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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来也是对刘惠的所作所为忍无可忍了,这才动起了拘禁她的念头。

夫妻不比兄弟姐妹,没有血缘关系,可未必能对你有那样的容忍气度。

刘识默默地叹口气,看着眼前带着尊敬和亲近的神情与他和彭瑾说话的刘萱,脸色稍稍回暖,暗叹一声,同父异母的妹妹倒是比一母同胞的妹妹待他还要亲近真诚一些。

刘识出神的这会儿,刘萱已经说到了此番进京想要和大家团聚的心思:“我出嫁也有十年了。这十年来,我一直都未曾回娘家来看过,往后只怕也难得能回来一趟,所以想趁着这个机会咱们一家子团聚团聚,不知道三哥觉得怎么样?”

刘识笑道:“自然是好的。”

彭瑾也笑着点头,又问刘萱:“你可曾回家去看过祖母他们了?”

刘萱摇摇头,面上显出尴尬忧伤的神情来,低声道:“家里的事情,我都听说了。姨娘和祖母闹的这样厉害,甚至把家里的爵位都闹丢了,我也不好意思去。到底,我是姨娘的女儿……”

一旁的梁山见刘萱如此神伤,便以温暖的眼神宽慰,还笑着劝止道:“还好兴哥儿他们不在,否则还不得为你担心坏了。”

梁复兴兄妹三人,一向团结友爱、孝敬父母,最见不得母亲刘萱伤心。

好在方才暖暖和刘湛刘澈姐弟三人,邀请梁复兴三兄妹去逛他们的府里的演武场和后花园。

宁安伯府从外头看着并不算十分气派,然而里面却别有洞天,一步一景,曲径通幽,十分雅致多变。

是以孩子们去了这许多时,还没有回来呢。

“这事又岂能怪你。”刘识叹息一声,安慰道。

如果真要怪谁的话,那也应该怪他

诚意伯府原本是太熙帝用来遮掩迷惑勋贵的幌子,好用来给他自己做面子的,免得世人讥讽他“狡兔死,走狗烹”“过河拆桥,卸磨杀驴”。

都是因为他不忍见祖母母亲和两位兄长为了这个徒有其表的爵位,就闹得纷纷扬扬,跟仇人似的,这才主动求了太熙帝,恳求他剥夺诚意伯的爵位的。

不过,这些话他暂时不好说给刘萱听。

彭瑾和刘识夫妻心意相通,见了刘识这幅叹惋愧疚的模样,如何不明白他又被刘萱的话勾起了对往事的愧疚,便忙笑道:

“长辈们的事,我们做小辈的即便是有心,也不好多说什么。更何况你远嫁在外,十年来未曾回过娘家,这事就更怨不到你身上了,你不用因此就内疚自责。”

刘萱听彭瑾这么说,叹息一声,点头道:“话虽是这么说,但是父债子偿,姨娘煳涂,犯下这样的错事,我作为她的亲生女儿,又怎么能推脱得一干二净呢。”

这是刘萱第二次当众说起她是柳姨娘所出,搁在以前,心高气傲的刘萱是提都不让别人提的,所以刘惠才以此而时时当众刺激她。

可是今日当着梁山的面儿,刘萱竟然接连说了两次,可见是早就放下自己是庶出的自卑了。

而这一切,大概都是因为梁山的陪伴、疼宠和开解吧。

想想如今刘惠过得囚犯似的日子,就让人不由地万分感慨。

老话儿说,女孩子就是菜籽命,落到哪里哪里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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