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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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生突然想起了什么,“要不要我帮你愈合手上的伤口?”

修文一脸惊恐,“你干啥?你想舔我的手?还是别了!”

陆生想说他的血也是可以的,但如果真的要放他的血来治疗,只怕修文是第一个不同意的。

修文摆摆手说,“行了这点小伤没什么的,以后有了大伤有的你忙的嘿!”

joe点点头表示赞同,陆生只是笑笑,并不说话。

虽然上辈子没有多少温暖的回忆,但老师父教导自己的“知恩图报,不作恶孽”,他仍铭记心中。

他们待他好,他也便待他好,就是这么简单。

日落时分,众人仍旧没找到适宜扎营的高地,最后考虑到天气状况,只能勉强在山坡腰部的缓地搭建了帐篷。

为了轻便,也好互相有个照应,joe提议除了沉鹤外两两一个帐篷。

阿休和陆生一顶,长秋和修文一顶,joe和沉鹤各自一顶。

当然,joe是很乐意与沉鹤同顶的,但只怕这话一说出来自己又要被家暴了。

夜晚,沉鹤在帐篷附近洒下了驱虫粉,joe烧起了柴火以驱虫兽。

“要不我陪你吧?”沉鹤担忧地看了joe一眼。

joe摇摇头,“没事的,我一个人守夜就够了。”

“……有什么事,你记得喊我。”

joe失笑,“那你做噩梦了也记得喊我啊!”

沉鹤低声说了句“被修文带坏了”就回了帐篷。

joe坐在篝火旁边,望着被雾气和云层遮蔽的天空。现在的星星肯定很美吧?可惜看不见啊。如果哪一天,孩子们能毫不惊讶地看着璀璨流转的星空,看着那一碧如洗的苍穹,看着绿意绵延的大地,享受着身为一个公民应有的人权,那么,他的愿望也就实现了。

joe轻叹了一声,只是苦了自己的伙伴,陪自己走这一遭。虽然他们也是各有各的目的,但他终生都不会忘记他们的帮助和贡献。

等哪天时机到了,就把他们邀请进来吧。成为那新时代的一员。

成为应属于他们的未来的一员。

帐内的阿休睡得颇不安稳。

有什么东西在黑暗中靠近自己,突然整个空间亮堂起来,是蛇!他要咬自己!

那条蛇浑身雪白,却带着细密的鳞片,幽幽的眸子折射出邪恶的光芒,嘴里不住地吐着信子。

阿休不住后退,“你别过来,别过来!”

那蛇却像是人类般古怪的一笑,似人非人间让阿休加深了惧意。

白蛇飞快的一跃,残光剩影间转瞬就缠到了阿休的手臂上,紧紧地盘绕着,幽幽的眸子紧盯着他,似乎在欣赏他的恐惧。

阿休睁大了眼睛,瞳孔不自主地放大。

他想挣扎,却不知为何没有一丝力气。

白蛇亮出他的尖牙,荧荧的却像魔鬼的獠牙。

就在那一瞬间,它猛地低头,朝着阿休的手臂咬去!

“呜……”阿休感觉一阵刺痛,脑中更是一阵眩晕。

他极力想睁开眼,却发现眼帘缝隙中摇晃的似乎是熟悉的白影。

他们冷冰冰的语气响起在耳边,“k2b1号药水,s1显示正常。”

他们在说什么?

为什么头这么痛?

心内膨胀的恐惧让阿休猛地睁开眼,不知何时,冰冷的注射筒已代替了那瘆人的白蛇,朝着自己的手臂刺来。

似乎有什么刺激了脑内的神经,阿休感到了比被白蛇咬大百倍的恐惧。

“不!不!”他不住地惨叫着,想拒绝那些人的靠近。

似乎有谁强硬地摁住了他,随即那只白洁的注射筒就像白蛇露出毒牙般,刺进了温热的皮肤。

“啊!啊……”阿休猛地惊醒过来,头上全是冷汗。

陆生也在刹那觉醒,他抱过阿休,安慰的声音中难掩倦意,“又做噩梦了?”

阿休呆呆地直视前方,当闻到陆生那安心的味道时才反应过来。他扑到陆生怀里,紧紧地抱着陆生,不住地颤抖着,“陆生,陆生……”

陆生的睡意刹那消散,阿休从没有一次反应这么大。他紧紧地回抱着阿休,不住地安抚着,“没事的,我在。乖,别怕……”

阿休平时很是倔强,有什么也只会憋在心里,很少这么向他泄露情感。“是又梦到打针了吗?没事的,那没什么好害怕的……”

阿休汲取着陆生皮肤的温度,以温暖自己那颤抖发凉的内心。

“不是的……不只是打针……”他浑身颤抖着,像溺水的人抓着最后一根稻草般无助而又紧紧地看着陆生。

陆生低下头,在他眼上轻柔一吻,像是天使圣洁的羽毛拂过心扉。

陆生继续轻柔地吻着,吻过阿休的眼角、眉间,吻过他脸上的每一寸,缱绻,又带着安抚的意味。

最后,他的吻停留在阿休的唇上,却没有更一步的动作,像是蜻蜓立在泛着波纹的湖心。

身体有刹那的一震,阿休似乎渐渐平静了下来,享受着那亲密的接触。

作者有话要说:2333

终于有第一个吻了呢!

一天都在画人设

更新晚了抱歉呀

☆、28神明也会做噩梦

陆生见他已从梦魇中逃脱,却是拉开了距离,只用他那平静如水同时又温柔如水的眸子看着阿休,“好些了吗?”

阿休讷讷地点头。

陆生揉了揉阿休的头发,“能不能告诉我你梦见了什么?”

阿休松开怀抱,转而躺在陆生的怀里,陆生挑了挑眉,却没拒绝。

他拿起陆生的手,慢慢地牵住、握紧,回忆着那不知梦见几次的场景,却从自己的童年开始讲起。

“……小时候,我生了一场大病,去医院治了三年才治好……回来后一开始神志不清,过了一阵子才恢复正常。后来,我就总是梦见自己被一堆穿着白大褂的人围着、看着,他们还想拿针扎我……妈妈说,我是梦到在医院里的情景了……也许在你们看来,这并不令人害怕,但,但……每次,我一回想起那情景,心里都像被密密麻麻的针扎过一样,每一分每一寸只剩下逃离和恐惧。”

陆生握紧了他的手,“我明白你的感觉。……有时,使我们恐惧的并不是梦,而是也许连我们自己也没解读出的梦背后的深层含义。”

很多时候我们都在害怕一些在别人眼中并不恐怖的事物,我们自己也觉得惊异,为什么会如此害怕?

只有那颗心在微微颤抖着,没有一点点解释和说明,但恐惧的指示就这样顺着神经传入大脑,于是我们不明所以地战栗着、恐惧着。但其实,原因早就被解析出了,只是藏在你的潜意识丛林中,所以才无法知晓。

陆生回忆着自己曾做过的噩梦,缓缓开了口,“……小时候,我也常做同一种噩梦。自己一个人待在破败的家中,突然面前变出了一个鬼童,恐怖的眼睛盯着我,笑着不断靠近。我害怕地逃进了厕所,却发现厕所的角落中突然也平白生出一个鬼童,他向我爬过来。于是我逃到父亲的卧室中,跟他说我碰见了鬼。父亲跟在我身后,去驱除那两个鬼。但当我突然回头想唤父亲时,却发现父亲也变成了一个鬼童,他露出牙齿对我笑,眼睛泛着青芒。而我吓得逃进了母亲的卧室。我不住地摇着床上的人,口中不住喊着‘妈妈妈妈有鬼啊!’,我能听见那三只鬼接近母亲卧室的脚步声,心里愈发害怕。这时,母亲就是我最后的依靠了。床上的人终于醒了,他掀开被子对我一笑,哪里有什么妈妈,躺在床上的又是一个鬼童!就这样进退维谷,房外的三个鬼在接近,床上的那只鬼也在向我爬来。我颤抖着退向窗户,刚想爬窗时却发现不知何时有个小孩以不可能的姿势趴在窗上面,对着我笑。我吓得猛一推窗户,把那小孩像抖虫子一样抖了出去。当我爬出窗户时,我才发现我的动作有多危险,稍有不慎就可能直直的从十层楼掉下去。

这时楼下不知何时出现了我的爸爸妈妈,真的爸爸妈妈,不是鬼变的。他们和一堆鬼童聚在一起,看着我这个滑稽的人。那些人不住地笑着,口里不断喊着,‘有种你跳啊!’,甚至有人还在催着‘快点跳,再不跳我们就走了!’我的爸爸妈妈也跟着他们一起笑。我不知哪来的勇气,‘你们再这样我就跳了啊!’爸爸妈妈笑着看向我,说,‘你怎么还不去死呢?’

……

我看着他们,也学着他们笑了起来,我说:‘好啊,我去死。’

然后,我就松开了手,从十层楼直直地往下落,像在放风筝那样轻快。风越来越大,下落的速度也越来越快,我感觉自己远离了家中的鬼,也远离了楼下的那群鬼。落地的刹那,一阵剧痛的同时,我感觉到了射//精一般的快感。我想,真好,我终于死了。”

阿休听着陆生的梦,感觉有种无言的恐惧在揪着自己的心。

“后来我有问过一些解梦专家,他们说梦见鬼童乃是凶兆,暗示近日会有危险发生。”

阿休转过头看向他,“那真相呢?”

陆生低下头看着他,“真相?没有所谓的真相。上面一段是我编出来骗你的。”

阿休一气,“你!”

陆生却是拍拍他的头,“好了快睡觉,明天就该我们守夜了。”

真相?

真相就是‘鬼童’根本不是重点。

真相就是他的父母的确对他说过,“你怎么不去死啊?”

真相就是他被所有人抛弃,最后只能等待死亡。

这就是真相。

被所有鬼,被所有人驱逐、抛弃的真相。

只是故事的后半段,还是让它永远隐藏在黑暗中比较好。

就像那些王子与公主幸福生活在一起的虚假童话,到这份上截然而止就够了。再絮叨下去,无非是些不幸的后续,成天的争吵,愈发的不满,最后灰姑娘被抛弃,王子给孩子们娶了后妈,后妈又虐待小公主,小公主逃进森林,与小矮人在一起,然后被小王子被吻醒,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之后又是不断地争吵,琐屑的生活。无休无止,轮回不尽。

哪怕故事是假想的,也给那些听故事的人一些希望吧。生活已经够现实悲惨让人喘不过气了,何必在故事中又给他们的心踢一脚再甩一个耳光呢?

陆生轻轻拍着阿休的肩,哄他入睡。

只要你不抛弃我,那么我愿意把这个故事永远编下去。

最后给它,给你,给我们,一个完美的结局。

阿休……

第二天天还是蒙蒙亮时,众人就开始收拾上路了。晨光蹑足着踏向山巅,但却被茂密的林子遮蔽阻挡,只隐约从树枝树叶的罅隙中能看见一抹微亮。

有了昨天行走的经验,如今他们的速度快上许多。避开花草树木,跟紧前面的人就好。

行走了大半个时辰,众人打算在一片空地上休息整顿一番。

空地绕几个弯,有一条长河。河旁长着粉色的小花,看起来与这个危险的林子格格不入,像是一不小心从伊甸园的花圃中遗落下来的天花,娇弱鲜嫩,惹人怜爱。沉鹤一边打水,一边注视着小花,为它的命运感到可惜。在这林中,这么美丽的花,要么无人欣赏,委落成泥;要么便是被毒蛇虫蚁给糟蹋了。

起身时沉鹤感觉有轻微的眩晕,想来是早上并未进食,血糖有点低,等会儿要吃点东西。她回了空地,隐约感觉到有什么不对,众人似乎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她轻声询问较近的修文,“发生了什么?”修文一副绷紧了神经的样子,“刚有个黑影闪过,不知是什么鬼玩意,你小心些。”

沉鹤点点头,召唤出了自己的武器,警戒地往四周看着。这时,身旁的草丛里似乎有窸窣的声响,沉鹤还未转过身去,就见身旁的修文猛地转身朝着草丛里就是一枪!

血色流淌出来,原来是只小蛇。

沉鹤松了一口气,朝修文点头表示感谢,修文笑笑没说话。这时,她突然余光瞄到修文用右手拿枪,潜意识里觉得有什么不对。修文这时回头伸手拉了沉鹤一把,“离得近一点比较好。”

沉鹤明白他的细心,便向修文靠拢。

就在这时,大脑轰的一声,沉鹤恍然大悟!

……

她不动神色地退后几步,“修文,你的右手好了?”刚刚修文用右手握枪开枪,她差点以为自己眼花。

修文疑惑地转过身来,“右手?我右手怎么了?”

说完他一脸担心地靠近沉鹤,“你没事吧?”

这是怎么回事?!修文昨天手指受伤,又没有陆生帮忙,绝不至于愈合的这么快!

是她的记忆出了问题,还是眼前的人出了问题?

“没事。”沉鹤摇摇头,与修文拉开了安全距离,打算按兵不动。

众人全副武装地等待了一阵,那黑影依旧没有窜出来,于是也打算放弃了。沉鹤隔着一定距离坐在修文旁边,试探着开口,“你的伤口还疼吗?”

修文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她,“伤口?什么时候的伤口?”

“……昨天你不是被虫子咬了吗……?”沉鹤小心翼翼地说着,观察着修文的变化。

修文却是皱了皱眉,摸了摸沉鹤的额头又摸了摸他自己的额头,“没发烧啊……难道吸了瘴气入邪了?”修文愈喃喃自语,沉鹤就愈怀疑自己一分。

难道昨天经历的只是一场幻梦?只不过是自己不小心吸入了瘴气所产生的幻觉?

虽说眼见的并不一定为实,可是那一切又是那么真实……

沉鹤快被心中那似蚂蚁般咬噬的怀疑感给折磨疯了,相信他人……还是相信自己?

直到joe说继续行走时,沉鹤仍旧没有选择。

他们走到了那条河边,河旁依旧是那美的不像人间的鲜花。

沉鹤跟在修文身后,紧紧地盯着他。修文无奈地回过头去,“你老盯着我干啥呢,我可是已经成家了啊,对小姑娘不感兴趣!”前面的joe却是什么反应都没有,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们一眼。

沉鹤刚想说些什么,却发现修文的领子松开了,露出了里面一圈毛,棕色的,茸茸的不像人的毛,看起来倒像是哪个妖精想变成人却变得不彻底,丑态百出。

沉鹤颤着音,“修,修文,你领子松开了……”

修文低头看了一眼,不在意地重新系好。他向沉鹤笑了笑,露出尖尖的獠牙,“谢谢啊!”

“啊!——”沉鹤看着修文的獠牙,惊恐地向后退,撞到身后的长秋身上。

长秋一脸担忧地扶起她,扶在她肩上的手也有一圈绒毛,细长的爪子像是蜘蛛的四肢。

“你怎么了?”长秋问她,张开的嘴像血盆大口。

你们,你们露陷了!

快,快逃!

作者有话要说:在文案更新人设啦!

大家快去看看!

另:陆生的梦除了梦本身外,有两个信息点。大家可以找找233

【在此贴一下大刘的一段话:

卡夫卡的一篇里,里面的主人公与父亲发生了口角,父亲随口骂道“你去死吧”,儿子立刻应声说“好,我去死”,就像说“好,我去倒垃圾”或“好,我去关门”一样轻快,然后儿子跑出家门,穿过马路,跑上一座大桥,跳下去死了。卡夫卡后来回忆说,他写到那里时有一种“射//精般的快感”。】

大刘这个概括远比卡夫卡的原文有冲击性,原文为卡夫卡的《判决》。大刘提到它是在三体里。

☆、29男神居然也会讲故事!

沉鹤不住地往前逃,撞倒了谁也不在意。

他们都是怪物,都是怪物!

逃到河边时,她才松了口气。身旁那粉嫩的小花对她而言是最好的陪伴,给她无言的安全感。

她看着众人扑跃过来,他们脸上的表情扭曲得不像人类,四肢也渐渐从衣服中胀破伸出,居然是密密麻麻的蜘蛛脚!五只庞大的蜘蛛向她爬来,他们身上有着棕色的茸毛,属于蜘蛛的虫器,身躯庞大有一人高,但却长着各自的人脸!

“天,天哪!”沉鹤不住地往后退着,退到了河边。

蜘蛛们看着她,幽幽地笑着,露出涎液。

沉鹤明明可以召唤出自己的武器,但她却只想往后退,退到令自己安心的河里,逃避这奇异的生物。

沉鹤一只脚踏进河里,蜘蛛们却加快了速度爬向她。

“别,别过来!”

沉鹤两只脚踏进了河里,蜘蛛们停止了动作。

河岸的粉花却发出诱人的香气,似在不住地说着,“沉下去吧,沉下去吧。沉到河底他们就攻击不了你了。”

沉鹤慢慢地沉了下去,却突然感觉腿上一痛,她一阵惊慌地想钻出水面,却被越拉越深。

怎么回事?

joe,大家,救救我……!

她伸出手想要呼喊,却发不出一点声音,眼看着水面离自己越来越远,心里的恐惧也蔓延得越来越大。

第9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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