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节(1 / 2)
('乱,看着坐满标记的小册子想不出结果,想起船厂刚开始运营的时候,一有想不懂的东西就找商暮秋,于是拿出电话,对着名片一个数字一个数字拨号,拨通后,忙音响了很久,最后有一个女音开始说话,告诉他无人接听。
江慎骑着摩托车回家,看到他们的家楼下围着警戒线,门上贴着封条。
这天之后,每天对着名片拨一次电话已经是江慎日常的一部分,提示音已经从最开始的无人接听变成您拨打的号码已关机,江慎有时候就坐在警署拘留所外打电话,调查期间不给探视,高高的围墙看不到里面。
有一天,警署走出一个有点眼熟的中年警察,盯着江慎看了会儿,问:“你是不是商暮秋那个弟弟?”
江慎认出他就是当年那个姓张的警官,答应了一声,问:“你见过我哥吗?”
张警官笑了一下:“见过,他还问我能不能见你一面,我说我最近有点忙,而且我又不负责他们那一块的案子,私下见嫌疑人亲属不太好,他就说那算了,没想到这么巧遇见了。”
“见我一面?”江慎提起神:“他怎么样?他说什么了吗?”
张警官笑着摇头:“没,我也问他要不要给你带什么话,他说没什么话要带。”
那天江慎在围墙对面的路边坐了很久,逼着自己想,为什么商暮秋没什么话带给自己。
天快黑了,他下意识转着手指上的戒指,最后终于想明白——该说的话,商暮秋已经说过了。
天黑了,想起年糕独自呆在在纹身店,又回去,又开始对着那本小册子研究,江慎好像不知道时间流逝,不时找人打电话打听他怀疑的人的下落,有时候是半夜,忙音很久也没人接,总之年糕都安静陪着他。
有一天,取暖的火炉烟囱堵了,屋里聚满浓烟,年糕咬着江慎衣角提醒,他才反应过来开门开窗。
江慎被狗拽出纹身店,过了好久才回神。
深夜了,他修好烟囱,揉了揉红透的眼睛继续看,看到最后头晕眼花,电话铃急促响起来。
刚得知老于死讯的簕不安难以接受朝夕相对的人一夜之间化成灰,在电话那边不断确认,迟迟得不到江慎确定的回答,簕不安抱着一丝希望问:“老于没事对不对?”
江慎想了想,说:“老于已经下葬了,我找人给他算的墓地方位,是个风水宝地。”
“……”簕不安沉默好半天,哽声问:“谁干的?刘质轻吗?”
本来还算平静地送走了老于,他过过很久刀口舔血朝不保夕的日子,这种情况不是第一次面对。
可是和以前每一次都不一样。
从前那些兄弟死了,他会想办法报仇,然后就过去了,老于死了之后,他偶尔会想起老于坐在巷口打盹儿喂鱼,想起他到处找他的王八,想起老于悄声跟自己透露刘质轻找人仿商暮秋签名那天时候的神情,胸口时常发闷。
江慎意识到自己和从前不一样了,是商暮秋把从前那些教过他一次的东西全都推翻,然后在他心里种了什么东西。
他感觉到窒息,太阳穴一阵要裂开似的痛,捂着额头勉强撑住脑袋,终于开始明白商暮秋说的重新开始是什么意思。
不只是他们的关系重新开始,他居然有耐心改造一个二十多岁的人。
江慎说:“刘质轻已经死了,晏城还是不太平,有些居民到处报复之前的开发商,小股东也是股东,你最好还是别回晏城。”
簕不安沉默了会儿,说:“可是,我都没送送他。”
好一会儿之后,簕不安想起来问问江慎和商暮秋怎么样,却在问出口之后得到了更加持久的沉默。
江慎正在接电话,那么就是商暮秋出事了。
簕不安问:“你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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