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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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妇人为皇家开枝散叶,儿子就是唯一的支撑,失了孩儿,杨氏就失去了所有的指望,未来将在暗无天日中度过,数着墙砖到老到死。

叶长洲不敢搅了她,连忙往一旁挪。忽然身边有人低声啜泣,叶长洲转头,见杨不易竟看着杨氏在默默抹泪。

杨不易与自己一样,很小便失了母亲。叶长洲想着,如果母亲还在的话,她也会这么爱我的吧?她看到我如今长这么大,会不会激动得哭?叶长洲鼻头忽然有些酸,连忙抬眼望着高处,努力平复心绪。

清辉殿的宫人听闻杨氏的哭声,迈着小碎步过来劝道:“杨妃娘娘您怎么又来了?陛下昨日已发了雷霆之怒,您回去吧……”

“陛下……您好狠的心啊,丰儿是您亲骨肉啊……您怎么忍心他尸骨未寒……”杨氏根本听不进去劝,哭得死去活来涕泪横流。

此时,一个宫人悄悄从侧门出来,低声对叶长洲道:“殿下请随奴婢来,莫惊动杨妃。”

叶长洲微微一笑,蹑手蹑脚跟着宫人悄悄从侧门进清辉殿。刚进殿门,宫人便将殿门关了。叶长洲抬头,见叶政廷高坐龙椅上,空荡荡的大殿无比冷清,杨氏悲怆沙哑的哭声幽幽在殿内回荡,竟有些令人毛骨悚然。

叶长洲低眉垂首走过去,见叶政廷一脸愁容,乖觉地三跪九叩,轻声道:“儿臣叶长洲,拜见父皇。”

“平身。”叶政廷声音透着深深的疲惫,“你低声些,莫叫杨妃听到了。”

“诺。”叶长洲起身,见叶政廷以手支额,整个人精神气都没了。原来贵为帝王,也有如此多的身不由己,连见自己儿子都得偷偷摸摸。

叶长洲要为父分忧,要立功。他拱手道:“父皇,儿臣有要事禀告。”

经上次西三阁遇刺一事,叶政廷对叶长洲有良好印象,知他性子沉稳思虑周全,无事不会来打扰。既然如此说,叶长洲定有万分重要的事,便将身边人遣退:“左忠勇,你和其他人都下去。”

“诺。”

待众人退去,殿中只剩父子二人,叶政廷才道:“你有何事,现在可以说了。”

叶长洲望着叶政廷,拱手低声道:“父皇,十三皇兄的死,儿臣有内情禀报。”

叶政廷望着这个一向疏于关注的儿子,脸上毫无波澜,内心却震惊,正色道:“你说。”

叶长洲往前走了几步,快到台阶前才站住,一脸真诚地道:“大年初一请安,父皇责罚所有皇子跪在殿外,后来儿臣出宫时,半路惊闻十三皇兄的噩耗,转头去了康郡王府。”

“儿臣去祭拜十三皇兄,瞻仰遗容时嗅到一股难以言状的气味,并不是刚死之人该有的气味。”叶长洲道,“我觉得这气味有些熟悉,却想不起何时闻到过,加上十三皇兄过世悲痛的打击,便没做多想就回府了。”

“回府后,那味道始终在儿臣心头萦绕不去,儿臣这几日茶饭不思夜不能寐,苦思何时闻过那气味。”叶长洲叹息一声,“唉……许是儿臣执念过深,又或许是十三皇兄冥冥之中相助,昨夜儿臣梦中,竟想起当年闻到那气味的经历。”

“何种经历?”叶政廷问道。

叶长洲拱手低头:“父皇知道,儿臣见到父皇之前,曾随母亲在民间流浪九年。这九年中,儿臣和母亲在战火中逃命,一路遇到尸体无数,对尸体腐败各阶段的气味都熟悉。”

他虽在认真回答,但话却直刺叶政廷的心。看着九阶之下挺拔如松、却稍显瘦弱的儿子,叶长洲面容与自己年轻时好相似,皆是眉目清秀的美男子相貌,但自己却几乎没关心过他。想到这,叶政廷更是满心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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