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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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梁砚是不是故意的,喝到最后一点的时候,他的手抖了一下,杯中剩余的酒液就这样泼洒了出来。

我被呛得剧烈地咳嗽起来,低头一看自己被弄脏的衣服,心里苦笑一声。

梁砚是有什么故意把白色弄脏的癖好吗。

简直没有一件白色的衣服能逃出他的魔掌。

我低着头不吭声,感受着微凉的酒液从下巴流进衣服里。

没人注意,旁边倒是有人笑着殷勤地给梁砚递纸巾让他擦手。

这时候门铃突然响了,梁砚坐着没动,有人给开了门,我听见一阵收伞声和凌乱的脚步声。

然后便是几个人客套地寒暄,很明显感觉出他们几人并不熟。我对突然到访的来客并不感兴趣,便索性一直低着头不吭声。直到有一片阴影落在我的头顶。

“林然。”

我听见一个很熟悉的声音,此刻隐约带着些怒火,“你他妈能不能有点骨气,别什么人都跪。”

我愣了一下,错愕地抬起头来。

夏岭满面怒容地盯着我看,但那火气似乎并不是冲着我来的。

他的目光在看到我的那一刻瞬间又变了。他的嘴唇颤动了一下,脸几乎是瞬间就烧得通红。夏岭从桌上抽了纸巾递给我,头却是别过去不看我。

我没反应过来,半天才明白夏岭是示意我擦一擦。

但梁砚在这里,我不敢轻举妄动。

不然,今晚倒霉的可就不止我一个。

梁砚的脸上却依然没什么表情。

他看上去笑得依然十分和煦:“夏先生来迟了。”

夏岭举着的手我看着都举得酸。他看我半天不接,居然是干脆倔上了,硬是直直地伸着胳膊。

旁边有人窃窃私语,都等着看好戏,此时的我却怎么都笑不出来。

我心底对梁砚的气又增了几分。

这人怕不是嫌生活过得太平淡,从我身上挑不出错来,于是没事也要找事。

没有困难也要制造困难。

在床上也不是没折腾过,何必一次两次地都要做这种事情寻人的难堪。

可我却知道自己不能动。动了梁砚不知道又要生哪门子的妖气。

他自己爱不爱我对他而言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不允许有别人挑衅他的尊严。

很不幸,我虽然在生理意义或者哲学意义上,我是一个人。但在梁砚这里,我不过是物件。

夏岭依然固执地伸着手,大有我不接过来他不罢休之势。

我简直头痛得要死。

老天,冤孽啊。

梁砚瞥了他一眼,又看了我一眼,唇角的笑容愈深。

他随意地说道:“既然夏先生想要帮你,你就随他去吧。”

我依然不敢接。

梁砚想要对付我的不听话,他那里实在有太多的办法。

我实在不想回忆一些黑暗的过去,边只能小步小步地膝行过去,抬头以最低的姿态祈求地看向他:“先生可以帮我擦吗?”

我听见身后那个一直盯着我看的中年男性此时从鼻子发出一声哼笑,那个猫尾少年则是直接咯咯地笑出了声。

我不用回头都知道现在的夏岭表情该有多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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