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节(1 / 2)
沈宴秋抬手在她脸上捏了捏。
雪浓被他给捏醒,睁眼还带着惺忪,一见着他,便没好脸色,打掉他的手,坐起来道,“二爷如今贵人事忙,平时见不着人,今儿知道陛下赏了姑娘来,这么早就归家了,何苦来作弄我,您有这功夫,还是先把姑娘们安置好才是。”
真是阴阳怪气,还叫他二爷。
不过她话里的姑娘,沈宴秋才刚听金雀提了,这也不是了不得的事情,沈宴秋一句话就能打发回去,但瞧她气鼓鼓的样子,有心逗她道,“真这么大度?”
雪浓一撇脸,也不看他,颤着嗓音道,“你敢纳妾,我们就和离,我也不是非你不可的。”
沈宴秋一瞬沉下眉,道,“我们殊玉总知道怎么气人,即便不是非哥哥不可,你也嫁给哥哥了,入了哥哥的门,就别想再跑别家去了。”
手指捏上雪浓的下巴,雪浓还想打掉,可他倾身凑近一口吻住她,就势倒进榻。
金雀偷偷把房门掩上,到外头让小丫鬟通知厨房,一个时辰后再送饭菜来。
那头耳房里的两个姑娘得知沈宴秋回来,就想见他,还从耳房里出来,要进屋去,被金雀指使了丫鬟给拦下来,强行请回耳房。
那两个姑娘原先是宫里的宫女,一名红绣,一名娇香,是皇帝送给沈宴秋做红袖添香用的,对外头的这些丫鬟下人颇瞧不上,指着金雀的鼻子便是一通呵斥,金雀面带着笑受下了,恭恭敬敬的应付着,只说沈宴秋让她们用了晚饭再去见他。
两位姑娘便觉欢天喜地,认为沈宴秋实在是个会疼女人的男人,来之前就听宫里见过沈宴秋的太监说过,沈宴秋仪表堂堂,要不是腿不好,也不会耽误到今日,被他那个小十岁的夫人捡了便宜,她们姐儿俩是皇帝赏下来的,怎么也比一个养女身份高贵,不过是后来的,有皇帝撑腰,她们也没怕这位首辅夫人。
两人匆忙用过了晚饭,再一番梳洗打扮,确保能让沈宴秋一眼就能为她们容色倾倒,才去了正房,又被拦在门外。
金雀陪着笑道,“二位姑娘再等等。”
两人嫌弃的瞪着她,又相互嚼话,有什么好等的,别是这首辅夫人吃醋拈酸的,不准沈宴秋见她们,这会子两人不会在房里吵架吧,那真是有乐子瞧了。
可她们在廊下都站的快脚酸了,那屋里传来一阵铃铛响,金雀忙招呼小丫鬟们赶紧去往盥室抬水。
红绣和娇香面面相觑,敢情她们等了半天,沈宴秋同他夫人竟在房中做的那档子事儿,两人方才趾高气扬的气势都蔫了不少,这夫人看起来极受宠,沈宴秋刚回府,不急着用饭,却急着睡老婆,她们还想着能夺这小夫人的宠爱,大抵是白日做梦了。
又再等了半炷香,那屋里摆上了晚饭,金雀出来才叫她们进去。
两人不敢掉以轻心,卯足了劲还是想在沈宴秋跟前表现表现,可进去后,就见着雪浓,沈宴秋没人影。
雪浓穿的是身普通的香妃色襦裙,体态极柔软娇妩,懒懒的坐在桌前,竟似坐不住,得支在桌边上,秾媚的脸上有些发恹,那眼尾红痣生生能勾断人魂,细颈上落了几枚红痕,叫人浮想联翩。
红绣和娇香在宫里见的美人多了,原想雪浓不过是个普通美人儿,未料是这等香艳的女人,这得亏没进宫,不然康嫔还能不能受宠都未可知了。
雪浓勉强抬头瞧两人,皇帝不会亏待沈宴秋,赏下来的都是漂亮姑娘,雪浓仅看了一眼,就慢吞吞吃饭。
她没什么食欲,吃的很慢,用过小半碗就放下了碗筷,丫鬟们进来服侍她漱口,两人屏气凝神等着。
雪浓喝了口清茶,淡淡道,“等会子,我叫人送二位姑娘回宫吧,我们沈家庙小,不能让两位姑娘屈就了。”
红绣道,“奴婢们是陛下赏给首辅大人的,夫人也不能就把奴婢们打发回宫吧,这不是违逆了陛下的旨意么?”
“这话重了,两位姑娘是人,也不是物件,府里丫鬟各司其职,实在不知怎么派遣你们,你们在宫里当值,哪能叫你们无事可做呢?”雪浓笑道。
两人既知她厉害的很,绝不像表面看起来的软媚可欺。
娇香回她,“夫人如此言语,可是容不得奴婢们?”
雪浓轻轻道,“换做你们,新婚不出三月,你们愿意自己的丈夫有新人吗?”
她们支吾不出声。
雪浓忽然问她们,“宫里的娘娘们我大都认得,你们在哪宫当差?”
红绣回她是储秀宫。
雪浓立时明白过来,这是陆秀芷在背后使得计策,她给端妃娘娘想了法子,听说皇帝近来常去其他娘娘处,陆秀芷那儿倒鲜少踏足了,她定是记恨她,所以才撺掇着皇帝赏女人给沈宴秋。
这祸竟是她自己招来的。
第五十九章
雪浓压了压眉角, 让她们出去。
红绣和娇香见不着沈宴秋,岂肯罢休,两人一合计, 双双跪到地上。
“求夫人留下我们, 我们不会跟夫人争宠的。”
“我们若回去, 定会受责罚, 夫人发发善心,就留我们在府里吧。”
这样的小技俩雪浓是不吃的, 她道, “正好缺两个粗使丫头做洒扫, 你们要不想回宫,暂且指派你们做这事吧。”
两人遂想着,只要留在府里总能有机会见到沈宴秋,她们毕竟是皇帝赏下来的, 就算做粗使丫头,那些下人也没胆叫她们做活,便假模假样的答应下来。
等出来,金雀便打发她们去院外的下人房,她们纵不愿,金雀也能说,从没听说粗使丫头住在主子院里的耳房, 既然要留下来,就得遵守沈家的规矩,她们也没辙,便搬去了下人房, 下人房离沈家大房的院子远,她们身为粗使丫头更不可能进大房的院子, 还有管事的来给她们分派活计,明个天不亮就得起来做活,竟比在宫里都辛苦。
正房里,人一走,沈宴秋就出来了,也不嫌桌子上剩菜剩饭,将就着用了。
雪浓看他像没事人,想到方才那俩姑娘的有恃无恐,手托在脸侧,细里细气道,“两位姑奶奶宁愿做粗使丫头也不想回宫里,我没办法了。”
之前在房里时,沈宴秋是打算去跟皇帝说一声,皇帝自然就能收回旨意,可她想的是,若能让姑娘们知难而退,自己想回宫,到时候皇帝也不能怪沈宴秋不领情,谁知道这背后有陆秀芷撺掇,自己招来的,自己理亏。
“殊玉都对付不了的姑奶奶,得多厉害,刚刚我该出来瞧瞧,”沈宴秋看着她笑。
用过饭,桌上碗碟都撤下了。
沈宴秋站起来,探手抱雪起浓回房,雪浓轻推推他,没推开,她半蹙着眉尖小声给他气受,“你如意了,我还没消气,我不想理你。”
沈宴秋一笑,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叫一身祖宗,把她叫的满面通红,她跟他咬耳朵,把前阵子进宫发生的事交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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