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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抓到你了。”

番外《手术刀》 完

第82章 番外实验兔 01

陶昕是在陶森去国外的第四年开始养兔子的。

小灰和小白都是她从校门口的兔贩子手里买的,司机迟到了,也因此,陶昕难得有机会像是普通的孩子一样在校门口闲逛,用掉口袋里那几张妈妈给她的“紧急零花钱”。

而那个下午,她一眼就看到了蜷缩在笼子角落里的那两只兔子。

小灰要比小白要稍大些,兔贩子虽然一直跟她强调,兔子的身体都很好,但是陶昕自己就有行走的问题,她不可能看不出,小灰的右后腿受过伤,所以,它才总是把后肢藏在厚厚的绒毛底下,一动不动。

为了把小灰和小白一起接回家,陶昕毫不犹豫地用光了所有的零花钱,她拎着兔笼子上了司机的车,回到家,楚玉珍却并没有说什么,又或者说,自从陶昕在那场事故里受了伤,她就总是无条件地答应一切女儿的要求。

那天晚上,小灰和小白在陶昕屋子的一角安了家,兔子的胆子很小,很多时候都只是缩着不动,陶昕也不去动他们,整夜趴在笼子外盯着那一团柔软的绒毛,直到楚玉珍来催她上床睡觉。

第二天,陶森照惯例打了视频电话回来,陶昕给他看了自己养的兔子,而陶森笑着说下次回家的行李里得多两根胡萝卜了。

当然,陶昕并没有告诉他,小灰小白根本不缺胡萝卜,事实上,自从进了陶家的家门,陶昕就恨不得要带着它们一起睡,每天都将两只兔子喂得滚圆。

她也不会告诉陶森,在两只兔子里,小白是妹妹,小灰是哥哥,而这一次,她作为兔子的主人,不仅要照顾好“妹妹”,更要照顾好“哥哥”。

至少,她要在陶森回国之前学会“照顾”这件事。

陶昕想着,再一次在小碗里倒满了兔粮。

整个初中,小灰和小白都陪着她,直到高一的冬天,或许是因为那一年太冷了吧,陶森的航班因为暴雪取消了,而小灰也在某天的清晨忽然不动了。

陶昕自然不是第一次接触到“死”这件事。

她将小灰从笼子里小心翼翼地捧了出来,它的四肢软绵绵的,不知是不是因为自己传递过去的温度,摸起来似乎还是热的。

陶昕将它安葬在小区的一颗桃树下。

而在那之后的一周,陶森坐飞机回到了钱安,他说,在实验室里,实验兔的寿命甚至只有短短几个月,小灰的腿天生不好,如果不是被陶昕买回来,它或许根本挨不到第二年的春天。

陶昕没有说话,直到她带着哥哥去了那棵桃树,两人站了一会儿,陶昕才突然轻声说道:“我只是没想到,又会是哥哥先离开。”

那个寒假,陶森破例跟导师多请了半月的假,留在钱安过了年,而就在陶森飞走之后的一周,陶昕发现小白也不动了。

此时,距离楚玉珍去世,还有五年。

陶昕偶尔也会想,为什么这样的事情总是发生在自己的身边,和兔子们不同,楚玉珍的去世漫长而煎熬,她眼睁睁地看着原本就文弱的母亲被化疗折磨成了一把骨头,两眼流着眼泪,像是有无穷无尽的话要说,只是到了嘴边,出口的又只有沉默。

她和哥哥最终在半年后送走了母亲。

一下子,陶家变成了空荡荡的兔笼,心力交瘁的陶森忙完了葬礼紧跟着又要赶回医院,也是直到上了大学,陶昕才明白,陶森这些年已经完整地继承了父亲的研究,如今,就和父亲一样,那些人也要叫他一声“陶医生”。

哥哥甚至面临着和爸爸一样的困境。

在开始在人民医院接诊不久,陶森因为医闹被人跟踪,虽说因为报警及时,他们当场抓获了对方,但是,就像是被触及到了记忆深处的某些回忆一样,陶森在那之后就开始帮妹妹物色房子。

“可是……我想和……”

陶昕犹豫着想要开口,陶森只用一句话就将她堵了回来。

“妈妈临走前让我好好照顾你……你平时一个人在家,我怕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小昕你会出事,就像是那年一样。”

兔子要分笼,是因为它们的本能,而人会分笼,却是因为无可奈何的关心。

陶昕从陶家的老房子搬了出去,搬家那天,陶森显得格外焦虑,显然,无论是和他一起住还是一个人住,陶昕都不是完全安全的,而想到妹妹七岁时发生的事,陶森的眉头紧皱,有许多话似乎是想说,但是却又说不出口。

陶昕知道他要说什么。

“哥,你放心吧,我之前在网上写的小说评价还挺好的,每个月也能有些稿费,加上你给我的‘零花钱’,够养我自己了。”

陶昕安静地笑笑,她想,自己能“照顾”哥哥的办法就只有这个了吧,至少,不让他更加焦虑,可以好好地继续爸爸的研究。

“可是,小昕你……”

“不上班就能有钱拿,在家啃老,这事儿人家盼都盼不来呢。”

陶昕笑出了声,她开始把那些她珍藏的小说放上书架,而陶森沉默地来帮她,不久后,竟然在那一堆书里翻出了一本厚厚的教科书。

那是他们的父亲所著的神经外科教材,陶昕每次看十分钟就想睡觉,不知为何,这次搬家的时候她却还是将它放进了行李箱,一起带了过来。

“小昕你现在还靠这个催眠吗?”

陶森的表情终于轻松了一些,他将书翻开到扉页,看到上头写着。

“在未来的某一天,当我们更加了解我们的大脑,它终究会像是我们身体上的任何器官一样,经得起精妙手术的改造。”

陶森苦笑:“可不是嘛,为了研究这个精妙的手术,我现在熬得头发都白了,天天做梦都在开兔子脑壳。”

“是吗?我看看,长了多少?”

陶昕走过来佯装要给他拔白发,两人闹了一会儿,之前的沉重的气氛一扫而空,陶昕笑道:“所以,陶医生,你们现在还在给小兔子做脑科手术?什么时候能轮到人啊?”

“也许不远了,小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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