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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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森发现了吗?
不久后,陶昕走出洗手间,远远就看见陶森正在门口等她,似乎是担心晚上降温,手上还拿着陶昕的外套准备给她披上。
在母亲去世后,对于陶森来说,陶昕应该已经是仅存的亲人了。
应该不会有人拿自己亲妹妹的身体开玩笑吧?
罗无辛想到这儿轻轻吸了口气:“不管他有没有发现,你哥现在愿意帮我们调查都是好的……就这么顺水推舟地先往下演吧,他也没说什么。”
在罗无辛的设想里,陶森毕竟是个医生,走医院的程序不会这么快,然而,出乎他的意料,不到半小时后,他们就叩响了面前的防盗门。
而来开门的就是张萌的妹妹张怜本人。
虽说长着一张和姐姐八分相似的脸,但是相比于张萌,张怜的样子却要健康不少,家里也不止有她一人。
“妈妈,来人了吗?”
房间里传来一声稚嫩的呼喊,张怜说了一声“没事”,紧跟着狐疑的视线就落在了面前的兄妹俩身上:“你们就是医院刚刚说的……”
“没错,我是陶森,之前你姐姐用刀割伤的那个医生,来是想要了解一下关于你姐姐的情况,毕竟,这或许涉及到之后我们是否可以私了。”
陶森举起还缠着绷带的手,像是在陈述事实,也像在“威慑”,而张怜的脸色一僵,随即让开半个身子:“进来说话吧。”
“你是说,之前你们已经有六年没有联系了?”
因为陶森“受害者”的身份,张怜很快就开始对他们说实话。
女人叹了口气:“其实中间我也想联系她,但是,她换了手机,有很长一段时间我都觉得,如果再听到她的消息,可能就是医院或者公安局说她死了,我也没想到,最后会是这种情况。”
“听起来,你好像对你姐姐的死活并不太在意?”
陶森没什么避讳,他直接了当说道:“我问医院的时候,他们说张萌办就诊卡时的紧急联系人写了你,但是第一次联系你去交钱的时候你拒绝了……为什么?”
“哈,你要问我为什么。”
张怜的脸色冷了下来:“她其实也欠我一条命,陶医生,我的第一个孩子,就是在她眼皮子底下丧命的。”
张怜很快说出了一个超出他们所有人预料的故事。
就在六年前,那时,张萌和张怜还是关系很好的姐妹,她们从小一起长大,永远形影不离,也因此,即使是在张怜结婚后,姐妹俩仍然住在一起,由独身的张萌帮妹妹和妹夫照看刚出生半年的小外甥。
可以说,她们曾有一段相处和谐的日子,直到一场意外打破了一切的宁静。
那是一个再平常不过的午后,张怜和丈夫都去上班了,而趁着阳光好,张萌选择带着小外甥下楼晒太阳。
本来,这样的事情在之前已经发生过无数次,但偏偏那一天,就在张萌推着婴儿车走出单元楼后不久,忽然,一道黑影从天而降,紧跟着,她就听到小外甥发出一声短短的泣音,然后就再也没了声音。
一颗啃了一半的苹果,就在张萌的面前将张怜八个月大的孩子当场砸死,送去医院的时候连身子都已经冰凉了。
“但是……这个事情也不是你姐姐可以控制的啊。”
故事听了一半,陶昕难以置信地看着张怜:“高空坠物,你姐姐也不知道那颗苹果会在那个时候不偏不倚地掉下来啊。”
“但是,那已经不是第一次我们楼里发生高空坠物了。”
即使事情过去了整整六年,张怜想起自己前额被砸得凹陷的孩子都控制不住得咬牙切齿。
她冷冷道:“之前就发生过两次,只不过没有砸到人,我在家的时候曾经再三叮嘱过她,推宝宝出去,不要坐在楼底下,结果她却还是……”
“所以,凶手呢?”
相比于妹妹,陶森表现得十分平静:“那次砸到了人,肯定要追究了吧?你们找到凶手了吗?”
“找到了,是个四岁的男孩……之前几次也是他扔的。”
张怜冷笑一声:“家长为了哄他,让他往窗子外头扔纸飞机,后来他开始扔别的东西,他们却也没有当一回事,直到……警察通过苹果上的dna找上门。”
“所以,死者是孩子,凶手也是孩子。”
陶森的声音通过电视机传进了“房间”,只让罗无辛瞬间变了脸色。
死者是孩子,凶手也是孩子。
张萌对孩子本身就持有非常复杂的感情,而在这种情况下,她在童装店工作就更奇怪了。
陶森说道:“之后呢,对方给了赔偿?”
张怜垂下眼:“杀人的是个四岁的孩子,也没有别的解决办法了吧,罚款,然后不了了之,对方甚至很快就搬走了,我还能怪谁呢?”
“所以,之后你就和你姐姐断了联系?”
“没错,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说不恨她是假的,毕竟,当年也是她跟我承诺,一定会把我的儿子当自己儿子养,我相信了她,但是最终我的儿子就在她的眼皮子底下死了。”
“那张萌的反应呢?”
陶森双手交叉在腿上,问话的方式和警察如出一辙,声音冷静,翘起的皮鞋尖平稳地指向被他审问的那一方。
“她昨天在刺伤我之前表现出了一些异常的精神状态,这件事我可以接受私了,但是我需要知道她到底经历过什么。”
他将态度摆得相当明确,而本来就担心要垫更多钱的张怜没有太多犹豫,立刻说道:“她说对不起我,什么都做了,痛哭流涕,跪下磕头,甚至还把她的积蓄都给了我,希望我能原谅她……我没要她的钱只是让她走了,毕竟,只要一想到我的儿子,我就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
“所以,之后你姐姐发生了什么,你全然不知道?”
“我没有联系她,只是大概知道,她在钱安待了一段时间之后就离开了,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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