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节(2 / 2)
发冠散落,乌发在水中飘荡开来,苍白惊慌的脸没入水中,肺部的空气不断呛咳而出,喷出无数水泡……他绝望地睁着眼,身体越来越冷,意识越来越模糊,如一块大石般沉入湖底……
娘,我不想死,我想活下去……
叶长洲做了个长长的梦。梦里,母亲带着他四处逃亡,躲避着不断爆发的战争和沿路的溃兵。日子
', '')('过得真苦啊,吃不饱穿不暖,整日担惊受怕,但厄运还是没有放过可怜的孤儿寡母。
母亲将他塞进草垛里,便被外面的兵痞们拉住了,他们围着母亲调笑,撕扯她的衣衫。母亲白花花的肉在叶长洲面前颤动,撕心裂肺的哭喊和兵痞们的笑声混杂在一起,如洪水猛兽般冲击着叶长洲的灵魂。
随后,兵痞们走了,母亲拉扯着撕毁的衣服,脏污的手哆嗦着递给叶长洲一块饼——兵痞们给的。母亲被人侮辱着,还不忘以身换粮,只为草垛里的儿子不被饿死。
叶长洲呆呆地望着那块饼,干白的面皮,中间夹着黑黢黢的肉……叶长洲胃里忽然翻涌起来,如一条活泥鳅在里面翻江倒海,他捂着嘴狂吐起来,呕得涕泪横流……
叶长洲再卑微也是个皇子,珩亲王不能让人死在自己府里,命下人尽最大努力打捞救治。
片刻后,下人终于将叶长洲从湖里捞出来。叶长洲湿漉漉地躺在地上昏迷不醒,一群人围着他正在施救。
突然,叶长洲猛地坐起来,捂着嘴疯狂呕吐起来,食物残渣混着刚才灌进肚子里的湖水一起吐了个酣畅淋漓。
“好了好了。”众人见他醒来纷纷扶额庆幸,“再晚点就救不活了。”
人群中,薛凌云抱着胳膊冷冷看着叶长洲,将他一举一动、极其细微的神情都纳入眼中。
落水狗狼狈不堪地在坐在地上呕吐咳嗽,却没有一个人上前将他扶起来。叶长洲咳得涕泪横流,一双华丽的靴子映入眼帘。他艰难抬头,只见太子居高临下看着他,一脸冷漠,似看的不是自己血脉相连的幼弟,而是一只毫不起眼的蝼蚁。
叶长洲知道自己的出现和落水搅和了他问责珩亲王的计划,可怜巴巴地站起来,刺骨的寒冷令他身子不断颤抖,脸青嘴白地向太子赔罪:“太子殿下,臣弟失仪了……”
太子冷眼上下打量着他,一双阴鸷的眼睛似要杀人。他好不容易抓到珩亲王把柄,如今全被这倒霉鬼毁了。不知他今日突然来珩亲王府,是误打误撞,还是有人授意?看着他不断颤抖的青白脸颊,太子冷哼了一声,叶长洲一直做小伏低,自己竟是没注意到他,一个“霉运沾身”的幌子,还真是个绝好的护身符。
“十六,你果然是够倒霉。”太子冷言冷语围着他转,“说说,你来做什么?”
“太子殿下何必咄咄逼人。”珩亲王站出来了,从身上解下外袍罩在瑟瑟发抖的叶长洲身上,冲他勉强一笑,回头对太子道,“他来找我,又不是找你。”
这兄弟俩皆是皇后袁氏所生,一母同胞,相差不到三岁。但叶政廷早年势单力孤时,为和方氏结盟,将长子叶伯崇和袁氏作为人质交给对方,差不多十年方才接回来。老二叶仲卿一直跟随父亲身边,随他行军打仗,立下无数军功。
叶政廷为弥补对长子叶伯崇的亏欠,所以大盛初建便封他为太子,封有军功在身的次子叶仲卿为亲王。
太子也知道,那些跟随父亲多年的老将皆觉得他这太子之位本该是珩亲王的,于公于私,他都容不下叶仲卿的存在,兄弟俩势如水火。
“十六,下人来报,说你给本王送手抄诗,什么诗?”珩亲王回头问叶长洲。
那卷手抄诗应该被水泡坏了吧?叶长洲内心权衡了一下,低头道:“是七皇兄让我送的,我不知是何诗。”说完从怀里取出那卷轴恭敬地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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