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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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人有男有女,俱都是庄稼人,身着粗布衣裳,面容黝黑,看着周天祈和洛卿的眼神很有些好奇。

他们手中拿着许多东西,有布头、有箩筐,似乎是赶集来的。

他们见了那哥儿,眼神也是一松,拉了那哥儿到跟前,用特意压低了的声音问:“康哥儿,这个,就是你说的那位可以医治你爹的先生?”

纪康全看着诸位叔伯婶娘,点点头:“嗯。婶娘,我们可以回去了,让你们就等真对不起。”

其中一个看似颇有威信的妇人嗨了一声,道:“说这些就外道了。赶紧的,我们回去吧。也别让你爹娘等久了。”

周天祈和洛卿便这样随着这一帮子庄稼人坐驴车进了他们的村子。

这村子与那古墓隔了将近三十里地,对于这些凡人来说,算是极远了的,可对于周天祈他们来说,却是正好。

周天祈出手相助,也有这么一个原因在。

即便是坐了驴车,周天祈他们还是花了一个半时辰才进了村。

纪康全又一次谢过了那些叔伯婶娘才领着周天祈和洛卿去了他们家。

纪康全家在村子的东北处,只有三间草屋,进去一看,除了一些花生、玉米等农产品外,就只有那么一些木凳桌椅之类的了,可谓是家徒四壁。

纪康全进了屋,便被几个小萝卜头缠住,好不容易哄好了,才转身对着周天祈歉意笑笑,领着周天祈出了屋,转到另外一间打扫得很干净,看得出收拾得很仔细的房间。

“屋子不是太好,先生不要介意。”他的眼神有点忐忑,但语气却还是很稳。

周天祈点点头:“已经很不错了。带我去看看你爹吧。”

周天祈是在一个药店中碰到这纪康全的,他当时很是狼狈,身上衣物脏污破损,但还是不停地求着药店掌柜,希望他能让药店的郎中出门替他爹诊治。

那掌柜总不应允,周天祈在旁边听了个首尾,思索一番,便插手了此事。

纪康全听得周天祈这般说了,哪还有不愿意的,推辞了几句便带着周天祈进了另一间屋子。

洛卿自然是跟着周天祈的。

那间屋子比起周天祈暂住的屋子要来得阴暗,甚至透着些古怪的气味,再混上平日里纪康全一家子给他爹换上的药材,更是难受。

周天祈眉头一皱,手腕一翻,便掏出了两张符纸。他随手一扬,两张符纸便贴上了洛卿和他自己的身上,接着才面不改色地进了这间阴暗的屋子。

纪老爹此时已是全然没有知觉了,只有那么一声声的□和满额头的细汗昭示着他的痛苦。

纪康全快步上前,接过自己大妹手中的布巾,顺便让出了床边的位置。

周天祈也不迟疑,他来到床榻前坐下,右手搭上了纪老爹搭在床边的手腕,一双眼睛细细地扫视着纪老爹的脸,随后落在他肿胀乌黑的脚踝处,收回右手,转而在那脚踝处细细按压了一番。

他略微踌躇一番,转手从兜里翻出一张符纸,符纸上用朱砂描写着龙飞凤舞的云纹,细细看去却是一个“清”字。

他手中真元一吐,整张符纸顿时泛起蒙蒙青光,周天祈眼睛盯着纪老爹的伤口处,右手轻拍,那张符纸化作一道青光落在脚踝处,青光笼罩间,那肿胀乌黑处慢慢地浮出道道细丝,一缕一缕集中到伤口处,片刻后,整个脚踝便只剩下两个恐怖乌黑的尖细牙印。

纪老爹的□声顿时就弱了下去,黝黑的脸上多了几丝平静,只过片刻,纪老爹居然就睡着了。

听着纪老爹细微的鼾声,一旁看着的纪康全兄妹欣喜万分,看向周天祈的眼光顿时就变了。

周天祈却是淡定地收回手,就着旁边那一盆干净的水净了手,对着一脸感激看着他的纪康全点点头。

“我们出去吧。”

纪康全对着站在一旁的大妹点点头,跟着周天祈出去了。

周天祈见纪康全出来,也不多废话,开门见山道:“你爹是中了虎头蛇的蛇毒。”

“虎头蛇?”纪康全蒙了,这虎头蛇是什么蛇?为什么他从没听说过这种蛇?村子里年纪最大见识最广的纪四太爷也不曾认得,爹又是怎么碰上它的?

周天祈却也没有多加解释:“我可以先帮着你爹支撑几天,但要想彻底好转,还需要一味药草。”

“什么样子的药草?我去采!”纪康全眼中光芒乍闪,连忙急切问道。

周天祈摇摇头:“这味药草还是我亲自去采比较妥当。”

洛卿在一旁看着,很是有些奇怪。

这个小子比起那谈斯良可是差了好几里啊,怎么阿祈对着谈斯良淡淡的,对这小子就这般的维护呢?

虽然有点疑惑,但是洛卿也还是没有说些什么。

周天祈在一旁细细地看了,心中也是微微一松,若是洛卿真的问了,他就得再找理由混过去,那就不好了,如今这般才正好。

当天晚上,已经昏睡了三天的纪老爹醒了,顿时喜得纪康全一家对着周天祈又是拜又是敬的。

周天祈还从未受过人如此礼待,顿时就有些不自在了,第二天一大早做完早课便寻了采药的借口出了村子,只留下洛卿在纪家。

对于自己被独自留在纪家,洛卿自然是不愿意,但不知为何,这次周天祈格外的坚持,洛卿没法,只能留下。

周天祈一直到了下午才又回了纪家,紧接着便开始配药,许是他的医术真不错,这么一剂药服下去,纪老爹伤口处的脏污居然就淡了几分。

三日的功夫不到,纪老爹就能下地了,喜得纪家人见天地笑,对周天祈更是多加礼让,轻易不肯委屈了去。

周天祈也就这样带着洛卿在纪家住下了。

莫孜然和谢凤竹此时也跟在自己师父身后,拜见了同在洛阳城的其他前辈,在其他同辈修士的寒暄中,谢凤竹微皱着的眉头像是想到什么一样骤然一松,紧接着便凑到莫孜然耳边道:“师姐,我晓得了。”

莫孜然知道自己这个师妹向来是一惊一乍的,也不奇怪,只看了她一眼,问道:“你又晓得什么了?”

“师姐,我晓得那个什么周天祈像谁了!怪道我总觉得他很眼熟,却原来,他跟林师姐的未婚夫,那个青城派中颇有名望的光佑很像。据说那个光佑俗家名姓就是周天佑。师姐你说,这周天祈和周天佑,是不是有什么关系啊?”

周天佑这些年也没少到昆仑去,昆仑的诸位师姐师妹对着他和林倾若多有了解。

实在是周天佑为人有点高调,自身条件很是不差,兼之林倾若本身也很是出色,两人确实一对金童玉女。对着他们,旁人自然多了几分关注。

尤其是谢凤竹在昆仑中也算是消息灵通之辈,对于这些小道消息,她可是知晓得不少。

莫孜然神色不动:“那又如何?”

谢凤竹看着自家师姐,颇为无趣地撒娇道:“师姐,你就不能配合我一下下吗?这么个聚会什么的,真是很无趣啊。没有一些消遣的话,这一天的功夫,可要我怎么过啊?”

莫孜然这下是连看都不看谢凤竹一眼,只垂眸喝茶。

谢凤竹顿时泄气地一歪,不过她向来知道自家师姐的性情,也压根就没指望她搭腔,只过了那么一会,便回复了元气,继续八卦:“哎,师姐,你说,他们真要有关系,那我是不是就可以借着那周天佑压一压那个周天祈啊?那天他那态度,还真是气人!只可惜了,那周天佑居然没有来。”

周天佑当然没有来,他对于这一次古墓并不太看重,他更着紧的是另一处机缘,所以即便他师傅常烨有意让他前来见识一二,他也推拒了。

幸而常烨对于这个徒弟是真心疼宠,倒也不会因为他推拒了这次古墓之行而对他有所不满。

话说,周天佑此时却是在巴蜀一带。他的目的地,却是隐于巴蜀大山中的一座废弃神庙。那里,有一件品质上等的飞剑。

别以为这品质上等的飞剑只是一般,至少,周天佑在青城派中,就没见过多少人能拥有这么一口宝剑。

青城号称剑派,其最令青城派门人骄傲的,正是这飞剑御炼之术。周天佑也已到了炼精化气巅峰,随时有可能踏入炼气入神境,而他作为剑修,需在炼气入神境之前祭炼一口宝剑作为自己的本命飞剑。而他,正是看上了在原著中曾随着周天祈征战四方的松纹古定剑。

原著中的周天祈,拜入青城派常烨门下,而这松纹古定剑,正是周天祈当日祭炼的本命飞剑。

据原著道来,却是周天祈在巴蜀一带采药,孰料竟被一只松鼠叼走了那株灵药,周天祈追赶中,误入一处山谷,谷中禁制重重,周天祈也着实吃了好一番苦头,后来辗转入了山谷中的废弃神庙,因缘巧合之下,倒也得了这么一口宝剑,着实是令人羡慕。

如今,周天祈不知去向,周天佑此时也到了寻找本命宝剑的关键,他又怎能不走一趟。

不来不知道,一来周天佑方才知道,当日书中轻描淡写的数百字,居然会是这般的凶险。

山谷中禁制重重,稍有一步踏错,便是阵阵凶厉剑气打来,毫不留情,稍一不注意,便是身死的下场。

待到周天佑入了废弃神庙,他浑身上下真元早已耗尽,一身法衣破碎不堪,幸得此时无人,否则他这一世英名,便是一朝丧尽。

他瘫坐在地上,全然不顾那积得厚厚的灰尘。待到他缓过气来,站起身,先是一个驱尘术打在身上,随后便死死地盯着那个已经破败的神像。

稍稍平复了急切的心念,周天佑面上平静,先是将神像好生收拾了一番,看着没有那么残破了,方才从自己的储物袋中取出一个蒲团放在已经塌了一角的神案前方,跪下叩首三百,口中呼道:“后学末进周天佑,误入神主之地,实乃晚辈过错,只望神主见谅,放晚辈出谷。晚辈感激不尽。”

当日周天祈确是误入,他本是剑修,又修行日浅,对于许多禁制并不熟悉,误入谷中已是万难,出谷就更是不能,他见此方有废弃神庙,便想着死马当活马医,整理了神像后更是叩首三百,希望能得一线生机,让他安然出谷。谁知,在他叩首三百后,居然有一剑盒凭空出现,内中有一口宝剑,名曰松纹古定剑。随后,他更是顺利出谷,并不曾多受禁制刁难。

如今,周天佑便是在效仿周天祈当日之举。

待得周天佑叩首结束,抬眼忐忑看向上首之时,却见那倾斜了一半的神案上真的出现一个剑盒。

周天佑当即大喜,抬手便将那剑盒取在手中,打开睁眼一看,却只是一柄素身乌金长剑,剑身铭有太合二字。

他眼中喜色霎时凝固,随后怒色四溢,刚想怒吼出声,却又知晓此间由不得自己放肆,只能强压下心头怒火,转身径直出了神庙。

出得神庙,一应禁制果真就不再显现,先前一切仿若错觉,周天佑心中一噎,拂袖便去。

第10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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