凰就是个医生,要有问题他早说了,不用担心。”

“就是,我可比中心医院的老家伙们牛逼多了!”菲尼克斯戴了副墨镜,躺在泳池另一边的阳伞下,听见某两人提到他名字,得意德举起果汁朝这边示意这家伙本来就有一张偏中性化的面孔,很容易让人产生柔弱无害的错觉,再加上平时看起来很瘦,谁能想到脱了衣服这货的肌肉竟然练得那么好!

一个外科医生为什么会有这种肌肉?!

那只能说明这家伙根本不是什么纯后勤!他甚至有可能跟自己一样能打……得出这个结论以后,萧瑜不得不承认先前看走眼了,身为大盗竟然会看!走!眼!

某只一想到这点就很郁闷,果然,能被雷纳德那只老狐狸看上的家伙,注定不是什么柔弱的小猫咪!尼玛全是狼!而且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那种!

“唔……如果要说shaw真有什么问题的话……”名叫菲尼克斯的狼开始托着下巴认真思考。

萧瑜满头黑线,直觉告诉他一定不是什么好话。

果不其然,菲尼克斯叼着吸管,一双淡蓝的凤眼笑得弯起来,“作为组织直属的外科医生我不得不提醒你,纵欲过度容易导致肾虚,进而引发嗜睡,就像前几天那样。”

专心等答案阿基米德深以为然,凝重地点点头,“老大,”他弱弱地说:“以后悠着点。”

萧瑜:“……”

“尼玛!”萧瑜瞬间炸毛,抄起半颗吃剩下的西瓜皮,嗖的一声飞过去,结果很丢脸的发现loki追着西瓜皮一路狂奔冲进了游泳池。

菲尼克斯笑得特没形象,抬起只手,从容不迫地接住西瓜,二十秒后,炮弹似的松狮狗从破水而出,拖着一身湿淋淋的狗毛把菲尼克斯扑倒在草地上,呜呜叫着,一边打滚一边啃瓜皮。

菲尼克斯嘴角抽搐,郁闷地抹了一把脸上的狗毛和水,拎着后颈肉把某只小祖宗拎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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